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沒成想,這好端端的婚約就這樣無緣無故地黃了。
許多人紛紛開始回想一年之前的宴席上,祁憶之當眾說出的話語。
當時,祁憶之便說要退親,可數月過去,也沒個結果,原以為只是一場鬧劇,卻不想,居然一語成真。
不少人知曉他們青梅竹馬的情誼,只覺得唏噓,唏噓之余又開始猜測。
究竟是哪個有手段的,居然能將這矜貴的祁師兄勾走了三魂六魄,竟有能耐讓祁師兄狠下心腸了卻了多年以來的竹馬情誼。
人類的本質就是八卦,一時之間,許多弟子紛紛都在猜測這“頗有手段”的神秘人物。
“說不定是祁師兄下山云游,救下了可憐女子,女子為了回報救命之情,自愿以身相許,我若沒記錯,祁師兄也到了適婚的年紀,說不定就這樣私定了終生!”
“你又從哪看到的話本,真夠俗套的...要我說,祁師兄看著就不太像喜歡女子的模樣,若是把你那話本人物的性別反過來才比較對味!”
“...是啊,我前幾日還遠遠見過祁師兄一面,祁師兄身量嬌小,唇紅齒白,看著不太像喜歡女子的角...”
“那也便對了,祁師兄先前的婚約對象不也是男子嗎?”
幾人紛紛從彼此的眼中看到了熊熊燃燒的八卦之魂,“你們說,祁師兄究竟喜歡什麼樣的男子?”
弟子們想破腦袋也不會想到,他們口中,頗有手段、勾走了祁憶之三魂七魄的神秘人物就近在眼前。
可任誰也無法想象到,他們師徒之間居然另有私情,畢竟解千秋是門內頗有威望的師長,況且解千秋還親手將祁憶之養大...
養育之恩在旁人眼里,恐怕斷不會變味,所以哪怕是他們想破了腦袋,也只可能懷疑到師出同門的段景延頭上。
可事實就是如此戲劇。
書靈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吃到了最新鮮的瓜,現在門內弟子對于祁憶之的感情生活已經編排出了新高度,故事的版本也越來越離譜。
有說祁憶之的心上人是一介凡人,祁憶之是個戀愛腦,情愿摒棄多年的竹馬情誼和師徒之情,只愿與愛人共度一生...
也有說祁憶之與同門師兄日久生情,所以背叛竹馬,好上了...
更有甚者,直接編造起他的黃謠...
祁憶之目瞪口呆地聽完所有版本,一時居然有些接受不能。
祁憶之exe.暫停運行。
不是....
你們二幣吧???!
祁憶之可算明白什麼叫造謠一張嘴,辟謠跑斷腿,這些版本的離譜程度,屬于他看了都搖頭的程度。
“宿主,你們宗門的弟子都很有寫小說的能力,這個項目,我王多魚投資了!”
自從知道祁憶之拉了段景延、解千秋做幫手,書靈就開始擺爛起來了,每天就樂衷于在現世沖浪,現在祁憶之對時不時就能聽見從書靈嘴里蹦出些網絡詞匯,已經見怪不怪了。
書靈將宗門里弟子說出的版本整理成彈幕的形式,呈現在祁憶之面前,祁憶之翻著白眼,退了出去。
其實,他倒覺得這些東西無痛無癢,只是近來真的an穩了,這反而讓他有些惴惴不安。
可回到宗門后,他也看望了段景延幾面,也詢問了近況,也確認確實沒什麼異常。
可、總覺得哪里不對...
究竟是哪里不對,他也沒能覺察出來。
書靈則安慰他,“宿主別怕,就算那個殺神來了,我也會保護你的!”
祁憶之稍感安慰,可仍然覺得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縈繞在他心頭。
一間清雅的院落間,解千秋則與掌門對月而飲。
掌門——徐端謙飲下最后一口,目光落在解千秋身上。
他的師弟尋常都以女身示人,現如今居然以男身示人了,這其中一定有他不知道的緣由,可他不是剖根問底的性子,只覺得師弟現如今這樣,確實肆意了許多。
他想起近來門內的一些流言,戲謔道,“師弟,近來門中盛傳你寶貝弟子的“風流史”,作為師傅,你可知曉一二?”
解千秋有些微醺,雙頰酡紅,神色似有些欲言又止。
徐端謙本意是想逗逗解千秋,畢竟門內誰人不知解千秋寶貝自家小徒弟,他本想聽師弟一如往常的辯解,他再一笑置之,可等了半晌,卻遲遲未能聽見。
他疑惑地扭頭,卻見自家端方的師弟咬著下唇,一副羞赧的神態。
他心下頓感不妙,覺得自己額角的青筋突突在跳。
“師兄,我決定要娶憶之為妻。”
酒盅碎裂的聲音在夜里顯得格外清脆,徐端謙低頭看了看碎成一片片的酒盅,又看了看羞赧的師弟,眼神里多了幾分絕望和迷茫。
57、推心置腹
徐端謙拿手捂住自己的嘴,欲言又止、止又欲言,似乎在思考究竟這其中是哪里出了問題。
徐端謙年少時就是修真界出了名的風流公子,可徐端謙向來是百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是個十成十的情場老手,而就是這麼一個情場高手,現如今他卻結結實實地被這事哽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