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意思...”
“是我們從前...成親時候的事情...”
解千秋怎麼知道?!
祁憶之這下真的覺得恐怖了,拼命掙脫了解千秋的懷抱,往后退去,直到背靠墻壁,才感到稍許的安全。
“你、你不是我師尊...你是什麼人?”
祁憶之防備地睨著他,語調有些不穩。
解千秋的手想要觸碰他,但又怕他害怕。
解千秋眼底蘊著哀傷和受傷,克制般,將手縮回了,也不靠近了。
“我是、又不是...”
“我是你、上個世界的師尊。”
“????”
祁憶之圓睜著眼,滿臉的不可置信。
“你...到底在說什麼...”
“憶之...你要信我...師尊斷不會害了你...”
可這樣的情形,如何讓人不怕。
實在...是,太詭異離奇了。
一時之間,讓他實在很難接受。
“你怎麼...會和我成親呢?你不是應該...”
和段景延...
“我知道你要說什麼...”
解千秋的眼神更哀傷了,卻再沒擠出一絲淚來,像已經哭盡了一樣。
祁憶之有些心驚,想起原著種種,試探地說,“你和段景延...”
“我同他從未有過夫妻之實。”
解千秋連忙回他,眼里有急切。
“...”
這更沖擊了!
書靈是把他送到什麼同人文里了吧???不然這劇情怎麼這麼扭曲??
或許是他震驚的眼神過于明顯。
解千秋等了片刻,才繼續娓娓道來,“上個世界的段景延被人插*入了不屬于他的記憶,認為我同他有那樣的關系。”
“可彼時我已經同你有了夫妻之實。”
“我認定的妻,只有你。”
解千秋堅定地說,眼里也盡是誠懇,找不到絲毫說謊的蛛絲馬跡。
可祁憶之卻徹底覺得世界觀碎了一地。
良久,他才恍惚地問,“那、那你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
“我是為你而來的。”
解千秋嘆息般說出這句話,眼中閃了閃,祁憶之以為那是淚,卻發現并不是。
“上一個世界的你,被發了瘋的段景延殺害,差點神魂不保,我拼了命,才將你送了出去。”
送了...出去...?
祁憶之捕捉到了這幾個字眼,徒生了些不可言說的恐懼感。
是那種、要觸及真相的恐懼感。
“你、我是說,現在的你...”
祁憶之感到寸寸寒意爬上他的脊背。
接下來的一切,也證實他的想法是對的。
——解千秋像是透過這個殼子,在直視“祁憶之”殼子里的他。
他無端地開始發顫。
“就是上個世界中被我送出去的“祁憶之”。”
轟隆隆——
他心里似乎有什麼東西,轟然倒下。
祁憶之泄氣一般,渾身疲軟。
“怎麼會...這樣...?”
像是解開了什麼禁忌,腦中的記憶一下,像沖破了閥門一樣,鋪天蓋地地把他淹沒了。
前世種種,像走馬觀花一樣,歷歷在目。
祁憶之呼吸越來越急促。
他快要承受不住了。
解千秋心疼地上前,將他抱在懷里。
輕聲安慰他。
“沒事...沒事的...”
“師尊在這里...師尊在這里...”
是解千秋身上的氣息將他的神智喚回,他頹然地對上解千秋的眼睛,惶惶說了聲,“師尊...?”
“吾在...”
解千秋更加心痛了,他明白他的小徒弟把所有都記起來了。
那樣痛苦的回憶,他通通都記起來了。
祁憶之向來是不愛哭的,但他把曾經的一切都記了起來,想起前世他是如何被折磨致死的,又想起他和師尊是如何被強迫著分開的。
他就止不住要流淚。
——他、祁憶之。
是被師尊拼盡全力,送到現實中的。
從來就沒有什麼原主,他從來就是祁憶之本人。
上輩子,因為遭受劇情的強制展開,他們師徒慘遭分離。
即便他們拼盡全力想要打破劇情的桎梏,可卻仍舊失敗。
劇情就像轉動的齒輪,不容有一絲的紕漏,屬于他們各自的命運終究如期而至了。
就在他與死亡越來越近的時候,師尊散盡他畢生的修為,與書靈做了交易,將他送了出去。
他自此也失去了曾經的記憶,徹底地活在了現代。
興許是命運,機緣巧合下,他又因著看了這本書,真情實感下,寫下了評論,繼而吸引來了書靈。
書靈又再次將他引渡回了書中的世界。
或許,命運又再次給了他們一次相見的機會。
時隔多年,他與師尊,終于又再次相見了。
他心中激動,伸手將師尊抱了個滿懷。
“師尊...!師尊!我好想你。”
“為師也、想你...”
師徒二人緊緊相擁,祁憶之的淚濡濕了解千秋的肩頭,解千秋重獲珍寶一般,久久不肯松手。
良久,他們才徹底平息了內心的狂瀾。
45、未來
這些年,解千秋也了解到了不少,比如確實有屬于原著的平行世界,但那個平行世界的段景延和解千秋也同樣沒能善終。
想來也是,強迫的愛...
不僅沒給人尊重,連同自由最后也奪取了,正常人如何承受地住這樣可怕的愛呢?
解千秋也不是圣人,最后被折磨的精神崩潰,自取滅亡。
軀體破滅后,靈魂飄散,與山川河流同在。
而因著原著平行世界中的解千秋的自取滅亡,段景延徹底瘋魔,整個平行世界就此崩潰。
為了補救,書靈被迫重啟了世界。
——也就是,屬于他們的平行世界。
然而他們的平行世界,其實從一開始,就已經崩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