闞然在一旁不停翻身,常悅琛根本睡不著,大衣上的味兒也讓他覺得有點不舒服,遂問道:“你翻來翻去地干嘛?還睡不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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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摘果子
闞然有些委屈,低聲道:“味兒太大,熏得我想吐。”
常悅琛罵了句:“毛病。”然后起身拿起大衣抖了抖裝回柜子里,扯了截闞然的被子蓋著,馬上閉上了雙眼。
闞然嘴角微微翹起來,心跳得很快,促狹道:“你看你是不是瞎折騰?”
最后還不是得跟我蓋一床被子!
常悅琛道:“閉嘴。”
過了一會兒,常悅琛正迷迷糊糊的時候,感覺到一只溫熱的手拍了拍他的胳膊,他以為闞然又不老實,立馬捏住了那只手,悶聲問:“做什麼?”
闞然吞吞吐吐地說:“我……我想上廁所……”
“想上廁所就去上,拍我干嘛?”
“廁所在哪兒?”
常悅琛不知道想到什麼,嘴角微微彎了一下說:“出了門哪兒都是廁所,別拉在屋子里就行,隨便找棵樹。”
闞然雖然臉皮厚但還沒隨地大小便過,一時被噎住了。
常悅琛也有點困了,不逗他了,打了個哈欠說:“這山上沒廁所,哪兒方便就在哪兒解決,快去,別在這兒給我擺大少爺的譜。”
闞然不理會他的嘲諷,繼續可憐兮兮道:“外面烏漆嘛黑的,我有點害怕,你陪我去好不好?”
常悅琛忍無可忍:“你剛剛一個人上山的時候怎麼不害怕?”
闞然沒話說了,只能自己摸黑起來,常悅琛在身后幫他開了燈。
燈一亮,常悅琛就看見闞然下面竟然只穿了條四角短褲,這人不知道什麼時候把褲子脫了,兩條溜直修長的腿在燈光的照耀下白得反光。
常悅琛的目光就像是化為了實質,闞然就像只無所遁形的兔子。他看到常悅琛那不悅的眼神,像是在譴責自己似的,吶吶解釋道:“我褲子臟了嘛,難道還要穿著睡覺啊?”
常悅琛轉過頭不看他:“磨蹭什麼,快去。”
闞然拿著手電筒走出去,在林子里瑟瑟發抖地對著一顆小樹稀里嘩啦地澆了水,完事兒后立馬像是被鬼追似的跑進屋,帶進一陣涼風。
闞然再次摸上床時,見常悅琛眼睛閉著,也不知道睡沒睡著。
他自己關了燈,然后乖乖鉆進被子里老老實實地待著,心里卻有點興奮,喜歡的人就在自己身邊,蓋同一床被子,隱隱約約還能感受到對方的溫度和呼吸,讓他怎麼睡得著。
“常悅琛,我們聊聊天好不好?”
“明天我要早起。”
闞然失望地哦了一聲,胡思亂想良久才抵抗不住睡意陷入夢中。
第二天,初夏的第一道陽光透過窄窄的窗照進屋子,灑在木頭搭建的小床上。
常悅琛感覺自己的手臂被什麼東西壓著,麻的快沒了知覺,突然想起什麼,心里一驚。
他立馬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闞然一副安然恬靜的睡顏,眉目如畫,單純又無辜,沒了平時那吊兒郎當的樣子,像個懵懂的孩子。
常悅琛皺了皺鼻子,聞到闞然身上傳來一陣好聞的奶香味,想起那次在闞然家,闞然剛洗完澡也是這個味道。
嗯,應該是他家沐浴露的味道。
闞然的臉搭在常悅琛的肩膀上,規律地呼出絲絲熱氣,手和腿也不老實地搭在他的腰上,兩人之間幾乎沒有一點間隙。
不知道看了多久,常悅琛才收回目光,深深地吸了口氣,眼中的柔色一閃而過。
他輕輕收回自己的手臂,睡夢中的闞然似乎不太滿意,腰上的手抱得更緊了。
常悅琛不知道闞然是不是故意捉弄自己,皺著眉頭伸手把腰上的爪子扯開。
闞然此時終于醒了,睜開迷茫的雙眼反應了一會兒。等意識到現狀后,他立即收回不規矩的手腳,顯得有些手足無措,紅著臉囁喏道:“對……對不起,我在家都抱著大熊睡覺的,所以……”
常悅琛不理他,徑自起身洗漱了。
闞然自顧自尷尬了會兒,雙腿夾著被子,感覺心跳加速,難以置信,他竟然抱著常悅琛睡了一晚上。
常悅琛走后,闞然自個兒在被子里賴床,順便睡個回籠覺。
闞然賴夠了床,聽到外面有人說話,于是穿上昨天那套臟衣臟褲,簡單洗漱了下就出門看熱鬧。
他看見常悅琛挽著褲腿和衣袖,雙手抱胸和一群村民站在土埂上聊天,身高腿長的,皮膚比周圍人白了一圈,看起來有股書生氣,活像一個大學生村官。
其中一個村民正是昨天帶路的那個大哥,闞然露出招牌式的笑容跟他打了個招呼。
常悅琛說完話朝他走來,覷他一眼:“傻笑什麼?”
闞然樂道:“一大早能看見你我高興唄。你們在商量什麼國家機密呢?能讓小的知道不?”
常悅琛不理他,從兜里拿出一包東西遞給闞然,說了句:“要喝水自己去屋里倒。”
闞然打開油紙,里面包著兩個小面包,他毫不客氣地接過來,小口小口地吃著,覺得味道不錯,問:“你要在這兒待多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