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把我約出去,讓我給他們牽線,想來巴結你呢。”
原來如此,常悅琛好整以暇地問:“哦,那你要幫他們的忙嗎?”
盡管常悅琛聲音如常,但闞然就是感覺常悅琛在笑。
“我讓他們出價,誰給的錢多我就幫誰。”
“那這錢我是不是也該得一半?”
“你這麼有錢還在乎我這點?”闞然聽到那邊有勺子碰杯壁的聲音,“你在喝咖啡?”
“耳朵挺靈嘛,誰會嫌錢多呢。”
“你今晚又要交易?”
“嗯,馬上要開盤了,你早點睡,明天記得來機場接我。”
掛完電話闞然有些悵然,如今跟常悅琛的關系到底算什麼,常悅琛肯定還是愛著他,可也恨著他吧,以后就這樣一直過下去嗎?自己真的能原諒他嗎?
有些問題還沒有答案,一想就頭疼,闞然決定先放過自己。
第二天闞然開車去接常悅琛,在機場接到人時,兩人望向彼此,眸中閃動著光芒。闞然想去幫他拎行李箱,常悅琛把行李箱換到另外一只手,在人群中牽起了闞然的手。
闞然低著頭,條件反射地往后縮了縮,卻被常悅琛握得更緊,甩到甩不掉。
“常悅琛,你干嘛?”
“行使我的權利。”
“……”
等到了車上,常悅琛脫了外套,坐在副駕,“我睡會兒,到了叫我。”
闞然看了他一眼,才發現他眼下青黑,滿臉疲憊,心里不由得一陣發緊,“你昨晚一晚沒睡?”
常悅琛揉了揉了眉心,捏住闞然的脖子,把人拉過來親了下嘴唇,笑道:“凌晨五點睡到七點,然后去機場趕飛機,怎麼,心疼了?”
闞然推開他,“睡你的。”
一路上闞然開得很慢,常悅琛歪著頭睡著了,等到了車庫,闞然停好車,側頭打量起常悅琛。
這人即便睡著了也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嘴唇微微向下彎著,看得出來他睡得并不安穩。
嗡嗡嗡……
常悅琛的手機響了。
常悅琛睜開眼,闞然立馬收回視線,聽他打電話。
“喂……按我說的做……當初我是怎麼交待的?把人趕走,不要讓我再在公司看見這個人。”
常悅琛說完電話握著拳頭重重錘了下作為,罵了句“操!”
闞然聽得心驚膽戰,常悅琛以前很少這樣說話,再生氣似乎都保持著很好的教養和禮貌,但這次回來,闞然發現常悅琛似乎經常發火,并且需要很長時間才能平靜下來。
前一陣,常悅琛好幾次講著講著電話就上火,然后摔杯子用拳頭砸桌子,等著急上火完又默默地收拾一片狼藉。
等終于打完電話,常悅琛深呼吸了幾口,對闞然說:
“走吧,回家。”
低氣壓一直彌漫,常悅琛洗了澡出來后對闞然說:“過來,陪我睡會兒。”
接著闞然就像個抱枕一樣被抱進了一個暖烘烘的懷里,他根本睡不著,只能閉著眼睛假寐,腦子里開始胡思亂想。
過了一陣,他聽見常悅琛呢喃:“別怕。”
常悅琛睡著后闞然輕手輕腳地起床,出門去超市買了菜,然后在樓下做飯。
他只會做簡單的飯菜,買包鹵料鹵了幾斤牛肉,又炒了個西紅柿炒蛋,就算是有葷有素了。
闞然悄悄看了好幾次,常悅琛一直沒醒,他只能先吃點墊墊肚子,然后在樓下客廳拿著手柄打游戲。
到傍晚的時候,他聽見有人敲門,闞然起身看門看見門口是拎著打包盒的閆煦。
“你不是錄了指紋嗎,還敲門干嘛,看我又死了一條命。”
闞然又坐回沙發上,拿起手柄,重新投入了激烈的游戲廝殺之中。
“悅琛已經刪了。”閆煦低頭把吃得擺在茶幾上,“悅琛起來了嗎?”
闞然心里驚訝,常悅琛把閆煦的指紋刪了?他那晚上不是喝醉了嗎……
“還沒呢,你給他打個電話叫他吧。”
“然哥,你就別為難我了。”
闞然看他一眼,低眉順眼的看著讓他不忍心再逗他。闞然暫停了游戲,咚咚咚跑上樓,常悅琛還是沒醒,他蹲在床邊,伸出食指輕輕地撓了撓常悅琛的鼻尖,見常悅琛皺了皺鼻子。
怎麼這麼可愛!明明已經不小了。
之前在一起的時候,他就常常用這招叫常悅琛起床。
他想故技重施,卻一下被常悅琛抓住了指尖,放進嘴里不輕不重地咬了一口。
闞然啊地叫了一聲,常悅琛睜開雙眼,帶著點睡眼惺忪的笑意,直勾勾地看著他,“幾點了?”
闞然不愿與他對視,別過頭說:“快六點了。”
常悅琛睡飽了精神頭不錯,收拾完下樓,幾人一起吃飯,闞然拿出自己的鹵牛肉和番茄炒蛋,被常悅琛橫掃一空,闞然瞬間對自己的廚藝大為自信。
吃完飯常悅琛和閆煦就進了書房,為開盤做準備。
闞然看著關起來的書房,心里有點不是滋味,一個人在臥室怎麼都睡不著。
到了凌晨兩點,終于是忍不住,敲響了書房的門,開門的是閆煦。
闞然徑直走了進去,看著充滿科技感的書房亮著七八個顯示屏,全是走勢圖。常悅琛正全神貫注地盯著其中一個屏幕,都沒注意到他的到來。
95-萬水千山
閆煦有條不紊地給常悅琛提供數據,兩人配合十分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