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其他人則紛紛附和,“是啊,闞然你是個聰明的孩子,看看外面你那些學長學姐和同屆的同學,現在都已經是江城發展的中堅力量了。你可不比他們差,等你拿到學位,不出三五年,也能像他們一樣。”
這時其他幾位老師也開始你一言我一語地勸說起來,講事實擺道理,帶著善意的目光和親切的微笑。
闞然這一刻覺得無比感動,心里暖得發脹,眼眶發熱,要非常努力才不讓眼淚流出來。
最后闞然竟然有點被說動了,對這些善意無以為報,只能無比誠摯地說:“謝謝各位老師,你們的建議我會認真考慮。”
林老師拍了拍他的肩膀說:“希望下學期能在學校看到你。”
常悅琛全程沉默,等看大家聊得差不多才帶著闞然走出包間。他們穿過人群,常悅琛突然腳步一頓,闞然撞在他的背上,鼻頭酸得要命,正想發作,就聽見一個悅耳的女聲。
“悅琛,你怎麼有空過來了?”
這個女聲有些熟悉,闞然揉著發酸的鼻尖抬頭看向前面裊裊婷婷的女士,長相十分出眾讓人過目不忘,他想起這是常悅琛的同學鄧安淇。
鄧安淇也看到了闞然,立馬驚訝道:“闞然?好久沒看見你了。”
闞然無措地笑了笑,“學姐,好久不見,越來越漂亮了。”
鄧安淇很熱情,跟以前一樣活潑,跟闞然和常悅琛聊了好一會兒,常悅琛轉頭對闞然說:“你先去車上等我,我跟安淇談點事兒。”
闞然愣了下,然后立即點點頭朝門口走去。他好不容易找到常悅琛的車,卻看見閆煦坐在駕駛室,正在低頭看手機。
闞然沒有立馬坐進去,而是站在一旁發呆,想著老師們的話。
他沒有立即答應回去上學,盡管知道常悅琛和那些老師都是出于好心,他還是不想回到學校。他發現自己對老師們描述的美好生活并不向往,也不覺得拿到一個畢業證,像那些同學一樣每天西裝革履出入CBD有什麼好的。
他寧愿再次回到貝城的小工廠,每天行尸走肉一般,不做任何思考,讓枯燥機械的勞作消耗掉所有的精力,然后換得一夜好眠。
好像前半生已經把所有人間至樂都享受完了,現如今任何事情都提不起他一丁點的興趣,什麼遠大前程,什麼美好未來,不過是黃粱一夢罷了,到了終老那天,一切又恢復如初。
過了一會兒,常悅琛大步走了過來,看了闞然一眼,拉開車門說道:“上車。”
兩人在車后座沉默,閆煦也不說話。
闞然看路線不對,問:“這是去哪兒?”
常悅琛揉了揉眉心簡單地解釋道:“機場,我出差。”
闞然說:“那我去機場做什麼?停車吧,我自己打車回去。”
常悅琛冷冷道:“我每個月給你這麼多錢不是讓你來氣我的。你有什麼事兒著急著回去?現在你最重要的事兒就是討好你的金主我。”
金主兩個字刺激了闞然,想要反唇相譏但他確實拿了常悅琛的錢,只能咬唇不語。
常悅琛繼續說:“三天后我回來,到時候記得來機場接我。”
回去的路上,闞然坐到副駕,沒話找話地問閆煦:“常悅琛這次是去哪兒出差?”
閆煦握緊方向盤說:“貝城。”
闞然哦了一聲,他記得常悅琛的客戶名單里確實有幾個大客戶是貝城的。
*
因為闞然在酒會上的公開露面,許多以前的熟絡或者不熟絡的朋友都開始跟他聯系,闞然心里納悶兒,這些人難道不知道他家已經倒臺了嗎?他還有什麼利用價值呢?
直到赴約了幾次推脫不掉的聚會才明白,這些人都是沖著常悅琛去的。
常悅琛的公司他前一陣去過,并不是很大,就一層樓,比起他爸以前的鼎圣集團可是小巫見大巫,但常悅琛卻是整個江城有錢人的寵兒。
一樣是學經濟的,常悅琛卻比其他人都更能學以致用,這幾年在國際交易市場里攪弄風云,操盤過上億美元的資金,每次出手都能滿載而歸。
各個大集團大公司都爭相邀請他做自己的資金代理人,但常悅琛本人卻一直非常低調,不顯山不露水。
94-金主大人
平時常悅琛很少在公開場合露面,想要與之結交的人如過江之鯽,但卻沒什麼門路,這次逮到闞然,當然不會錯過機會。
闞然從包里把一沓名片丟到客廳茶幾上,直接上樓洗澡,等再出來時,手機上有幾個常悅琛的未接來電。
他打過去,常悅琛幾乎是立馬就接通了,語氣甚是冷峻,像是在詰問。
“你做什麼去了?”
闞然擦著頭發打開外放,“洗澡。金主大人,是不是你不在我連洗澡都不能洗了?”
常悅琛不理會他的陰陽怪氣,繼續問:“這兩天都在忙什麼?”
電話也不知道打一個。
闞然躺上床,吊兒郎當地說:“應酬。”
常悅琛聽此似乎不太樂意:“哦,闞少又在江城風生水起了。”
闞然則沒好氣地說:“這還不是沾常總的光。
”
“怎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