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看著他深邃的眸子里流露出一絲小得意,許行舟心頭一軟,只覺他可愛至極,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他看。
劍眉、星目、懸鼻,五官端正英挺,輪廓清晰流暢,天然帶著一種威嚴貴氣的王者氣場。
視線一路下移,無意識落到了他的嘴唇上。
他的嘴唇偏薄,唇形清晰完美,自帶光澤的淡粉色唇瓣,看起來就好像是沾染了朝露的粉色玫瑰,惹人采擷。
許行舟的目光深了深,理智逐漸離家出走,喉結很輕地滾動了一下。
注意到他的視線直勾勾地盯著自己,陸霜霆平靜的心湖仿佛被投入了一塊巨石,一時間涌起陣陣波瀾,冷靜的大腦短暫地出現一片空白,手上的動作不由得停了下來。
有限的空間里,氣氛忽然變得有些曖昧。
片刻后,陸霜霆靜握著許行舟纖瘦的手腕,垂眸看向他飽滿水潤的嘴唇,循著身體的本能,微微低頭湊了上去。
就在這時,窗外忽然響起一陣尖銳的喇叭聲。
仿若大夢初醒,剎那間,許行舟從恍惚中驚醒過來,下意識坐直了身體,胸腔里起伏的心臟撲通撲通跳得飛快。
他剛才...竟然迷迷糊糊地想湊上去親陸霜霆。
想到這里,連他自己都被自己這般沖動的舉動驚到了。
忽然被打斷,陸霜霆心里頓時生出巨大的不悅,抬眸看向窗外,眼底肅殺的寒意冷得駭人,正撞上罪魁禍首——霍柏玉的視線。
霎時間,兩道凌厲的目光仿佛在隔空交鋒,無形的刀光劍影連帶周圍的空氣都好像低了幾度。
許行舟一連做了好幾個深呼吸,才勉強壓下心中悸動。
他系上安全帶,努力用平靜的語氣說道:“霜霆哥哥,我們走吧。”
陸霜霆冷冷地收回視線,看向許行舟時,目光瞬間就柔和下來,溫聲應道:“好。”
*
用餐的時候,許行舟向大家講了事情的原委以及他后續的計劃,霍盛蕭席四個人這才漸漸放下心來。
然而,陸霜霆一開口就給他們添堵,偏偏語氣云淡風輕:“你們的擔心,大可不必,有我在,是不會讓舟舟受到傷害的。”
盛嘉煦成功被氣到,不服氣地說:“吹牛。”
他這話顯然是把他自己帶入了某個特殊的立場,霍柏玉義正言辭地糾正道:“行舟是我們大家的朋友,不是你一個人的朋友,我們有關心他的權利。”
聞言,陸霜霆捏著羊脂玉瓷茶杯的手指暗暗收緊,臉上的表情瞬間變得有些高深莫測,似乎在努力克制什麼。
蕭峻宥盛了碗湯,特意起身走到許行舟面前,把湯端給他,還不忘輕聲叮囑說:“慢點喝,小心燙。”
這行為,明顯就是在說,我就是要關心許行舟,你能把我怎麼樣?
簡直就是赤|裸|裸的挑釁。
席星闌則更為直接:“索性我這兩天不用趕稿,明天上午那事,我陪你一起去。”
聞言,陸霜霆的臉色越發冷峻,幽沉凜冽的眼神像是要殺人。
難得看到自己這位從小就頂著天之驕子光環的弟弟,在感情上,竟然被人逼到這種地步,何雯初莫名感覺他又慘又好笑。
她忍著笑意,邊吃飯,邊看戲。
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許行舟身上,等著他開口。
見此情景,許行舟暗暗在心底吐槽:這莫名其妙的勝負欲,真是害人不淺。
但他表面上卻不動聲色,甚至開玩笑說:“你們滿滿的關心,我已經全部收到了。但不知為何,這恍惚讓我有種,我好像每天都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的錯覺。”
蕭峻宥當即說道:“難道不是嗎?這些事,隨便拎出來一件,都足夠讓人心驚肉跳了,也就只有你心這麼大,還會開玩笑。”
許行舟一噎,心道:這臭小子說話真不客氣。
他緩了口氣,保持著平和的口吻,自我調侃說:“心態好,也未嘗不是一種生活的智慧。”
“......”蕭峻宥被他說得啞口無言。
許行舟傲嬌地揚了下嘴角,然后對席星闌說:“明天的事,其實很簡單。不過,席大編劇要是想去湊熱鬧,給自己搜集點素材,當然可以和我一起去。”
席星闌挑眉一笑:“果然,還是你最懂我。”
總算是穩住了有些混亂的場面,許行舟暗暗松了口氣。
這時,他面前伸過來一雙筷子,幫他夾了些菜放進碗里。
對方全程都沒有說話,只是沉默著給他夾菜,明明臉上的表情還是像往常一般冷冷淡淡的,許行舟卻莫名從中看出了一絲小委屈。
他暗暗在桌子底下勾了勾對方的手指,壓低聲音耳語:“霜霆哥哥不高興?”
“嗯。”陸霜霆反握住他的手,薄唇輕抿,“不高興。”
許行舟微微一怔,他本以為陸霜霆一向高冷理智慣了,哪怕有些小脾氣,也不大好意思承認,就像剛才那樣,卻沒想到,他這次竟然直接承認了。
陸霜霆輕輕捏了捏許行舟綿軟的手指,喚回他的心神,委委屈屈地撒嬌說:“你哄哄我,好不好?”
許行舟心里一軟,像哄小孩似的,溫言軟語地說道:“那我給你講一個冷笑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