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個瓷瓶不算什麼。”
王長慶面色戚戚,陸景明瞥了霍遠行一眼讓霍遠行住嘴,沒看見王長慶已經夠愧疚了嗎,還往傷口上撒鹽,嫌不夠難受嗎。
霍遠行反應過來自己失言,“我沒事,你也不是想砸我,你下次醒來別自己一個人待在帳子里,你說你都沒看清是誰……”
陸景明挑了挑眉,“你好好養傷。”
“長慶,你就陪陪霍遠行,他下不來床就話多,喜歡吹噓,你多擔待。”
王長慶微愣,“……好。”
霍遠行沒說什麼但陸景明感覺得到霍遠行心情不錯,相當不錯。
陸景明覺得這是個好機會,王長慶親手砸出來的緣分,霍遠行可要好好珍惜才行。
陸景明和楚宸昭這夜也不用睡了,不光去霍遠行這一處了,還要處理抓到的人。
霍遠行倒下了,楚宸昭和陸景明就只能接手軍中的諸多事務了。
一晃眼又過了幾天,楚宸昭收到了一封密信覺得攻破楚宸誓的時機有了。
“我帶兵去打探一下。”
陸景明知道楚宸昭這回是有把握了才會出手,便送楚宸昭出營,“注意安全。”
“會的。”
楚宸昭在陸景明的額前落下一吻才帶兵離去,陸景明等楚宸昭身影消失在視線里才回了營帳繼續看收到的書信,有些是李廷給他回的,有些是楚宸昭安插的人寫的。
李廷寫的就廢話比較多了,陸景明看了幾頁就放在了一旁,想著等他處理完正事再來細看李廷的絮絮叨叨。
“陸大人。”王長慶走了進來。
陸景明抬起頭見王長慶神情躲閃,就覺得多半跟霍遠行有關,“有事找我?”
“是。”王長慶嘆了口氣,“陸大人能不能幫在下勸勸霍將軍收收心,勿要聲色犬馬。”
啊?聲色犬馬?
陸景明略一思索覺得王長慶多半是誤會了什麼,霍遠行面上偶爾裝得輕浮,以前是做了不少荒唐事,但現在為人還是可靠的。
“霍遠行做了什麼?”
王長慶嘴巴動了幾下,說不出口,猶豫再三才道,“霍將軍的傷已經快好……”
“在下家中有事,想要離開一陣子。”
這一聽就是托辭。
陸景明再問,“家中發生了什麼事?”
“陸大人恕罪,在下不便告知陸大人,只是需要暫時離開一陣子,等在下處理好家中的事情,在下會盡快趕回來的。”
陸景明微嘆息,“霍遠行跟你說什麼了讓你如此害怕?”害怕得想要逃離。
王長慶也呼了口氣,“陸大人既然都猜到了就應該明白在下是什麼意思了。”
“有些事情并非只是看見的那樣,在下有不能說的苦衷……也不想好心辦了壞事。”
陸景明不會強人所難,但他越看王長慶真是越覺得不對,他一向是當斷即斷,心里一直藏著事情終究不是一回事。
“你相信人有前世嗎?”
王長慶嘴唇微抖,“這是什麼意思?”
王長慶的反應驗證了陸景明的猜測。
說來也是奇怪,此前他還一直害怕他猜測的會是真的,現在得到了驗證,反而有一種得到了解脫一樣的愉悅。
也許他害怕的不是王長慶是故人記得前世的事,他更害怕的是王長慶不是他想見的故人,而有可能是王長慶是敵人,會帶來不可預料的變化,讓他擁有的變成泡沫。
“蔣兄,”陸景明欣慰地笑了,“我早該想到是你的,你之前還真是騙過我了。”
王長慶不喜反駭,“你都……記得?”
“對啊。”陸景明爽快應道。
王長慶沒想到事情會是這樣,他還以為只有他和蔣習縉是特別的,除了他們二人應該沒有人再記得前世的事情了……
結果現在知道陸景明記得,他最不希望記起前世事情的人就是陸景明啊!
陸景明不知道王長慶在想什麼,能夠找到一個人跟自己一樣記得前世的事情,而這個人還是自己的好友,陸景明很滿足。
“坐。”陸景明示意王長慶坐下來說話。
王長慶不敢坐,扭頭東看看西看看。
“袁瑞在外面,聽不見的。”陸景明見王長慶不放心,干脆拉著王長慶出去外面說。
走上一段路,王長慶已經冷靜下來了。
“你什麼時候想起來的?”
“睿寶出生的時候。”
王長慶一臉緊張,“你那時出事了?”
“還好……”陸景明見王長慶擔心他,沒來由有點心虛,想起當初他差點還瞞過了楚宸昭,他也沒想到楚宸昭怎麼會突然來找他。
“還好?”王長慶負手嘆道,“我還算了解你的了,你說還好便是不好了。”
“沒有,就是湊合……”陸景明辯解。
王長慶反駁,“要是好,你會說沒有出事而不是還好,你既然都知我是誰,你就該知道你瞞不過我,你還是我的蘭弟。”
“你別忘了,現在跟以前可不一樣,你現在是王家人。”陸景明意有所指。
事情說開了,王長慶也就不再拘束地裝什麼了,“哎,王家事就先別說了。”
“先說說我跟霍遠行的事情,你跟著瞎摻合什麼?霍遠行都那樣了你不說點什麼?”
陸景明聞言移開視線,看著地上的一塊奇形怪狀的小石頭,“我沒摻合。”
他只是幫了霍遠行一點小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