“是呀,你可以叫他解長老。”
祁憶之的眼睛滴溜溜地在二人之間打轉,最后又奶里奶氣地喊道,“解長老...”
然而就是這樣泛泛的稱呼,卻又讓徐端謙感到異樣。
總覺得這稱呼從這小孩嘴里念出來怪怪的...
強壓下心中的異樣,徐端謙又指著一旁一直未出聲的段景延道,“這位是解長老的弟子,叫段景延,你可以叫他...”
徐端謙腦中呼之欲出的就是師兄二字,可話到嘴邊,他啞然。
解千秋沒放過這細小的停頓,無比自然地接過話茬,“師兄,這孩子合我眼緣,如若可以...我想將他帶在身邊。”
話音剛落,三臉震驚。
徐端謙很意外,愣愣道,“千秋,你剛出關,怎麼還有興致多帶一娃。”
段景延白著一張小臉,伸手抓著解千秋的衣角。
祁憶之...
祁憶之裝作一副震驚地說不出話的樣子,裝聾作啞。
書靈在系統空間觀摩了全程,驚地賽博爆米花撒了一地:“宿主,奧斯卡影帝沒你我不看。”
祁憶之:#論人類在危急關頭被激發的潛能#
僵持了一會,徐端謙看了“呆若木雞”的祁憶之一眼,很快松了口,“你想就拿去養吧,畢竟這孩子還要在門里帶上幾年,虧待了也不好交代。”
解千秋笑顏如花,“多謝師兄。”
徐端謙看著自家師弟無比嫻熟抱著這初來乍到的七皇子,那動作是相當的自然,畫面也相當的和諧。
就像...
就像合該如此一樣。
徐端謙怔愣了一瞬,低頭去看不發一言的段景延。
段景延這會紅了眼眶,撅著張小嘴,看起來泫然欲泣。
奇怪...千秋不是最疼愛這小徒弟嗎?
小徒弟這廂都快哭出來了,怎麼也不見他安慰...
反而對初來乍到的七皇子這麼好...
見狀,祁憶之小心拍了拍解千秋的肩膀,“段....”
祁憶之快速在腦內過了一遍,最終決定還是喊,“師兄...”
解千秋輕輕將他放下。
祁憶之走了過去。
兩個小孩的身高差距不大,但祁憶之看著更加瘦小,怪惹人憐惜。
只見他撲閃著一雙圓溜溜的眼睛,小心翼翼地問,“我可以叫你師兄嗎?”
段景延怔愣在原地,似乎沒能反應過來。
在電光火石間,一種刺痛的感覺在腦內炸開。
“師兄?!你、你怎麼了?!”
祁憶之沒想到這聲師兄的威力這麼大,一時驚慌失措地上前扶住他不穩的身體。
徐端謙覺察不對,正欲上前,卻被解千秋無聲攔下。
徐端謙不解,但也不再動作。
段景延勉強站穩,捂著腦袋,煞白著臉,沉寂片刻,視線才又在祁憶之臉上聚焦。
祁憶之這下不敢再有動作,眨巴著眼,只小心瞧他,再怎麼看,都看不出一絲惡意。
段景延似乎被他的眼神觸動,囁喏著,“你可以叫我師兄...”
不知為何,他總覺得...自己合該被祁憶之叫師兄...
69、崩潰
如此,祁憶之便被安置在解千秋手下了。
誰曾想,第一日,解千秋就把祁憶之帶進了房中同睡。
段景延呆呆地看著解千秋身側多出的小腦袋,一時間啞然地瞪著雙眼。
解千秋默不作聲觀察著他的神態,很快那張臉上浮現出絲絲的委屈。
段景延紅了眼眶,卻又不想自己丟臉一樣,只能強忍著憋了一會,才捉住解千秋的衣袖。
解千秋垂眸看了一眼,明知故問,“怎麼了?景延?”
段景延卻不說話,只是眼神直直投射在已經洗白白,在床上看戲的祁憶之。
解千秋順著他的目光回頭看,目光觸及到祁憶之身上,不由得神色一軟。
“景延,你如今也是做師兄的人了,凡事體量大些。”
段景延喉頭一哽,絲毫不敢相信,一向寵愛自己的師尊居然說出這樣的話來。
他心下更徒增了幾分委屈,低下頭,撅著嘴,受欺負的小模樣看著挺令人憐惜的。
書靈在系統空間嚼爆米花的嘎吱嘎吱聲,一下一下在祁憶之腦中蕩漾。
祁憶之在床上喜聞樂見地看戲,只恨書靈不能給自己一道變出個爆米花。
哇塞!要知道他可從來沒見過掉吊炸天的師兄這幅...
這幅...
emmmm...
楚楚可憐的模樣啊...
書靈又往嘴里塞了一把賽博爆米花,口齒不清地道,“我怎麼聞到一股修羅場的味道...”
祁憶之一下靈光乍現。
對霍!
在場的,一個是名義上的男主、一個是名義上的女主、還算上他,一個名義上的反派。
確實是妥妥的修羅場啊...!
解千秋輕輕將他的手拂了下來,淡聲道,“若無事,就快些歇息吧。”
說罷,便轉身往榻上去了。
徒留段景延愣愣看著自己被拂下的手,呆在原地。
過了良久,他才機械地放下手,紅著眼,抬首向榻上望去。
解千秋這會已經上了榻,秀發傾瀉在一旁,露出潔白的脖頸。
解千秋是面向祁憶之那頭的,從段景延的視角看去,可以看到穿著單衣的祁憶之與解千秋悄悄在說些什麼,那副模樣看著比他這個正牌的弟子更加親昵。
段景延心頭不禁升起了一股名為氣惱的情緒。
明明、
明明他才是先來的那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