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十五二十時,步行奪得胡馬騎。
我可以,不必救!
作者有話說:
彭循:Dear Uncle,I am fine.
第41章
商成海將紙條翻來覆去檢查半天, 實在不相信上頭竟然就只有這麼一句話。他原是想看戲的,誰知戲沒看到,卻看到了彭府子弟頂天立地一把英雄骨,心中自是惱怒, 便將紙條隨手一扔, 高聲呵令:“加快速度!”
福馬賭坊內一片混亂。
賭坊外,彭府與仙督府的人也已浩浩蕩蕩將這里圍了起來。彭流沉聲道:“搜!”
隨著結界一層又一層被破開, 金色燈火一直從地面璀璨流淌至地下百丈處。這鬼地方大得離譜, 即便彭府調來了整整五撥弟子, 也是花了十天時間才搜完。人抓了不少,卻不見商成海與彭循的影子, 那張字條倒是被守衛從泥巴地里摳了出來,彭流打開一看,腦瓜子嗡嗡直響。
余回感慨:“這簡直與當年的你一模一樣。”
彭流怒道:“當年我能一劍斬百妖,他能嗎?”
余回奇怪:“你怎麼就知道大侄兒不能了?我倒覺得他要比我家那一天到晚只知道追著漂亮小姑娘看的外甥強。”
大外甥名叫宋問, 他在滿月抓周時咿咿呀呀直奔鳳懷月而去, 結果被司危強行往懷里塞了一把除魔劍——事實證明強扭的瓜的確不甜,反正宋問長大后, 對斬妖除魔是沒有一文錢的興趣, 每每聽到“上學”二字,只恨不能當場上吊自殺。
彭流暫時不想與這人討論小輩教育問題, 況且就算要教育,也至少得先把人找到吧?
……
彭循被捆著手腳, 套在一口麻袋中, 麻袋上還貼了許多道符咒, 將所有的聲音與光線都阻得嚴嚴實實。
溟沉問:“這是哪里?”
商成海道:“雪海山莊。”
山莊內處處鮮紅, 說是血海山莊還要更貼切些。溟沉問:“此地也歸陰海都所有嗎?”
“是。”商成海道, “小都主盡管放心住,這里安全得很。”
一群人抬著裝有彭循的麻袋往地下走。溟沉并不想看,更不想吃,他當然清楚商成海的小算盤,自己只要吃了彭循,往后就只剩下了回陰海都一條路可走,但問題是,他并不想要一個關在金絲籠子里的傀儡情人,也不想長住在那片終日暗沉沉的海域。
商成海暗自嗤笑,也并不逼他,只道:“小都主,這邊請。”
山莊地上蜿蜒爬動著紅色的蛇,遠遠看起來,就像是四處沖刷流動的血。
鳳懷月再度于噩夢中驚醒,他已經不想問這是自己躺平的第幾天,只熟門熟路地順手往旁邊一抓——卻抓了個空。
“……”
他疑惑地睜開眼睛,這才看到兩位仙尊竟然正在替司危療傷,也有些吃驚,一骨碌爬起來,半天硬是沒想明白其中起承轉合,受傷的人難道不應該是我嗎?
瑤光仙尊道:“哪怕世間再多三倍枯骨兇妖,也斷不可能將你傷得如此之重。”
司危氣息微弱,看起來頗為疲憊:“斬完枯骨兇妖后,又在枯爪城內守了三百年,陰寒入體,以至虛虧。”
“胡言亂語!”瑤光仙尊訓斥,“陰寒入體,又不是邪靈入體,何至于此,你還不準備說實話嗎?”
司危閉目堅守:“這就是實話。”
他一口咬死,兩位仙尊也無計可施。鳳懷月只當司危的虛空全是因為自己的殘魂與那偶人,也很心虛,生怕會被壽桃突然抓起來提問內情,于是悄悄摸摸又一躺,繼續轉身睡了。
但是并沒有睡很久,像是剛閉上眼睛,就被人摸了屁股。
鳳懷月:“……”
兩位師尊都在閉目調息,司危揮手降下一道屏障,而后便黏黏糊糊地說:“親會兒。”
鳳懷月不是很想親,主要你這道光影半遮不遮,看起來也不是很穩妥。但拒絕的話還沒有說出口,就已經被先一步咬住了嘴唇。司危的身體稍微有些涼,像是還沒從方才的虛虧里緩過來,手也冷,往他熱乎乎的懷里一伸,就不肯再取出去。
“太瘦了。”
“嫌沒肉你就不要摸!”
司危又咬著他的下唇笑,輾轉到耳邊低聲道:“我不嫌。”
鳳懷月被他這又濕又啞的一聲蠱得差點春心萌動,于是又抱著氣喘吁吁親了一陣。但其實這種事是很沒有道理的,因為眼下在自己的腦子里,前塵往事還是一團漿糊,所以大家理應發乎情止乎禮……止不太住。
兩人在三百年前也不知親了多少回,一切動作都熟練得很,完全不用過腦子,唇舌就知道該如何往一起纏。隔著屏障,兩位仙尊對此時正在發生的事渾然不覺,這些日子先治鳳懷月后治司危,簡直像是在填兩個無底洞,再高深的修為也有些招架不住,所以得調息上好一陣子。
鳳懷月用手指去擦司危的嘴唇,這洞穴本就黑漆漆的,被屏障一隔,越發狹窄昏暗,兩人靠在一起,竟然還生出了那麼幾分相依為命的味道。司危握著他那只完好無損的手,在自己臉上磨蹭。鳳懷月忽然想起來一件事,撐著坐起來問他:“你的傷要緊嗎?”
“不要緊。
”司危道,“該有用的地方還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