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景明思量道,“他昨日跟我說,當初我出事是因為他給我的香囊有問題。”
李廷聽見這話嗆住了,咳個不停,把守福給嚇到了,連忙上前給李廷順氣。
陸景明挑了挑眉道,“你有必要這麼激動嗎?當初跟你出宮發生意外,遲早都要把事情查清楚,你這麼激動做什麼。”
李廷這下真的確定了,陸景明真的什麼都忘記了,扶額道,“不是我激動,要真是香囊有問題,你這……有些……瞎了。”
陸景明茫然,“怎麼說?”
李廷走到陸景明旁坐下道,“當初我跟霍遠行也勸過你很多次,讓不要太把他放在心上,他送你香囊是因為愛慕你,你若是對他沒有意思就不要戴了……”
陸景明皺起了眉,“只是一個香囊……”
“你看,你又說了一樣的話。”
李廷嘖嘖搖頭道,“他的確對你有意,不然你當初送了他院子,他還天天住在陸府上給你做點心,你娘也對他多有憐愛。”
陸景明若有所思,“或許他只是想討好我娘而已,若他真愛慕我,我不可能不知道。”
“你還真是不知道。”
李廷想起就無語,“當初又不止他一個人給你送了香囊,我也給你送了,蔣習縉和霍遠行也送了,你都沒戴就戴了他送你的,你還說是你娘給你的,你才戴著的,你說這換了哪個坤君不要誤會。”
陸景明聞言頓時驚奇了,“莫非……”
“你也對我有意?”
李廷一聽,嚇得坐都坐不住了,狂擺手否定道,“不不不,我一直敬你是兄長,我怎麼可能對你有那種心思……”
陸景明冷笑一聲道,“那你說送香囊是對我有意,你不是也送我香囊了?”
李廷連忙解釋道,“那不是過節嗎,我們四個人那時都沒有娶妻,那不是一起鬧著玩嗎,蔣習縉還花大價錢買了花王給你做了個錦繡香囊,霍遠行手藝太差,但也給你繡了一個,里面最丑就是他的……”
陸景明冷漠道,“此事不能妄下決斷,他如今跟王家人糾纏不清,又是為何?”
李廷委屈,“我沒有妄下,我這都有理有據的了,明明是你比較木……”
陸景明淡淡瞥了李廷一眼,李廷見陸景明不悅,趕忙正色道,
“他到了年紀需要尋乾君安撫,那時你又正好失蹤了,你娘和你爹急的都拿出了先帝給你的保命書讓我去找你,根本沒有心情操心其他事情,他就自己到你之前主張修建的官院去找了官媒說親……八字一合……”
陸景明知道了,敢情是施逸然跟王長慶的八字合上了,人也就嫁了。
不過陸景明覺得這事還是有貓膩,隔了這麼多時日,現在光靠這些猜測,有些推斷完全站不住腳,他也不愿做惡意的揣測。
“我失蹤的事情,有多少人知悉?”
“不多,我怕引起恐慌,我對外說你是在家修養,真正知道的可能就是那麼幾個人。”
“嗯,做的對。”陸景明肯定道。
李廷這樣做也是為了保護他,甚至還自己暗地里跑到江陵去找他了,看來他們兩個人之前感情的確很好。
陸景明抬起頭對李廷笑道,“謝謝。”
李廷見陸景明完全沒有注意到自己不經意間流露的風情,不由咽了口口水,小心翼翼問道,“你要不要讓楚宸昭進宮來陪你?”
陸景明被李廷提醒了,尋思道,“下次雨露期,你應該可以陪我吧?”
李廷驚的一個后仰,直接坐空,跌到了地上,呆呆地看著陸景明說不出話來。
旁邊候著的守福身子一歪,差點沒拿穩手里的佛塵,他算是宮里的老人了,跟了圣上二十年,又跟了李廷五年,看著陸景明長大,完全沒想到陸景明會如此……理所當然。
李廷好半天才回過神來,轉頭看了看窗外的藍天,收回視線看看陸景明,狐疑道,
“你……瘋了嗎?”
陸景明看著李廷如此驚慌,不解道,“只是一次雨露期,臨時標記就可以解決,你看上次楚宸昭不是做的挺好?怎麼樣?”
李廷覺得不怎麼樣。
“蘭兄別拿我開玩笑……”
他又不是楚宸昭,坐懷不亂,要是到時候真出了什麼事,他都想直接撞死在金龍大殿上面……他可能會是東洲第一個被臣子逼的要撞柱子的圣上!他不要!
陸景明見李廷拒絕,心里不好受,他還以為李廷會同意他的,“你說我怎麼辦?”
李廷艱難開口道,“楚宸昭?”
“不行。”陸景明搖了搖頭,“我跟他非親非故,以后還是少來往為好。”
李廷右眼皮頓時跳了跳,不安道,“你和他不是朋友嗎?而且他對這事有經驗……”
“不妥。”陸景明一口回絕,“他對我有情愛的心思,我斷不能跟他繼續往來。”
李廷吃了一驚,“你看出來了?”
陸景明不自在地握了握茶杯口,“嗯,太明顯了,還是避開為好,等日子久了,他對我的心思自然就淡了,到時候再說。”
李廷更吃驚了,“你沒想過跟他……好?”
“未曾,以后也不會。”陸景明肯定道。
李廷忽然有點同情楚宸昭,“你要不要跟他試試,反正下次雨露期……”
陸景明臉有些紅了,“不行。”
李廷覺得他今日已經驚訝飽了,晚膳都不用吃了,陸景明竟然會臉紅,他都要懷疑外面天上是不是下銀子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