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千秋是個美人,在修真界頗負盛名,自然有人覬覦,也不乏會使陰招逼他就范的。
而正是因為這樣的原因,才讓前世的祁憶之鉆了空子,舍身救下了中了陰招的解千秋。
解千秋醒來之后,也同這一世一樣,完全不能接受自己居然同徒弟行了茍且之事,甚至想要以死謝罪。
祁憶之也像今生一樣,拼命攔下了解千秋,并且趁機表白了心意。
解千秋向來也是個心軟的人,也一向疼愛徒弟,況且祁憶之又是他從小就生養的孩子,情分比旁人只多不少,幾番下來,態度也就軟化了。
解千秋也算是個傳統的人,確定了心意,便一定要迎娶祁憶之。
而祁憶之本來就愛解千秋,當然喜不勝收,樂顛顛地同竇辰沛退了婚。
這一世的竇辰沛倒是個豁達的人,不僅和氣地退了婚,甚至還能同他開玩笑說要討杯喜酒來吃。
就在他們將一切都要籌備好的時候,段景延卻失心魔了一般,在宗門大開殺戒。
彼時的他修為也不過是元嬰境界,卻離奇的在一夜之間修為大增,一躍飛升至天人合一的仙人境界。
他殺紅了眼,在門中幾乎無人可擋,將解千秋連同祁憶之一并擄走。
前世彼時的解千秋境界在他之下,但勝在道心穩固,好歹能保全自己。
但祁憶之就不能了。
段景延恨祁憶之。
他認為,第一個世界時,解千秋自取滅亡,就是為了祁憶之。
他認為,祁憶之,是他與解千秋的障礙。
障礙,自然是要鏟除。
彼時的段景延心理極度扭曲,便開始用酷刑折磨祁憶之。
盡管解千秋拼死護著他也無用。
是了,解千秋越是如此,段景延越是篤定自己的想法,恨意不過更甚罷了。
于是,上一世里,祁憶之根基被廢,砍斷手腳,剪去口舌,被養在甕中。
原本好好的一個人,終日恍恍惚惚,徹底成了一個廢人。
解千秋差點也要慘遭毒手,被廢根基。
卻不成想,這個世界的段景延的意識尚存,居然短暫獲取了一些身體的掌控權。
段景延見如此情形,大驚失色。
解千秋自然敏銳地覺察了變化,兩人快速交換了情報。
段景延則告訴解千秋,他就要控制不住自己的身軀了,這一次之后,只怕也要沉睡在識海深處了。
得知了原著“段景延”的軟肋,彼時又恰有書靈出現,要同他做交易,解千秋下了決心,散盡了全身的修為,將自己遍體鱗傷的小徒弟送走。
自己則選擇原著一樣的結局。
只不過奇怪的是,他的神魂卻沒有同上輩子那樣被散落。
書靈同他說,這是世界之主對他的饋贈。
他不甚理解,但心里卻暗生了僥幸。
而后漫長的歲月里,他才知曉世界的運算規則。
原來書靈其實就是系統,系統有很多,都同屬于世界之主麾下。
而這些世界,通通都為世界之主創造。
第一世的段景延已然成長到了威脅世界之主的地步。
世界之主的眼里容不得沙子,自然不允許有人能爬到他上頭,不過世界之主是個恃傲之人,不愿親自動手,于是就開始找人制衡段景延。
這個人,就是解千秋。
世界之主賦予解千秋穿梭時空的權限,又給他時間好好融匯其中奧妙。
于是他悟了千萬年。
千萬年也不過是滄海一粟,很快也就過去了。
等他出關,馬不停蹄地就開始尋找再次被重啟的那個位面的世界。
好在這次,他先“段景延”一步,找到了這個世界。
并出手介入了所謂“劇情”的發展。
“劇情”發生變化,居然還有意外之喜,竟然讓他與小徒弟能再次重聚。
他自然喜不勝收,卻又覺得心頭苦澀。
他來到這個位面就知——
這個位面中的小徒弟,其實就是與他差點結了親、卻又被“段景延”迫害地不成人樣、最后又被他親手送走的小徒弟。
只是看樣子,他這小徒弟失去了以往的記憶。
如此、也好。
其實他來此,已經做好了玉石俱焚的準備。
可原是緣分、又或是命運所致,他們居然陰差陽錯又行了夫妻之實。
千萬年了,他自詡已經能做到心如明鏡,可仍舊會因為他這小徒弟亂了心曲。
有時他也會嫉妒這個世界的自己,認為這個世界的自己太過于“無知”,全然不知潛藏在身邊的危機。
可這個世界的“自己”卻又有什麼錯呢?
說到底,他也不過是蕓蕓眾生里,被荼毒迫害的其中一位。
他本想著,小徒弟不記起那些往事也好,這樣等他與“段景延”玉石俱焚,今后也會有“自己”繼續愛他。
可他的小徒弟,卻終究還是記起來了。
他在心中唏噓,卻又覺得命運委實待自己不薄。
他從沒想過,還能同自己的小徒弟再次相認。
原本...他只想要再好好看看小徒弟、就好。
可人總是貪心不足。
他不是圣人,自然不能免俗。
就是如此,他心中更加確定了要將“段景延”鏟除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