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算與解千秋說了,恐怕也是讓解千秋徒增煩惱,索性就不說了!
“師尊,師兄或許只是心情不佳,或許他想靜靜吧。”
別問他靜靜是誰...這梗太老了...
解千秋聞言,仍是一臉憂色,可最終還是搖搖頭,嘆息道,“憶之說的是...倒是為師思慮不周了...”
祁憶之則搖頭道,“師尊,這不怪你,師兄會沒事的。”
解千秋似乎被他的話安慰到了,臉色稍虞,稍許寬慰道,“憶之現如今也是個小大人啦...”
祁憶之抬頭,就見美人明媚柔和的笑容,笑容幾乎晃花了他的眼。
可恰如此刻,他又想起前幾日自己還伏在這樣一個美人的懷里嚎啕大哭,一時間只想找個地縫鉆進去。
很好,死去的黑歷史又在攻擊他。
祁憶之壓下心頭的羞赧,主動牽住了解千秋的手,“師尊,憶之一定會保護你的!”
于他而言,不管是這個世界的解千秋,還是上個世界的“師尊”,他們都是自己最珍貴的人。
他發誓,這一次一定盡他所能,護所愛之人周全!
解千秋看著自家小徒弟揚起一張認真非常的小臉,一時有些呆滯。
其實他也說不上心里究竟是個什麼樣的感覺,畢竟他對感情一向很遲鈍。
可他聽小徒弟對他說出這話,心里卻無端沁出絲絲甜意。
如果解千秋的掌門師兄在的話,便立馬就能明了這種心情了。
這可不就是...墜入愛河了嘛!
可惜的是,掌門師兄并不在,無法指點一二,所以解千秋自然也不知道這種情緒究竟名為何物。
但解千秋卻清晰明白一件事,他感覺歡喜全是因為他的小徒弟。
他的小徒弟只一顰一笑、一舉一動,便可牽動他的內心。
就如現在,兩人握在一處的雙手。
單是雙手握在一處,他就已經覺得自己像是泡在蜜罐里了。
他的小徒弟,就是他的甜蜜餞...
解千秋心里甜蜜,不由將祁憶之的手裹在手里,祁憶之倒也任由他動作,全然一副赤忱信任的模樣,讓人很難不心動。
而兩人這幅模樣,在旁人眼中,更是賞心悅目。
“仙人長得可真是好看啊!”
“那個小仙長似乎是女仙長的徒弟?”
“是呀,這份師徒之情可真令人艷羨了!”
旁人的竊竊私語,于修仙之人而言,聽清并不在話下。
可這些話一字不落地收到了耳中后,解千秋心里卻堵得慌。
師徒之情...若是放在從前,他聽旁人這樣夸贊,一定是開心的。
可現在麼...?
他卻開心不起來。
明明,他與憶之已經形同夫妻...
可憶之同他說,盡管他們行了夫妻之實,但屬形勢所迫。
憶之同他說,要他仔細想想,自己的心意。
解千秋有些委屈,也有些無助。
修行之事,他一向十拿九穩,可就是感情,他一竅不通。
他想向他的掌門師兄好好請教一番,好明了自己的內心。
祁憶之自然不知解千秋委屈的內心,只一味地想著他的雄心壯志。
這可真是,苦煞了解千秋的一顆純潔的心。
52、過往
解千秋的小心思就這樣埋在了心里,他面上倒不顯,只不過入睡時,將小徒弟抱在懷里,不肯松手。
祁憶之向來對解千秋不設防,被抱在懷里,也不反抗。
此時也是深秋,解千秋是冰靈根,天生體寒,手腳皆是冰涼,這種體質放任在夏季倒是令人喜愛,秋冬日麼...
于常人而言,解千秋就是個凍碴子,就算是個美人,也要退避三舍。
于祁憶之麼...
于祁憶之而言,反倒還好。
畢竟祁憶之靈根之一,便是火靈根,雖然他還只是金丹境界,但終究比凡人好太多了。
因此祁憶之就這樣被擁在懷里,睡得香甜。
解千秋借月偷偷覷著懷中的小徒弟,心里又暗暗煩惱起來。
他感覺自己長久的耐心,居然破天荒地皸裂了。
他迫切想要一個答案。
可現下無人給他解答。
他塵封已久的凡心,仿佛糾葛了起來,擾地他逃無可逃。
可他總不能去問小徒弟,他究竟怎麼了吧?
他覺得自己真是太失態了,分明他才是師長,卻因為這點小事弄的心境大亂,這樣如何能為人師表呢...?
修行之人最忌亂了心境,心境一亂,很可能就會走火入魔。
解千秋覺得自己離走火入魔也不遠了。
畢竟他的榆木腦袋從來只有修行這一說,情*愛在他往上百年的歲月里可從來沒有出現過。
可即便出現了,很可能他也沒能意識到就是了,畢竟他在還是弟子時,就被人說過是有名的木頭美人。
他不置可否,老實說,他對風月之事,一直都是望而止步,百年的歲月,他也從沒萌生想要涉足的念頭。
就連師尊也感嘆,他真是天生修行的絕佳風骨。
可掌門師兄卻說,他這樣活的簡直不像個人。
他通通都不否認,有時卻也會迷茫,冥冥之中,覺得自己心中似乎缺了什麼。
直到后來收了徒弟,他寂寥無趣的土地上才開出了鮮活的花來。
可說實話,他也沒什麼養小孩的天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