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狂風簌簌地卷著,將他的發也卷了起來,他被迷了雙眼,只揉眼的瞬息,再一睜眼,那些海市蜃樓的幻象全都消失了,風聲也平息下來。
他環顧四周,此屋又呈現出原本的破落,破舊的案臺上擺放著的數十個靈位,卻在提醒他們,一切并不是鏡花水月,事情確實發生了。
祁憶之想起先前那男子的話,扯了扯解千秋的衣角,低聲道,“師尊,雖說是這些男子害的我們...但我們修仙,講究的不就是以德報怨麼...我先前與他們談話,才知道他們不知為何被縛在此地...師尊可有辦法讓他們解脫?”
解千秋聞言,欣慰地瞅了他一眼,輕輕*點頭,“自然是有的。”
解千秋朱唇輕啟,低聲快念了幾句,那些男子的魂魄竟然很快顯現出來,男子見他們二人無恙,以為是要找他們算賬,也打算要來個魚死網破。
祁憶之瞧男子面上浮現的狠厲,連忙叫道,“我們是來幫你們解脫的!”
那男子似有遲疑,皺眉不解道,“當真?”
“公子莫不是在唬我們?”男子戲謔地上下打量祁憶之。
祁憶之被看的渾身不適,搓了搓身上的雞皮疙瘩,“不騙你們,真是幫你們解脫的。”
似乎是為了應驗祁憶之的說法,這些男子周身逐漸被璇起的光亮所裹挾其中,那光亮將男子慘白的臉龐照得柔和了不少,而那男子似乎也覺察出這法術對他們無害,于是臉色好看了很多。
“...為什麼幫我們...?”
男子沉默了良久,終究問道。
祁憶之思考了一會,胡謅了一個非常有逼格的臺詞,“修仙之人,職責如此。
”
“...”男子黯淡的眸底似乎一閃,最后笑了,“如若我們當初能碰到你這樣的人...興許結局會有所不同...”
光亮愈盛,他們的魂體也快消融,那男子在快消融之前,嘴唇一開一合,祁憶之仔細去瞧,他說的是“謝謝”。
哎...怪讓人害臊的啊!
祁憶之蹭了蹭鼻頭,心里一陣不好意思。
此時,段景延的聲音的聲音卻突然從旁傳來。
“師尊、師弟。”
祁憶之嚇得渾身一顫,頗為心虛地轉過身去。
果然見到段景延謙卑請罪的模樣。
“景延無能,未能保護好師弟,還望師尊責罰。”
解千秋似乎看了祁憶之一眼,隨即將目光落在大弟子身上,柔聲勸慰,“不必太過苛求自己了,景延...”
祁憶之馬上接話茬,“是啊!師兄!別太責怪自己了!都是憶之學藝不精,才會發生此事...你且放心,下次憶之絕對不隨便亂跑了!”
段景延卻似乎在懊惱,仍不為所動,“不、若當時我跟隨在旁,興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
祁憶之:哪樣的事...?
祁憶之承認他有些做賊心虛,霎時也不知道該說些啥,還好解千秋出來打了個圓場。
“見你們兄弟和睦,為師就放心了...”
“啊哈哈哈...我和師兄關系可好了...”
祁憶之連忙想把這活閻王勸起,多受這活閻王一秒跪拜,他都如芒在背,“師兄!快先起來吧!此事我的過失大,師尊定不會罰你的!”
祁憶之給解千秋遞了個眼色,解千秋會意,“景延,起來吧,此事錯不在你,你無需自責,下次多加小心便可。”
得了解千秋的首肯,段景延才站起身,“師弟...你無事吧...?”
只見段景延那黝黑的眸子似有關切般查看著祁憶之。
祁憶之吞了吞口水,干笑了幾聲,“還好師尊及時趕到...我并無大礙...”
他哪敢說,解千秋已經和他行了周公之禮了,他不要命啦!
34、男媽媽!
三人行至林間,光影綽綽,恍若畫卷。
現在想想真是造化弄人,明明最先他就想和解千秋劃清界限,好阻止原身不會走向毀滅的命運。
可現實是他甚至比原著更牛逼,和他今晚相比,原主在原著的行為都顯得小打小鬧了不少。
祁憶之又接連在心里叫喚了幾聲書靈,可依舊是石沉大海。
老實說,他現在真的有些后悔了,早知道會發生這種意外,他當初就不會因著一時上頭,而草率地中了書靈的激將法。
現如今,他只好祈求書靈能快點恢復,好讓他快點回到現實了。
這樣說吧,他雖然是喜歡美人,但美人和命、孰輕孰重,他還是知道的。
——自然是小命比較重要了!
命都沒了,美人再多有什麼用!
雖說現下,解千秋答應,在他想清楚前,會守口如瓶,他是相信解千秋的為人,但這個借口太有時效性。
...解千秋哪都好...
可獨獨不會騙人,尤其是那雙眼睛...
祁憶之怕那雙眼睛流露出來的情緒會被旁人捕捉,隨之發現端倪。
在修真界,師徒戀本來就為世人所不齒!
更何況,他們還都為同性...
這放任現代,可是相當炸裂的存在啊...
而且他兩還不是原著的官配...
某種意義上他可是插足人家愛情的“第三者”啊!
雖說在這個時間線里,這兩人八字還沒一撇就是了...
就在他神游天外的同時,段景延開口問道,“師尊,您接下來是繼續云游、還是...?”
解千秋也有些魂不守舍,沒能第一時間接上話,“...還沒想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