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警官安排說:“小胡,你給這些人全都做個筆錄。”
見此情景,元父有些傻眼了,還想繼續狡辯。
陳警官沒給他機會,直接說道:“把人帶走。”
聞言,剩下的兩名警官抓住他的手臂,將他扭送上警車。
元母回過神來,聲音有些發顫,卻熟門熟路地說:“我回房間把收拾東西好,就跟你們去。”
“嗯。”陳警官應了一聲,然后對許行舟和陸霜霆說,“也麻煩兩位配合我們去所里協助調查。”
許行舟微微頷首:“這是應該的。”
說完話,他準備和陸霜霆自行離開,前往派出所。
就在這時,有年輕女生認出了他們,震驚地瞪大了眼睛:“你們是許行舟和陸總!”
許行舟沒否認,也沒提出讓對方幫忙保密,只是禮貌地說道:“我們有事要忙,先走了。”
他說話的語氣太像是在和朋友交談,對方不由得愣了一下,隨即捂著嘴差點激動地尖叫出來。
看著他們雙雙離開的背影,她閨蜜突然發現了什麼,震驚地用胳膊肘撞了撞她:“臥槽臥槽,他們好像牽著手。”
可惜,他們已經走了出去,年輕女生沒能看到,但她并不妨礙她激動到難以自持:“真的嗎真的嗎?!我就說我磕的CP是真的!”
*
去派出所的路上。
許行舟側身看向正在開車的陸霜霆,冷靜地分析說:“霜霆哥哥,你剛才有沒有聽到,他說漏嘴時,提到了一個人,那個人好像是他妹妹。”
陸霜霆微微頷首,沉聲說:“他那句話雖然沒有說完,但意思卻很明顯,他提到的那個小妹,很可能就是當年偷換嬰兒的實際執行者。”
聞言,許行舟說道:“我們想到一塊去了。
”
說話間,陸霜霆調出李秘書的手機號碼,撥了過去。
很快,電話就接通了。
陸霜霆開門見山:“調查進行得怎麼樣了?”
“陸總,”李秘書正色道,“還算順利。”
他匯報說:“據村里的老人說,元父的父母去世得早,從小被爺爺奶奶養大。他年輕時就游手好閑,身上有很多壞毛病,同村的鄰里街坊沒有人愿意把女兒嫁給他。”
“快三十歲的時候,他借錢從外鄉一個非常貧困落后的地方娶到了元母。婚后過了好幾年,元母才好不容易懷了一個孩子。”
“胎兒幾個月大的時候,他偷偷找人看了性別,得知是個男孩,高興地在村里大肆炫耀,那段時間連出門都橫著走。”
“因為他長期酗酒,又不好好照顧懷孕的元母,胎兒的狀況一直不穩定。臨產前,當地的醫生告訴他,胎兒的情況不太好,手術風險很大,建議他轉到大醫院。”
“直到這個時候,他才想起來要保住他好不容易得來的兒子,托人將元母轉到了魔都七院。”
許行舟問道:“他們省會就有很好的三甲醫院,為什麼轉到魔都這麼遠的城市?”
聽到許行舟的聲音,李秘書神色如常地回答說:“這一點,的確很奇怪。我們問了很多人,才得知他之所以選擇魔都七院,大概率是因為他在這家醫院有熟人。”
許行舟直言說:“是他小妹?”
“是。”聞言,李秘書微微有些吃驚,然后詳細說道,“他是有個妹妹,但據說,有將近二十年時間,她都沒有回過村子了,村里很多人都不記得有她這號人。”
“只有一些老人隱約記得她的情況,說她當年考上了衛校,留在大城市當了一名護士,至于是哪家醫院,別人也說不清。
只說后來就再也沒見過她,好像連元父也聯系不上她。”
思忖片刻,許行舟問:“她和元父關系如何?”
李秘書回道:“應該不太好。元父從小就很懶惰,經常指使小妹給他干活,一有不順心,還會動手打他小妹。”
許行舟繼續問道:“有關元母的經歷,你知道多少?”
李秘書想了想說:“據村里人說,元母好像是被收養的,收養她的人家里很窮,對她也不太好,沒怎麼讓她上過學,從小就帶著她去地里干農活。”
說到這里,他的語氣漸漸低沉下來:“那家人有一個兒子,比元母大幾歲,因為家里窮,人又不上進,一直娶不到媳婦。后來,那家人拿了元父的錢把元母嫁了出去,然后又用這筆錢,勉強替兒子娶了一個媳婦。”
這家人收養元母的時候,大概率已經想好了,只用給她一口飯吃,保證她餓不死就可以了。
在她沒長大之前,作為家里的勞動力,長大了,就用她給兒子換一個媳婦。
想到這里,許行舟的心情變得十分難過。
在以前的封建社會,這樣的事情并不少見,大部分女性根本不被當做人看,而是作為男性的資源之一,被壓迫、被剝削。
如今,華夏大地,繁榮昌盛,蒸蒸日上,但并非人人都過上了向往的美好生活,我輩還需繼續努力。
好半晌,他起伏的心緒才平靜下來,問道:“還有什麼情況嗎?”
李秘書:“暫時就是這些。”
許行舟果斷安排說:“你把有關他小妹的所有個人信息發過來,然后繼續打探這個人的下落,有什麼線索及時聯系。”
這個人是大約二十年前失聯的,與原身的年紀差不大,這其中恐怕有很深的關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