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聞言,警察緊緊地皺起了眉頭,繼續問道:“那你又為什麼突然想起來把孩子換回來了?”
元父惡狠狠地說:“許東乾的兒子跟他一個德行,嫌貧愛富,還是個白眼狼。老子辛辛苦苦把他養大,他不說報恩就算了,還天天算計著擺脫老子。這個白眼狼既然那麼想滾蛋,老子還不如用他從許東乾那里換點錢花花。”
聽完他的話,即便老警察經驗豐富、見多識廣,也不免都被他如此扭曲的三觀震驚到了,忍著不適,又接著詢問了他作案的細節。
*
辦完所有事情,準備離開的時候,已經是大中午了。
聞訊而來的狗仔們早就蹲守在了派出所門口。
見此情景,陳警官特意安排他們從側門悄悄離開了。
一上午時間,網上謠言四起,說什麼的都有。
不過,那些人目前只知道,許行舟似乎是因為錢的事,和他的親生父母發生了很大的爭執,甚至鬧到了派出所,卻并不清楚其中的細節。
吃瓜群眾好奇地抓耳撓腮,狗仔們紛紛出動,著急忙慌地沖過來打探消息。
陸霜霆開車載著許行舟離開,路過派出所正門口的時候,一眼就能看到那里烏泱泱圍了一群狗仔。
陸霜霆開的那輛豪車,再怎麼低調也很顯眼,有人眼尖立刻就發現了他們,大叫道:“欸欸欸,是上次那輛庫里南,是許行舟那個哥哥陪他來的!”
“艸,又沒拍到!”
......
十幾分鐘后。
兩人來到一家中餐廳,為了安撫許行舟有些低沉的情緒,陸霜霆特意點了一桌子他愛吃的川菜。
許行舟心里很感動,他知道陸霜霆不怎麼能吃辣,這麼做是在默默遷就他。
“我最愛的清蒸魚。”他夾了塊清蒸魚放進陸霜霆碗里,清俊的眉宇間帶著溫柔的笑意,“霜霆哥哥嘗嘗看,好不好吃。”
陸霜霆嘴角微微上揚,夾起魚肉仔細品嘗了一番。
“很鮮、肉質也很細嫩。”他用心點評,一點兒也不敷衍,就好像這道清蒸魚是許行舟親手做的一般。
聞言,許行舟粲然一笑,也給自己夾了塊魚肉。
片刻后,他又剝了一個蝦,輕輕沾了沾旁邊的料汁,說道:“每一邊都只沾一點點,應該不會太辣。”
看著他認真盤算的模樣,莫名有幾分可愛,陸霜霆嘴角噙著淺淺的笑意,溫聲說:“沒關系,辣是痛覺,多吃幾次,就適應了。”
“那可不行。”許行舟態度堅決地說道,“舌頭的痛覺可以練,但胃不行。吃得太辣,胃會不舒服的。”
說話間,他把經過精確計算沾上料汁的蝦尾,放到陸霜霆碗里,笑盈盈說:“霜霆哥哥,你試試看,這個程度合不合適。”
聞言,陸霜霆很輕地挑了下眉,反問說:“你知道?”
許行舟無辜地眨眨眼,開玩笑說:“你這麼問,那我是該出賣李秘書呢,還是該出賣何總呢?”
陸霜霆故意冷哼了一聲:“看來,他們倆都有份。”
“這個時候,陸總可以適當笨一點。”許行舟輕嗔了他一眼,教育他說,“如果換作是我,我也會數落你的。身體是革命的本錢,而吃飯本該是一件很享受的事情,辛辛苦苦上了一天班,還要開餐會,多累啊,關鍵是很影響吃飯的心情。”
看到他這麼關心自己,陸霜霆心里一甜,輕笑說:“我虛心接受舟舟的批評。”
許行舟輕哼道:“這還差不多。
”
“我還想吃白菜。”陸霜霆目不轉睛地注視著許行舟清亮的眸子,心安理得地享受著他對自己的好,語氣中透著一絲傲嬌。
“好。”許行舟爽快應聲,微微上揚的語調帶著幾分寵溺的意味。
他夾了一片開水白菜給他,閑聊說:“這道開水白菜,是孟叔的拿手好戲,他做川菜的手藝堪稱一絕,一點也不比這家差。”
陸霜霆問:“孟叔是你之前提到過的家里的廚師?”
“嗯嗯。”許行舟點了點頭,有些興奮地說,“我特別喜歡吃他做的菜。”
話落,想到什麼,他的神情忽然變得有幾分失落:“我應該再也沒有機會吃到他做的菜了。”
陸霜霆輕輕握住他的手,低沉磁性的嗓音溫柔至極:“舟舟,如果你想知道他們后來過得怎麼樣了,我可以陪你一起去尋親訪友。”
“也許還是會有遺憾,但如果有幸找到他們的后人,聽一聽他們細水長流的幸福生活,心里也能得到一絲慰藉。”
他掌心的溫度帶著某種堅定的力量,許行舟感覺心底涌起一陣溫熱的暖流,心臟就好像被一雙大手溫柔地包裹著,起伏的心緒漸漸安定下來。
他輕輕點了點頭,應聲說:“霜霆哥哥,你說得對,我應該去看看他們。”
*
下午,陸霜霆將許行舟送到一座商業大廈,目送他走進樓里,才戀戀不舍地掉頭去了公司。
一連好多天,老板都沒來公司。
此刻,乍一見到陸霜霆,員工們下意識收斂了過分放松的神色,卻忍不住在心里暗想:老板消失這幾天,是做什麼去了。
看到許行舟準時到達,陳魚花快步迎了上去,語速飛快地說道:“舟哥,何總安排的專訪團隊已經就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