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等了良久,都等不來圣旨,還以為是那皇子逗他玩的,氣惱地又擺了幾天的爛。
好在他不受寵,根本沒人在意他的去向。
然后...
然后他就等來了總管太監。
再然后,他就在去仙岳宗的路上了。
速度之快,直讓他感嘆這死爹是真特麼惜命啊。
可那死爹只顧著自己的性命,怎麼也不顧他的性命,只為了自欺欺人,就把他送上遠離人世的仙岳宗的路途。
正值數九寒冬,路途遙遠,世道不太平,幾次他都差點死在路上。
瑪德,他祁憶之的命就不是命嗎?!
啊、不對、這特麼是段景延的死爹...
靠!不管是誰的爹,這個爹做的真的太不稱職了!活該后來被人家推翻政權!
呸!呸!呸!
臭不要臉!
祁憶之憤憤不平地在心里怒罵。
手下的筆法徹底瘋狂,全然沒發現有人進了藏經閣。
等他反應過來,熟悉的氣息已將他包圍。
他呼吸一滯,僵硬地想轉身。
可那人將他抱在了懷里,不容他動彈半分。
“憶之...你終于回來了...”
“師尊...”
祁憶之怔愣間,情不自禁地喃喃自語。
但很快他發現了不對。
...哎?
...哎?????
他用力推開來人,驚異地看了看,果然從中看到了熟悉的神色。
擔憂、關心...
他又想起現在的狀況,有些焦急。
解千秋一目了然,柔柔地笑了。
祁憶之莫名被安撫了下來,也不掙扎了,睜著眼定定看他。
解千秋輕聲細語地解釋,“我在此處施了結界,我也未向外界透露我出關的消息。”
意思是,段景延應當松懈了。
祁憶之這才放松下來。
謝邀,人在宗門,心剛下飛機。
68、疑惑
“師尊...”
祁憶之一想起先前在宮中受的苦,就有些委屈,噘著嘴,盈著淚,不說話,只仰著張小臉看他。
解千秋看著那張小臉,莫明想起之前被扇地兩頰紅腫的畫面,顫抖地將他抱在懷里,心疼地說不出話。
這一路上的坎坷他通通看在眼里,看的他心如刀絞。
如今他這顛沛流離的徒弟終于又回到他身邊,他是片刻也不想離開。
兩人也不說話,難舍難分地相擁了半晌,才依依不舍地分開了。
“師尊...現在我們該怎麼做?”
祁憶之坐在解千秋膝上,一下覺得自己有了主心骨。
解千秋憐愛地看了他一眼,凝眉道,“明日我便宣布出關,屆時我會向師兄提出與你見上一面...”
祁憶之一下了然解千秋的弦外之音。
于是點了點頭。
回想前世,段景延是因著徐端謙舉薦之下,帶著與解千秋見了一面,解千秋覺著很有眼緣,便就帶在身側,收做了徒弟。
雖說沒有拜師大典,名不正、言不順,但好歹那時給予了段景延幾分慰藉。
此番也是相同的做法,不過因著身份的對調,再加之屆時他們師徒定會在段景延面前做戲,依照段景延潛在的多疑性子,想必定能在他心里掀起漣漪。
兩人相視一笑,解千秋率先將他放了下來。
祁憶之現下是幼年的狀態,只不過為了符合段景延的設定,看起來顯苡橋得瘦巴巴的,也就兩頰還肉乎乎的。
解千秋想起塵封在記憶里的那張粉雕玉琢的包子臉,再看看祁憶之現在這幅瘦巴巴、明顯被人虧待的身軀,鼻頭一酸,伸手摸頭。
祁憶之默不作聲地昂頭,乖順地任由解千秋觸碰,這給予了解千秋莫大的安慰,良久,解千秋才沉吟道,“動心忍性...才能堪擔大任...”
這話也不知是說給誰聽的,解千秋喃喃著,下一秒,又將目光落回祁憶之身上。
祁憶之微微頷首,“憶之明白。”
解千秋淺笑著點頭,下一秒身形便慢慢消失了。
轉瞬間,藏經閣又只剩祁憶之一人。
第二天果然傳來解千秋出關的消息。
祁憶之心中忐忑,在藏經閣心不在焉地一直等待。
不出一炷香果然等來了解千秋一行人。
“千秋,這位就是七皇子。”
藏經閣不是說話的地方,幾人便一同到了外頭。
解千秋裝作初次見面一般,眉眼帶笑地蹲下*身,與他平視。
“你便是七皇子?”
祁憶之用余光看了一眼跟在身側的段景延。
段景延似乎對他的到來感到好奇,正怯生生地偷看著他。
祁憶之對解千秋點了點頭。
惹得解千秋粲然一笑。
祁憶之的戲癮上來了,昂著頭,脆生生地道,“姐姐...你長得真好看...”
說罷,還不忘低下頭去,全然一副害羞的神態。
徐端謙聽了直笑,揶揄地看著這幅姿態,“七皇子,他可不是什麼姐姐。”
祁憶之疑惑抬首,滿臉寫滿了問號。
解千秋適時彎腰將他抱了起來,祁憶之驚惶地呆滯在這馨香的懷抱。
滿臉通紅、一動也不敢動。
徐端謙笑的前仰后合,半晌才勉強停了下來。
解千秋無奈地看了他一眼。
徐端謙笑的淚花都出來了,扶著解千秋的肩膀,與祁憶之同視,“七皇子,這位可是我的師弟哦...”
“師弟?!”
祁憶之大驚失色地扭頭,一副全然不信的樣子。
徐端謙還想笑,結果被自家師弟看了一眼后,一下啞了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