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憶之也跟著解千秋回了房,心里尷尬的很。
算了算了,該干什麼,就干什麼好了。
這間客棧的規格不小,房內布置古色古香,打開窗戶,往下看去,就是熙熙攘攘的集市。
可祁憶之卻沒有什麼心情去逛集市了。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要不是上次救了人,后面也不會發生...那種事。
雖說救人是善舉,但很難保救的人會是個不會耍手段的。
祁憶之撐著腦袋在窗邊看了會,就聽解千秋喚他過來。
解千秋要他在身旁坐下,還為他倒了茶水。
祁憶之喝了水,看著解千秋一如平常的神色,卻陷入了深深的頭腦風暴。
不是,解千秋真是像他說的那樣,還是因為什麼別的?
他真的百思不得其解。
一時竟然盯著解千秋的臉發起了呆。
解千秋如何不能感受到這股灼灼的視線,一時紅了臉,清咳了兩聲。
這才讓祁憶之回過神來。
“啊!”
“憶之為何這樣看著為師?”
解千秋面若桃花,斂下眼瞼,長而卷的睫羽遮去了眼里的情緒。
祁憶之大意了沒有閃,想了想,覺得這個事倒也不是什麼大事,于是斟酌著發了問,“師尊,為何要你我一間?我和師兄同住一間才是尋常的。”
“...”解千秋睫羽輕顫,這回連耳根都紅了,輕咬朱唇,似乎難以啟齒一般。
祁憶之看愣了,不明白究竟有什麼難以言說的。
“...吾當然知曉你的意思,只不過...”解千秋似乎廢了很大的勁,才緩緩說道,“若是先前,為師大可放你和景延同住,可現今...吾卻覺得心里頭...不太舒服...”
不太舒服——
不太舒——
不太——
不——
……
這句話反反復復在祁憶之腦內循環,他一時間腦內一片空白,脫口而出,“啊?”
“...”
似乎是覺察祁憶之的語氣,解千秋鼓起勇氣,抬眸看他,眼底翻涌著一些不可言說的情愫。
是難為情麼?還是羞愧難當?
可不管怎麼說,確實是好畫面。
只不過,他不理解罷了。
祁憶之震驚地張著嘴,震撼全家這幾個字他都說倦了。
而解千秋卻尤嫌不夠似的,繼續撕扯祁憶之為剩不多的理智,“興許,這就是師兄常說的...嫉妒...?他從前就說,只要我有道侶之后,便會懂了...”
嫉、嫉妒...?
嫉妒誰?
嫉妒他?
還是段景延?
祁憶之為剩不多的腦細胞終于宕機了。
“憶之、你懂吾說的話麼...?”
解千秋從小不懂情*愛,修煉多年,除卻養小孩,便和情*愛二字幾乎斷絕了一般,活的倒真像個脫離凡塵的謫仙。
可就是這樣一個人,居然說出了這樣的話。
實在是...
太炸裂了!
祁憶之有些慌亂地躲避了解千秋那熱烈的視線,“師尊...你不懂的東西,我自然更不會懂...”
“是麼...”解千秋嘆了一口氣,“倒是為師傻氣了。”
祁憶之只覺大事不妙,先前他說原主是感情騙子,現在他覺得自己也是感情騙子,看著解千秋那澄澈的眼神,他都恨不得給自己來上幾巴掌。
他真該死啊!
可為了活命,祁憶之開始蒙蔽自己的良心,開解道,“師尊啊...你有沒有想過,你有這種情緒是因為你我發生了那樣...咳咳、的事才會產生的?而其實你喜歡的,并不是我,而是另有其人呢...?”
“...?”解千秋詫異地抬眸。
“怎、怎會如此!”
“師尊...你可得好好想想,結為道侶可是一輩子的事,可不能馬虎啊...”
眼看著解千秋那剔透的淚又要翻涌上來,祁憶之連忙補上一句,“師尊啊!憶之沒有別的意思!只是師尊...你確實得仔細思索,不然對你我而言,都不好...”
解千秋緘默了片刻,似在思索,祁憶之知曉應當留個獨立空間給他好好想想,于是悄聲道,“師尊,你先好好想想吧...徒兒就先出去了...”
39、書靈:點蠟
祁憶之揮一揮衣袖,決定放解千秋自己好好想想。
解千秋也是個聰明人,希望在這段時間里,能夠明白自己的心中所想吧!
百無聊賴,祁憶之還是選擇出門去逛逛,并且在逛的同時,他又開始嘗試聯系書靈。
距上次書靈出聲已經是半個月前的事情了,期間,無論他怎麼扣書靈,書靈都不在線,誠如他自己所說的那樣,果真去修養了。
其實他到現在也不明白,究竟是什麼能量,居然能將書靈逼到這種地步。
就在他再一次呼喚書靈之后,這一回,書靈回應了。
“宿主...”
“書靈?!”
半月未能聽到這道熟悉的聲音,祁憶之都有些想念了,想念之余就是激動。
“你怎麼樣了?!你半個月都沒出現了快!”
“那股力量仍舊在侵蝕我,不過我倒有些明白這股力量究竟想做什麼了。”
書靈的聲音相較半月之前,已經恢復了元氣,祁憶之懸著的心才終于放下。
他問,“他想做什麼?”
書靈的聲音嚴肅了不少,“他想擾亂這個世界原有的秩序。”
“??他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
“...這個目前為止,我還不太清楚...” 書靈有些低落地說道。
“話說,宿主啊...在我不在的這段時間里,有發生什麼奇怪的事嗎?”
“奇怪的事...”
祁憶之回想起一些不可描述的畫面,面上泛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