濕漉漉的兩具軀體緊緊貼在一塊,祁憶之聽到自己心跳的聲音,解千秋閉著眼,毫不費力地單手將他抱著,飛身出了泉眼。
陣法完畢,那夢魘似乎泯滅了,識海回歸了原本的樣子,泉眼不復存在。
感受不到強光之后,祁憶之試探地睜開雙眼,下意識用手環住解千秋的脖頸。
解千秋沒覺得哪里不對,警惕地在識海到處查看,確認那夢魘確實不見了,才放下心來。
祁憶之也環顧四周,甚至用心探尋了一番識海,沒覺察出任何異處,才松了口氣。
而解千秋仍舊單手抱著祁憶之,祁憶之甚至能感受到屁股下那溫熱有力的臂彎,現在的姿勢太過曖昧,饒是祁憶之都有些臉紅,于是連忙對解千秋說道,“師尊!放我下來吧!”
解千秋這才后知后覺一般,低頭看了一眼,視線卻觸到祁憶之赤*裸、白里透紅的軀體,還有胸前的茱萸...
霎時,解千秋的目光像著了火一樣,馬上收了回去。
并且手忙腳亂地把他放下了。
祁憶之心突突狂跳,他覺得真的太奇怪了,明明是兩個大男人,也只是簡單的肢體接觸,怎麼就覺得非常的、怪異呢?
而那種怪異,倒也不是討厭,他確實不討厭解千秋的接觸,但這份怪異究竟是為什麼呢?
是原主的原因麼?
祁憶之在心里暗自氣惱,覺得原主沒出息。
但隨即莫名又認同了原主。
解千秋這樣的人,其實,很難不心動吧?
又是個美人,又是個好人。
試問長期處在這樣的溫柔鄉里,誰能不心動啊?
他要是原主,恐怕他也要心動了。
不過他和原主終歸還是不同,因為他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
定了定心神,祁憶之開口道,“師尊,回去吧,我們該醒了。”
解千秋的耳根仍舊還紅著,祁憶之看不清他的神色,只聽解千秋輕輕嗯了一聲,下一秒,就不見了蹤影。
待祁憶之睜開雙眼,就見解千秋焦急關切的面龐,“憶之,你感覺如何...?”
祁憶之坐起身來,活動了一下筋骨,又再次探查了一番身體各處,依舊沒覺察有什麼異樣,也未感到什麼不適,于是搖了搖頭。
解千秋見他搖頭,這才終于把心放回了肚子,“真是太好了...若你出事,為師真不知、該如何是好...”
解千秋顫顫說著,祁憶之卻覺察出段景延隱秘的目光,抬眼去看,段景延的視線果然在他們二人之間流轉。
“...”
祁憶之深吸一口氣,望了望窗外的天色,還尚是夜色,開口勉強地說,“沒曾想鬧出這樣的事來,覺也沒睡成,師尊,師兄,快先歇息了吧...”
解千秋也望了望天色,點了點頭。
段景延又看了二人一眼,退了出去。
祁憶之目送段景延出去,才如蒙大赦地吐了口氣,解千秋只當他是嚇壞了,紅著眼眶,心疼地看著他。
祁憶之面對這樣的目光,卻有些五味雜陳。
他親身經歷這樣的事之后,只覺得心里拔涼拔涼的,也直泛惡心。
而這些事情,原本應當是解千秋要經歷的。
解千秋那樣不染纖塵的人,要是被如此對待了,只怕心里難受得很吧。
可劇情是既定的,所以他也覺得解千秋被如此對待也是理所應當的。
但解千秋就活該受這樣的罪麼?
祁憶之眼眶一熱,心里也不舒服。
他安慰自己,劇情就是如此,男女主天生一對,沒有錯的。
可愈想愈覺得解千秋實慘。
什麼女主角,分明也是作者筆下的提線木偶,根本沒有選擇的權利,沒有什麼自由可言。
原著的結局對解千秋而言,難道就是好結局了麼?
他想現在他對解千秋多了幾分憐惜了。
于是在解千秋將他攬在懷中的時候,他也沒有掙扎。
44、回想起了些什麼
因著夜里的事,祁憶之心頭郁悶,反復睡不著覺。
想起來走走吧,他又被解千秋抱在懷里,一動恐怕也要把解千秋吵醒了。
他滿腦子都是解千秋在原著里被強迫的種種劇情,心里更郁悶了。
想了想,他決定和書靈聊聊天。
“書靈?”
“呲……”
斷斷續續、閃回的聲音在他腦中響起,他頓感不妙,便又急切地喊了幾聲。
“書靈??”
回應他的仍舊是閃回的聲音。
就在他有些害怕的時候,解千秋將他摟緊了一些,耳畔也傳來解千秋柔和的聲音,“憶之...?”
“師尊...”
祁憶之心中稍感寬慰。
或許書靈又和從前一樣,休息去了,不在線。
仔細想想,祁憶之心安下來,可就在他放松下來的時候,腦內卻不覺涌入了一些別的畫面。
是“他”穿著喜服與人拜堂的畫面。
就在他仔細看了與“他”拜堂的人的面容時,他震驚了。
這人、
...是解千秋???
????
可、為什麼啊??
這種事情,原著里沒有,現在更沒有啊??
難不成...是未來??
未來他會和解千秋...成親??
...不會、不會吧...?
祁憶之的腦袋有些混亂,異樣的入侵感,讓他有些渾身發顫,并想要嘔吐。
“憶之...可想起從前了?”
解千秋卻這樣問道。
祁憶之一聽,抬起一張慘白的臉,驚愕地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