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都是正常的,貴人不必介懷。”繡雪捂嘴笑道,還上前教陸景明調整手。
陸景明頓時更熱了,惹的小家伙都感覺到了躁動,手和腳都有點不老實地狂抓。
陸景明都不敢動了,好不容易等到小家伙吃飽,陸景明額頭上都是汗水。
繡雪從陸景明手里接過吃飽了欲睡的小家伙,輕聲哄著,沒一會睿寶就睡著了。
陸景明趁著空隙整理好衣服,洗了把臉才覺得自己能自由呼吸了。
剛剛太緊張了。
繡雪行了一禮,壓低聲音道,“貴人先去用晚膳,小公子交給奴婢來守著就好了。”
陸景明也小聲,“你吃過了嗎?”
“奴婢已經用過了。”
陸景明還有很多不懂,“睿寶晚上也由你來帶嗎?會不會太辛苦了……”
“這是奴婢的職責。”
“他晚上鬧嗎?”
陸景明記得睿寶剛出生那會晚上也沒有吵鬧過,現在該不會晚上鬧騰得厲害吧?
“不會,小公子很乖。”繡雪笑道。
陸景明點了點頭,繡雪都這麼說了,等會他再回來看看睿寶如何。
陸景明出了房門就看見陸父跟林老兩個人坐在火堆一旁,兩人手里都端著碗飯,但嘴里一直說著什麼,關系好得不得了,儼然一對忘年友,說話說得吃飯都顧不上了。
陸景明腳下一拐去了霍遠行帳子。
霍遠行也正在吃飯,看見陸景明來就把手旁邊一個木墊白瓷盅端到桌子中間。
“哎,來的正好,這是我們廚子專門做給你吃的,你得全吃完。”
“我就知道你這有好吃的。”陸景明笑著拿起蓋子,發現是一碗豆腐酒釀湯,頓時僵住了,“你們廚子為什麼想起給我做這個?”
“繡雪姑娘說的。
”霍遠行攤手,“就是剛剛啊,你進去之前就讓人做了,我看到的時候還以為廚子給我做的呢,自作多情了。”
陸景明笑罵一聲,“等你也生個崽崽,你想吃多少我都讓廚子給你做。”
“那不用了……”霍遠行連搖頭。
陸景明坐下就著飯菜開始吃飯,吃著吃著就覺得胸口有點悶,沒來由地呼吸不暢。
“怎麼了?不舒服?”
霍遠行直覺敏感,在陸景明停下動作的第一時間就察覺到了陸景明不對勁。
“要不要讓伯父來看看?”
“沒事,就是覺得心口悶。”
霍遠行狐疑,“你不會是又有了……”
陸景明聞言都懶得理霍遠行了,“你摸摸你的腦子,你覺得這可能嗎?”
“也不是不可能。”霍遠行還真的思考起了事情的可能性,“你之前身體也很差不也……”
“去,去,不跟你說。”
陸景明忙揮手,霍遠行就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跟他在這里做什麼白日夢。
“你怎麼不說你自己?”
“你最近找到喜歡的人了嗎?”
陸景明突然想起了前世霍遠行出家修行的事情,又問道,“你說你要是哪一天突然出家了,最有可能是因為什麼事情?”
霍遠行噗得差點把酒噴出來,被酒嗆得咳了好半天,“我出家?不可能不可能。”
“就沒有一點可能?”
霍遠行狂搖頭,“你怎麼會有這想法,雖然說你在柳木村的故事編得不錯,你小時候也覺得我會出家,我也做過類似的事去威脅我爹,但我不可能真的去了。”
陸景明見霍遠行如此肯定也就算了,這次改變這麼多,霍遠行也許不會碰上那種事情了,倒也是一件好事……至少對他來說。
他希望身邊的人都安康。
…………
黃昏時分,光線西斜,照在磚瓦之上仿若籠罩著一層陰森陰暗的顏色。
昭王府內此時是一地的狼藉,橫豎不一躺了滿院的尸體,有些人死了都還驚懼地睜著眼,窗紙殘破帶紅,幾乎找不到完好的部分,許多木門倒塌,唯有還站著的幾人身上也都還留著血,看著就是一副地獄的畫面。
楚宸昭撐著劍靠坐在門檻前,頭上身上全是血,分不清是他的還是敵人的,而肉眼可見的是他的手臂上一道巨大的口子,血還在緩緩地滴著,慢慢染紅了帶沙的地面。
隨手放飛手中圓鼓鼓的鴿子,楚宸昭的嘴角不由翹了起來,還好陸景明這個時候沒有回來,不然他肯定哄不好陸景明了……
“主子!”
袁沉走過來想扶起楚宸昭入室內榻上坐好,楚宸昭阻止道,“幫我去拿……”
袁沉無法,嘆了口氣,扶著楚宸昭到桌前坐下,從懷中拿出錦盒打開,急忙出去找來烈酒和干凈的布,想幫楚宸昭撕開衣袖。
楚宸昭單手點燃了燭燈,“我自己來,你先跟他們去打掃,做好接下來的準備。”
“主子,解毒丹……”
楚宸昭合上錦盒,“并非是萬全之策。”
他中的毒再加上解毒丹,到時候就算毒解了,恐怕他的筋脈受損,人也廢了。
這個時候他決不能不能落到沒有還手之力,任人宰割的地步,再說不管是現在還是日后他也必須要有能護全陸景明的能力。
與日后的諸多后悔相比……
剜肉之法,他還能受得住。
楚宸昭將酒淋至傷口上,眼都不眨一下似是感覺不到一點痛一般,唯有頭上和手背上一瞬間凸起的青筋昭示著楚宸昭在忍受多大的痛苦,額頭也漸漸冒起了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