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宸昭還怕他逃跑,他現在這個樣子能跑去哪里,真的除了死這一條路,就沒有別的路可以走了,楚宸昭哪里用得著擔心他逃跑,哎,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
既然沒有辦法逃走,他現在暫時也不想尋死,那就得另外謀條生路出來。
陸景明尋思著他還得討好楚宸昭,不過討好人不是他的專長,他還是要想個辦法讓楚宸昭少來鬧騰他,過上些清凈日子。
“楚宸昭尋常一月來尋我幾次?”
“什麼?”李廷一下子都沒反應過來陸景明什麼意思,“什麼幾次?”
“侍寢啊。”
李廷還是沒反應過來,“啊,嗯。”
陸景明無奈再說了一遍,“楚宸昭他一個月讓我侍寢幾夜?總不能他每天都來吧?”
天天不休,也不怕精盡而亡,是個牛也要累得半死吧,他看楚宸昭的精氣神都好著呢,應該也不是縱欲的人,估計著楚宸昭一月時間最多也就是半月找人侍寢。
至于他,按照李廷和楚宸昭的反應來推測的話,他之前那麼討厭楚宸昭,一個月能見到一次楚宸昭就不錯了,除了他到了周期的時候,其他時間應該是見不到楚宸昭的。
李廷這下總算聽明白了,露出了一個一言難盡的表情,“你覺得他不會天天來?”
陸景明見李廷避重就輕,繞過他的問題不答,反而問起了他,就以為李廷也不知道楚宸昭會來尋他幾次,“你不知道?”
“不是特別清楚,但還是知道的……”
“那你就說。”
李廷擔憂道,“你不會真的想跑吧?”
陸景明煩躁了,“我就問問而已,這又跟我逃不逃跑有什麼關系?”
怎麼回事,這一個個的,楚宸昭覺得他會逃跑,李廷也覺得他會逃跑。
他哪句話讓李廷覺得他要跑了!
“據我所知……”李廷遲疑道,“他除了上朝都跟你在一塊,有一次還抱著你一起去……”
陸景明聞言目瞪口呆,“什麼……”
“你可以問問宮人,你隨便問一個應該都知曉此事,這事并不是秘密。”
陸景明覺得有點暈,“這麼大逆不道的事情他也做的出來!他為什麼要帶我上朝!”
李廷正糾結要不要說,陸景明狠巴巴地拽著李廷的領子道,“你快說,怎麼回事。”
“那是因為你前日想跳池塘尋死,被楚宸昭救回來但感染了風寒,昏迷了一宿,楚宸昭也是怕你就就就,就這樣一命嗚呼了……”
“他是瘋子嗎!”陸景明忍不住咆哮,喊了一句又忍不住喊道,“啊,我是瘋子嗎!”
他那時為什麼會覺得宮里池塘的水能淹死他,他水性一般,但也不差,至少就宮里池塘的水他還真沒放在眼里,他怎麼會想到這麼離譜的死法啊!除了丟人沒有別的用!
李廷見陸景明憤怒得跳腳的樣子反而笑了出來,“這樣的事情也不止一兩次了……”
“什麼!還不止一次?!”
陸景明覺得世道是變了,他現在沒了官職也就算了,怎麼連臉也給丟光了。
說來說去都怪楚宸昭!
到底是什麼人啊!
楚宸昭到底是什麼奇人,公然帶男寵上朝議,難道就不怕史官怎麼寫他,后世怎麼看他嗎,楚宸昭怎麼如此不知禮數!
陸景明氣的都熱了,扯松了一些自己的衣襟散熱,“呼,所以他一直讓我跟著他?”
李廷說話說的嘴巴都干了,給自己又倒了杯茶,潤了潤嗓子,“該說是他跟著你。”
陸景明的臉瞬間垮了,李廷說的雖然沒錯,但楚宸昭好歹是個皇帝,還是要給幾分面子的,李廷竟然就這麼直言了……
“你怎麼突然跟我開起玩笑來了?”
“不是玩笑。”李廷笑得暢快,“此事,朝中的人都知道,早不是什麼秘密了。”
陸景明沒好氣,“那他是真的不怕死……”
楚宸昭作為皇帝整天纏著他,他就不信楚宸昭有時間做正事,朝廷中的官員能沒有意見,難道就沒有人看他不順眼。
“后宮中的人如何看待此事?”
“楚宸昭的后宮現在只有你。”李廷壓低聲音提醒道,“朝中的人倒是有些不滿,你自己多加小心,要是遇到麻煩可以找蔣習縉。”
“蔣習縉?”陸景明詫異問道,“找他做什麼,他除了經商之道不是一竅不通嗎?”
“他現在是楚宸昭的屬下。”李廷笑著搖了搖頭,“他也是當初第一批背叛我們的人。”
“不過你也別恨他,他也是走投無路,當時施逸然也被楚宸熙抓了,他為了救施逸然才投靠楚宸昭的,他和施逸然都成親兩年多有兩個兒子了,我們犯不著再去怨他什麼。”
“誰?!施逸然跟……蔣習縉?”
“對啊,他們青梅竹馬多年,那時候蔣習縉天天去你們府上,不就為了追施逸然才去的啊,你可別跟我說你不知道。”
陸景明傻眼了,從一開始,他就隱隱有種感覺,現在聽李廷這麼一說徹底確定了。
他的記憶有問題,又或者說這里和他記憶里的世界不是一個世界。
在這里,施逸然沒有被他爹趕走,還跟蔣習縉成親了,而他和李廷沒有去行宮,也沒有遇刺,卻是遭遇了國殤。
讓他想想……
東洲的百年基業都毀在了李廷手上,李廷就此一蹶不振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而他因此仇恨楚宸昭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