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徒弟似乎看出他心中所想,倒也不再為難他,很快溜到了地上。
徒留那股灼熱仍舊燃燒、折磨著他。
小徒弟見他難耐,得逞似地笑了,狡黠的樣子像極了一只計謀得逞的小狐貍,解千秋不敢再看一眼。
他緊閉雙眼,白凈的面上流下忍耐的汗珠,喉結微微顫動,似乎極力忍耐著什麼非人的誘惑。
祁憶之饒有興致地看著,感覺自己像調戲良家婦男的登徒子。
可他寧愿見到解千秋生動的模樣,也不想看見他惆悵的模樣。
想起前世時,解千秋破碎的眼神,他心中一痛。
解千秋心里快念了幾句清心咒,才堪堪壓下心中的雜念。
可他的眼底翻涌的欲色仍舊未能散去。
祁憶之心尖一跳,等穩住自己亂撞的心,方才說道,“師尊,我就是想讓你知道,你不必擔心我會如何,若是這麼輕易就被打敗了,我還如何能與師尊成親啊?”
祁憶之笑的坦然,眼底澄澈,將他訝異的神色都納入眼底。
說罷,祁憶之又將手放在他尚且染著紅暈的手上。
不錯珠地輕笑說道,“再說了,不是還有師尊在我身側麼,有師尊在,憶之不怕。”
這樣輕飄飄的話語,像風一樣撫平了他躁動的心情,解千秋莫名覺得自己的心情平復了下來。
“...為師定與你同進退。”
他定定說著,像在宣誓一樣,就差舉起手發誓,來表真心了。
祁憶之見解千秋一板一眼的小古板模樣,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解千秋似乎不太理解,忙問,“憶之,為何發笑?”
祁憶之抹去眼角的淚花,笑曰,“師尊,你別太可愛了。
”
“可愛...?”
解千秋仍舊不解,似乎是沒想清楚這個詞匯會用到他的身上,那副呆呆的神色很大程度取悅了祁憶之。
祁憶之又湊上去,狠狠親了這木頭美人一口。
木頭美人對“可愛”二字的思考還未結束,馬上又迎來了一個暴擊,整個人怔在了原地,祁憶之幾乎能看到他天靈蓋發出的蒸汽。
調戲了美人,就是讓人心情愉悅。
祁憶之笑嘻嘻地轉身走回床邊,向已經石化的美人像招手。
“師尊,來!困覺!”
59、維護
那日夜談后,兩人便商議著將結契時日定在數日之后,此消息一出,不出一日便滿門皆知,門中上下眾說紛紜。
長老閣共有數位長老,聽聞此事立馬將解千秋召到殿前。
現任的長老皆是解千秋與徐端謙的同期師兄妹,此番在席上深深端詳著席位上的解千秋,沉默不語地等著他的解釋。
解千秋八風不動地坐在席位上,頗有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的架勢。
其中一位頭發花白的長老最先開了口,“解師兄,你當真要與門下弟子結契?”
解千秋不疾不徐地淡聲答道,“是。”
一位身姿妖嬈的女長老頗為新奇地瞧了解千秋的男相,解千秋在凡間的經歷,門內人盡皆知,可真正見過他男身扮相的人,卻屈指可數,如今倒算開了眼界。
女長老眼中顯現幾分驚艷,很快按捺下去,嬌笑地道,“解師兄,茲事體大,你可不要因為一時沖動而毀了自己和宗門的清譽。”
可解千秋的睫羽輕顫,片刻后,不咸不淡地抬眼看她,仍輕聲回,“吾明白,所以屆時,吾會向掌門請辭,自行離開宗門。
”
“什麼?!”
席上長老的驚呼聲不約而同地響起。
“...與憶之結契之后,吾會向外界說明一切,絕不會損害宗門的榮辱。”
解千秋斟酌著話語,最終說出了這樣的話,席上的長老面面相覷,紛紛從對方面上看到了不可置信,一時場面冷凝下來。
“解師兄,就算你自愿請辭,離開宗門。可宗門仍會因此受到影響,就算如此,你當真仍要這樣做?!”
一位長老拍案而起,眉宇間有些許慍怒。
解千秋靜靜看了他須臾,最后起身,面向諸位,得體地躬身、作揖,不卑不亢地說道,“是,吾自知有愧宗門,若有必要,師兄...”
徐端謙見那雙澄澈的眼睛望了過來。
“你可以將我逐出宗門,那便不會有后顧之憂了。”
此話一出,滿座嘩然。
徐端謙難言地看著仍不卑不亢站在殿下的解千秋,一股無力感涌上心頭。
席上的長老也不謀而合地停了話語,紛紛看向他,似乎在等他發落。
徐端謙忍了又忍,他對此事不甚在乎,畢竟修真界比這離奇的事情多了去了,比起那些事,解千秋與祁憶之的事,都算小巫見大巫了。
若他還是從前的弟子,那他可以毫無顧忌地反駁回去,可他現在是掌門,凡事萬不可隨心而為...
一邊是待如親弟的師弟,一邊則是宗門的顏面。
徐端謙進退兩難,心里煩躁。
他不言語,底下的解千秋卻再次發言,“師兄,你不必擔心,盡管做決斷吧。”
解千秋的語調溫潤,輕輕安撫他的心田,他眼中莫名酸澀,卻強忍著直起了腰板。
“從何時起,宗門的榮辱只在這樣無足輕重的事情上了?”
長老們愕然地看向他,解千秋也錯愕地抬首,似乎也有幾分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