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許行舟自信滿滿地走到烤面包機前,然而,當他看到液晶平板上一長串功能時,不禁愣了一下。
不管是一個世紀前,還是一個世紀后的今天,烤面包機干的始終只有烤面包這一件事,所以說,現在這功能是不是變得太復雜了一點。
瞧著他微微蹙起的眉心,陸霜霆貼心地為他送上說明書,似笑非笑地說:“許大廚,需不需要先研究一下說明書?”
上一秒還滿懷信心的許行舟,表情瞬間就垮了。
他賭氣似的拿過說明書,冷哼說:“不是我不會做,是你買的這臺機器不好用。”
陸霜霆掃一眼這臺德國進口的烤面包機,毫不猶豫地點點頭:“這臺機器確實還不夠智能,不然的話,只要你在心里隨便想一想,無需動手操作,它立即就能接收到你大腦的信號,然后替你做出美味的料理。”
聽出他是在故意揶揄自己,許行舟咬牙,氣鼓鼓地叫他全名:“陸、霜、霆。”
“欸。”陸霜霆笑著應聲,抬手摸了摸他的腦袋,“要我幫你啊,沒問題。”
許行舟:“......”
他倒是沒想到,一貫高冷的陸霜霆陸總竟然還有這麼無賴的時候,當真是讓人又愛又恨。
忙活了好一陣,兩人終于笨手笨腳地做好了早餐。
許行舟驕傲的氣勢看起來像是做了一桌滿漢全席,自信地說道:“看吧,我還是有那麼一點廚藝在身上的。”
看著盤子里那個煎得丑丑的雞蛋,陸霜霆微微抿了抿唇,忍住笑意沉聲道:“很有個人特色。”
以前,許行舟偶爾還是會做個三明治、煮個面條什麼的,因而有些不服氣地說:“今天是沒發揮好,改天我給你做個更好的。
”
陸霜霆非常捧場:“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吃完早餐,許行舟打印了厚厚一沓資料,準備出門。
他對陸霜霆說:“今天我們不能一起去上班了,我得一個人去。”
猜到他應該是去實施什麼計劃,不方便讓他出現,陸霜霆心中隱隱劃過一絲失落。
但他并未表現出來,只道:“你等一下。”
說完,他回身走到客廳一個柜子前,拉開最上層的抽屜,取出一把車鑰匙。
“這輛車先給你開。”陸霜霆大步走到許行舟面前,把車鑰匙拿給他,嗓音溫和,“你畢竟是公眾人物,乘坐公共交通多有不便。”
許行舟微微一怔,沒想到他會想的這麼周全,心中有些吃驚,也有些感動。
看他似乎在出神,陸霜霆抬手摸摸他的腦袋,淡聲說:“叫陳魚花過來接你吧。”
許行舟回過神來,有些興奮地伸手抱了下陸霜霆,語調輕快:“那謝謝霜霆哥哥啦。”
沒想到他一高興,會主動伸手抱他,陸霜霆愣了一下,心跳不受控地亂了幾拍。
短暫地擁抱過后,許行舟情緒高漲:“我現在就給花姐打電話。”
很快,陳魚花就趕了過來。
當她踏進市中心這個豪華大平層,看到許行舟和陸霜霆出現在同一個屋檐下時,整個人都傻了。
“辛苦了。”許行舟遞給她一瓶酸奶,輕笑著解釋說,“陸總心善又好說話,所以,好心收留了我這個無家可歸的人。”
好說話。
陳魚花呆呆地接過酸奶,快速掃了眼眉眼冷淡疏離的陸總,仿佛聽見了一個天大的笑話。
許行舟又把車鑰匙遞給她,然后笑著對陸霜霆說:“霜霆哥哥,我走啦,敬請期待我的好消息。
”
“嗯。”陸霜霆冷峻的眉眼瞬間變得柔和起來,“注意安全。”
*
某法院門口。
霧蒙蒙的天色,一群狗仔穿著雨衣躲在角落里。
“不是,你們怎麼也來了?”
“你們都來了,我們為什麼不能來?”
“你們一個個都是從哪兒聽到的風聲,狗鼻子這麼靈光。”
“要是不靈光,豈不是白白讓你搞了個獨家新聞,不美死你。”
“好了好了,別扯淡了,你們都聽到什麼消息了,我們交換一下信息。”
“你先說。”
“艸,這麼小氣。有粉絲向我們透露,說是許行舟前一陣子找了他一個朋友,好像是什麼律師,幫他寫起訴狀,還說他打算今天來法院起訴。”
“你真是一點都不真誠,這消息的重點其實是,許行舟要起訴的不是他的經紀公司,而是合作方,還是所有合作方。”
“不是,你們真相信他有這膽量?”
“不信,傻子才信,要不是因為他現在熱度高,隨便放個屁都有人好奇,我才不來呢。”
“我也不信。他要是告他的經紀公司,我還能理解,反正經紀公司已經不給他資源了,和雪藏沒區別,告一下還能搏一搏,經紀公司哪怕是給法院做樣子,多少也得給他一點邊邊角角的資源。但你說,他要是告合作方,這性質可就變了,合作方可是娛樂圈真正的金主爸爸,他真要把所有合作方都告了,這不等于直接把大半個娛樂圈的金主爸爸全都得罪了一遍,那他這個人就算是徹底在娛樂圈除名了。”
“你分析的沒毛病,正常人絕對干不出來這事。但你忘了一點,他現在不正常,經歷了那麼多糟糕的事情,不瘋才怪。
以一個瘋子的角度去看,他現在最想做的事情恐怕就是復仇,哪怕是與所有人同歸于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