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行舟冷笑一聲:“豪門少爺人設,只不過是你們的一廂情愿,合同上沒有的東西,你猜法院會不會支持你。”
吳總監自知理虧,當即氣急敗壞地說:“實話告訴你,換得還是你們公司自己的藝人,你們公司絕對不會讓你要什麼違約金。”
聽到這里,許行舟的神色徹底冷了下來。
就在這時,身后的大門再次被推開,在一群助理的簇擁下,一個二十歲出頭的男生走了進來。
“賀老師。”旁邊立刻有工作人員迎了上去。
許行舟回身看過去,一眼就認出了眼前之人。
賀洵。
他和原身不僅同屬一個經紀公司,還曾參加過同一檔選秀節目,以兩年限定團的隊友身份成團出道。
這兩年多來,賀洵一直不溫不火,不管是人氣還是資源都比不過原身,因而對原身充滿了敵意,不僅聯合其他隊友霸凌原身,甚至多次在暗地里動手腳,原身的幾次舞臺事故,就是他們在背后搞的鬼。
賀洵在許行舟旁邊停住腳步,輕蔑地掃了他一眼后,轉頭又笑瞇瞇地和導演、總監打招呼。
打完招呼,扭頭吩咐助理時,臉色又陰沉了下來:“快把咖啡都拿過來,給導演和總監他們。”
許行舟注意到,他身后跟著的幾名助理中,有一個人很眼熟,正是他之前的宣發助理汪麒。
不經意間對上許行舟的視線,汪麒立刻心虛地往別人后面藏了藏。
見此情景,賀洵得意地沖許行舟挑了下眉頭。
拿了咖啡后,導演和總監的臉色都緩和不少。
這時,賀洵溫聲溫氣地對他們說:“李導、王導、吳總監,你們先去忙吧,有什麼話,我來跟他說。
我以前好歹是他的隊長,說話還管點用。”
聞言,吳總監冷哼一聲,率先轉身走了。
王導咬牙切齒地瞪著許行舟,十分不甘心,李導默了一瞬,皺著眉頭把他拉走了。
其他工作人員也不好意思繼續圍在這里看熱鬧,邊干工作,邊偷摸往這邊瞧。
等人都散了之后,賀洵得意地沖許行舟笑說:“在這里見到我,是不是很意外?我可一點都不意外呢。”
許行舟沒說話,目光涼薄地看著他。
看來,他猜的沒錯,那麼多通告都被取消了,唯獨廣告代言這塊好餅留了下來,這其中一定有別的名堂。
現在,他基本可以確定,不是柳瑗忘記通知他取消通告,而是眼前這位故意設的局,為的就是讓他當眾難堪,甚至當面侮辱他。
賀洵忍不住炫耀說:“你知道嗎?我最近手里的通告多到忙都忙不完,很多都是楊哥親自指定派給我的。不像你,現在一定閑得每天在家摳腳。”
“哈。”他捂著嘴假笑說,“我差點忘了,你現在應該連住的地方都沒有了。”
許行舟反諷說:“你這麼了解閑下來的狀態,是不是因為那都是你之前一天又一天的真實寫照啊。”
“你!”賀洵被戳中痛處,頓時就被激怒了。
他沒料到,以前無論他們如何欺負,都不敢吭聲的人現在竟然敢和他頂嘴了。
“我看你現在還挺得意的。”許行舟冷冰冰地說,“當然,我多少也能猜到一點你的想法。畢竟,狗撿到一塊骨頭就足以開心了,要是上面再掛著一點肉絲,尾巴一定會翹到天上去。”
“艸,你罵誰是狗!” 賀洵瞬間暴怒,揮起拳頭就往許行舟臉上招呼。
許行舟輕松避開,眼底閃過一絲寒意,但他并未動手,反而委委屈屈地哽咽起來:“賀老師,你怎麼又打我啊?我真的沒有罵你,是你聽錯了。”
動靜太大,瞬間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見狀,被憤怒沖昏頭腦的賀洵就像是被人當頭澆了一盆冷水,后知后覺地想起來,自己在大眾面前的人設是陽光開朗、單純善良的大男孩。
然而,不等他做出反應,許行舟抬手抹了下眼尾不存在的眼淚,聲音帶著明顯的哭腔:“原來在隊里,你偷偷往我的鞋里放小圖釘,害我在舞臺上摔倒;故意換掉我耳返接收器的電池,導致我聽不清伴奏......”
“你、你住嘴!”賀洵臉都嚇白了。
他怎麼都沒想到,許行舟竟然敢當眾說出這些事,分明就是要拉他給他陪葬,簡直用心險惡。
這些消息太過勁爆,在場的工作人員不由得驚掉了下巴。
“你看,你以前這樣對我,我都沒有罵過你。”許行舟眼底結滿了寒冰,語氣卻顯得格外無辜,“你剛才只不過是侮辱了我幾句,我怎麼敢還嘴呢。”
這一瞬,賀洵只覺頭皮發麻,竟是再也不敢直視他那雙看起來明明毫無攻擊力的眼睛。
他從來沒想過,許行舟瘋起來,會是這麼的可怕。
他在娛樂圈混不下去了,但他還有很長的路要走,他絕不能讓他毀了他璀璨的星途。
“你們都別聽他瞎說!”賀洵開始瘋狂解釋,整個人看起來有一些癲狂,“他就是覺得我搶了他的廣告代言,所以,才故意污蔑我。”
然而,他的解釋顯得很蒼白,并沒有什麼說服力。
眼看他快被逼瘋了,許行舟極其冷漠地丟下一句“你好好給大家解釋吧,一樁樁一件件的解釋”,然后大步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