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月前,闞然才找上常悅琛的時候,他的室友李景華就曾警告過他,這位闞少背景很大,不要Hela招惹他,普通人跟他玩兒不起。
李錦華還告訴常悅琛,闞然家的鼎圣集團慣會仗勢欺人,有鼎圣集團參加的招標會,其他人都是陪跑,他家的人沒一個好東西。
他當時沒在意,因為他本來就沒準備跟闞然發生什麼。況且,對于鼎圣集團的情況,他可比李景華清楚得多。
但后來,闞然又強勢又堅定地進入到他的生活之中。
每天陪他跑步,陪他看書,陪他吃飯,給他送特效藥,一起參加實踐活動,一起在鄉下干農活……用那樣熱切的眼神看著他,毫不吝嗇對他的贊美之詞,對著他笑,給他發曖昧的信息……他見過他的淚,觸摸過他的肌膚,擁抱過他,吻過他的唇……
他不知道是從哪一刻自己開始淪陷的,但他明白,自己對懷里這個人,早就生出了不一樣的情感。
否則不會在看見他跟譚軒睿交往過密時心里泛酸,不會在酒吧外看見別人扶他時怒火中燒,也不會在他傷心難受時心如刀絞。
晚上闞然離開后,常悅琛自己一個人在湖邊坐了很久,牢牢盯著某個位置。
在周圍人走得差不多的時候才放下手機,一下跳進了湖里,摸索了很久才摸到那個用紅絲絨線系著的精致盒子。
盒子外有一層透明膠密封,他全身濕漉漉的,小心打開盒子,看到一塊頗具匠心工藝的手表,旁邊還有一個紅色的平安符。
常悅琛回宿舍洗了澡換完衣服后就在F4聊天群里看到顧思林發的一張銀色跑車照片:
【這車真是帥呆了!】
這車和車牌多麼熟悉,常悅琛立馬呼叫了顧思林,得到了地址,是一條酒吧街。
這條街全是大大小小的酒吧,常悅琛不知道闞然去的是哪家酒吧,只能在車旁邊一直等著。
他一向爭分奪秒,晝夜不息,從未想過有一天會這樣浪費時間,就這樣毫無作為默默地等待。
他沒想到等來的卻是醉醺醺的闞然和另外一個老男人。
常悅琛對人雖然一向冷漠疏離,基本上還是禮貌有加,但沒來由的怒氣讓他幾乎想把那個男人暴打一頓。
他克制著一腔憤怒開著車,聽著闞然在一旁念念叨叨,又漸漸恢復了平靜,心也漸漸平靜下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常悅琛感覺懷里的人掙扎了一下,長久維持同一個姿勢似乎讓他有些難受。
常悅琛神情有些松動,但卻幾乎是賭氣般把人勒得更緊了。
他低頭注視著闞然,不知道想起了什麼,湊近吻了吻闞然的唇。
觸感還是那麼柔軟嬌嫩,睡著的人不會像那晚在林中小屋一樣熱切回應,有些酒味兒還未散去,讓他忍不住想要更多。
闞然似乎又把他當成了自己每晚睡覺必須抱著的黑白大熊貓,竟然主動伸出了雙手摟住他的脖子,把腦袋縮在了常悅琛的頸窩。
常悅琛心跳如擂鼓,緊了緊手臂。
如果顧思林沒發那張照片,如果自己今晚沒有去找闞然,那也許現在這樣抱著闞然將會是另一個男人。
常悅琛光是想到這個念頭就痛苦得要瘋掉,平時他總是淡定自持,勝券在握,他很少有這樣失控又激烈的情緒,他知道這都是因為闞然。
闞然讓他變得不像他。
這晚不管闞然再怎麼亂動,他都沒把人放開,卻也睡不著,睜著眼忍到早上六點,才悄悄起身離去。
闞然第二天醒來只覺得頭疼欲裂,嗓子也沙啞得難受,宿醉的感覺真是糟透了。
更神奇的是,自己竟然全身光溜溜的,只穿著條短褲,想想自己也沒裸睡的習慣啊。
恍惚記得昨晚那個黎叔叔,但黎蕭又不知道他臨江路別墅的地址。
到底怎麼回事,闞然暈乎乎地也不想深究了,反正全須全尾的,能有多大事。
34-走遠了
闞然記得他好像還見到了常悅琛,但作為才跟他鬧了一場,常悅琛應該不會做這種事兒,說不定是自己回家后自己脫的,只是沒印象了。
闞然迷迷瞪瞪地起床洗澡,回憶起昨晚在湖邊朝常悅琛發了好一通火,還撂了狠話。
他抓了抓腦袋,覺得煩躁極了,常悅琛不就是想還他錢嘛,他收下就好了,干嘛跟人大吵一架。搞成現在這樣子,他更沒臉去找常悅琛了。
這下是徹底沒戲了,要是被馬玟偲那小子知道,不知道要笑成什麼樣子,也太丟臉了。
肚子餓的咕咕叫,好在冰箱里還有些東西。張姨每周都會來清理一遍,順便買些東西填補上。
闞然簡單弄了點早餐,邊吃邊對著常悅琛的微信聊天框發呆。
這聊天記錄要是打出來,妥妥的一本《舔狗是如何陣亡的》,幾乎全是闞然在發消息,常悅琛隔兩頁才回復寥寥幾個字。
越看越氣,簡直是畢生恥辱,闞然現在又不后悔昨天那樣跟常悅琛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