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一幕幕再次與前世重合,染了血的雪地、無法完成的婚禮、還有...
時隔多年未見的罪魁禍首...
“段景延”的境界與之前相比更加精進了,光是站在他面前,就已經能感受到那令人窒息的威壓。
祁憶之掃視了一圈,發現眾人的臉色同樣也都不大好看。
他心底更沒譜了,就在這時,解千秋卻突然捉住了他的手。
他詫異地抬眼。
卻見“解千秋”的眼神變換,逐漸變成了他所熟悉的師尊。
“師尊...”
祁憶之沒忍住哽咽了一下,在師尊面前,他總是忍不住這些小情緒,但他也知道這不合時宜,于是咬牙再次忍住了。
“解千秋”卻像看透了他一樣,了然又包容地撫*摸了一下他的腦袋,什麼話也沒說。
隨即,“解千秋”扭過頭,直面看向懸在半空中的“段景延”。
“這麼多年過去,你依舊還是這幅模樣呢。”
“段景延”的神色微驚,似乎一時沒能能反應過來,很快他像是明白了什麼,掩面低低地笑了一陣,很快這種低笑就成了大笑。
空中回旋著這癲狂的笑意,終于,他笑夠了,才意猶未盡地回望過來。
“師尊...!你居然也到了這個世界!”
那副清俊的面孔滿是癲狂,他眼中燃起狂熱,帶著些惡毒的意味,那目光像毒蛇的舔舐,無端讓人膽寒。
可“解千秋”絲毫不懼,看待他的眼神逐漸染上了寒意。
“不許你用這種眼神看我!”
“段景延”像被這幅眼神刺*激到了,不受控地隨手一揮,風聲便咆哮著,攜帶著風霜,劈在了結界之上,結界遭受這結結實實的一擊,發出了像是搖搖欲墜的聲響。
結界中的人們也開始躁動起來,小聲地交頭接耳。
“現在是什麼情況啊....”
“段師兄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
“段師兄方才的話,究竟是什麼意思...?”
討論聲雖小,可那些話語卻讓在場之人聽的明確,一道道實質的打量落在主人公身上,可謂是無聲的凌遲。
徐端謙忍無可忍,回頭喝止了討論聲,才堪堪讓那些多嘴的弟子不再言語。
徐端謙收拾了自己的情緒,神色復雜地睨了“解千秋”一眼,卻也沒有言語。
“解千秋”與他對視,眼中有說不出的懷念,但很快“解千秋”也收回了目光,淡聲道,“師兄,日后我會同你解釋。”
“現在不是時候。”
“解千秋”重新看向“段景延”。
“段景延”渾身顫抖著,似乎有些不受控制。
他只手掩面,惡狠狠地瞪著雙眼,似乎目眥欲裂。
“為什麼這些人永遠排在我面前!!!為什麼你永遠不愛我!!!”
“段景延”嘶聲咆哮,像發了狂的野獸。
他怒喊一聲,力量完全不受控地泄露出來。
以他為圓心,那些從他身上泄露出來的力量四散開來。
那些力量有意助長了周邊的元素,霎時間,狂風大作、風聲鶴唳、草木皆兵。
死物化為活物,白雪隨風而起,形成了淬著寒霜的颶風,氣勢磅礴地席卷而來,眾人皆是一驚,一些沒什麼年歲的弟子直接慌了神,想要逃跑,可現下又能逃到哪去呢?
于是只能六神無主地無聲落淚。
年歲長的諸位面面相覷,默契地使了全力用來鞏固結界,只為守護身后那些弟子的安寧。
祁憶之咬牙,跟著照做,向結界輸送力量。
此時,那些弟子才如夢初醒地爬起來,也重復這樣的舉止。
結界外是狂風鄹雨般的擊打,若抬首仔細看,便能欣賞到近在咫尺的,肆虐而又絕望的“死亡之舞”。
祁憶之的臉都煞白了,好在他如今也是元嬰后期,還能咬咬牙勉強還能支撐地住。
書靈這會也在幫他們,通過外力,也在無聲無息,共同鞏固結界。
苦熬了好一陣,這驚天地、泣鬼神的聲響才逐漸停息。
可眾人的心仍舊懸著,小心警惕地觀望著。
待風雪四散,從中突然驚現“段景延”那張魔鬼般的臉龐,眾人驚叫一聲,甚至來不及防備,結界就這樣不堪一擊地破碎了。
“段景延”伸手擒住了已經站不穩的祁憶之,捉著他的脖頸,將他提了起來。
祁憶之的腳脫離了地面,身體懸在半空。
“憶之!”
“解千秋”驚呼著踏近一步。
脖頸間的力道驟然加重,祁憶之覺得自己脖子上的經脈突突跳起,呼吸也轉瞬困難了起來。
“你再向前一步,我就殺了他!讓他魂飛魄散!”
聞言,“解千秋”猶豫地止住了腳步,雙手緊握成拳,恨恨地注視著幾步之遙的“段景延”。
“段景延”見狀,旁若無人地仰天大笑。
笑聲回旋于天地之間,與悠悠傳來的鳥啼混淆在一起,顯得空明又寂寥。
“解千秋”的面色難看到了極點。
“段景延”卻視若無睹,更有甚,像是在品嘗“解千秋”的痛苦,他癡癡地笑了幾聲,眼角居然落下晶瑩的淚來。
他神經質地笑著,惡劣地再次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我給你最后一次選擇的機會。”
“是求我放了他,你自愿跟我走。
”
“還是拒絕我,讓全宗門為你陪葬。”
62、喊魂
祁憶之被掐的頭昏腦漲,他大張著嘴,急切地想要呼吸一些新鮮的空氣,但“段景延”就樂意看他這幅痛苦的模樣,像掐雞脖子一樣,毫無憐憫又收緊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