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哎……”前臺頓時有點慌了,急忙說,“楊哥今天應該不會回來了,你等也是白等。”
許行舟一臉無辜地說:“沒關系,我可以等。”
前臺皺起眉頭:“這會兒是下班時間,楊哥肯定不會回來。你要不先去吃飯,然后再繼續給他打電話,等聯系好了你再過來。”
說話間,她看向陳魚花,嗔怪說:“你看你這助理當的,飯點了,怎麼都不提醒小舟吃飯。別杵在這兒了,快去帶小舟吃飯吧。”
陳魚花沒說話,默默看向了許行舟。
許行舟思忖片刻后,堅持說:“那我去樓下咖啡館等他。”
見他還要等,前臺一時語塞。
不等她想出新借口,許行舟又道:“我先把行李箱放在這兒。”
“這。”前臺不好拒絕,眉頭都快皺成一個疙瘩了。
放下行李箱,許行舟沒再停留,轉身離開了。
眼看他們出去了,前臺立刻掏出手機,撥了通電話。
“瑗姐,許行舟來公司找楊哥了。”
“看起來像是一下飛機就過來了。”
“你也知道他這人軸得很,我怎麼說都不聽,非要等在這兒見到楊哥不可,我這好不容易才把他從公司勸走。”
“現在去了樓下咖啡館,但他一會兒肯定還會回來,他把行李箱放到前臺了。”
“我知道楊哥現在不想見他,但我也沒辦法,如果他待會兒非要等在這兒,我也攔不住。”
“我、我盡力吧。”
掛斷電話,前臺煩躁地踢了踢桌角,嘟囔說:“煩死了,這都什麼事啊。”
玻璃門外,許行舟安靜地避在墻后,清楚地聽到了她的通話內容。
他隨手摘下進門前戴上的鴨舌帽,方才乖順的眉眼剎那間就冷了下來。
*
咖啡館。
蕭峻宥坐在一個靠窗的角落里。
許行舟徑直走過去,看到桌上擺了滿滿一桌的食物。
“就我們三個人,你點的是不是有點太多了?”他走到里面靠窗的座位,順手幫陳魚花拉開了外側的椅子,示意她坐那里。
他的動作非常自然,陳魚花卻有些受寵若驚。
看著許行舟在自己對面落座,蕭峻宥冷哼道:“你自己說要請我吃飯,現在卻嫌我點得多?”
“你這純純就是狗咬呂洞賓。”許行舟用濕巾擦了擦手,“你想吃什麼,我都可以請你。只有一點,別浪費糧食。偌大的華夏,能讓所有人吃飽飯不容易。”
聞言,蕭峻宥微微一怔,感覺他說的這話似曾相識。
小時候,曾祖父就經常告誡他們,不能浪費糧食。
“好了,開動吧。”許行舟說。
蕭峻宥被拉回心神,定定地看著對面的許行舟,目光不由深了深。
他明明不到二十歲,一身少年意氣,為何會偶爾給人一種歷經滄桑的錯覺。
大約半小時后。
“都吃好了吧。”許行舟問。
“嗯。”蕭峻宥淡淡應聲。
目光專注地看著他用餐巾紙輕按嘴角,斯文又優雅,就好像從厚重的史書里走出來的翩翩貴公子。
“你好。”許行舟放下餐巾紙,沖不遠處的服務員抬了抬手。
服務員快步走了過來:“請問您有什麼需要?”
“三明治和蔬菜沙拉打包。”許行舟說。
“好的。”服務員拿來打包袋,將沒動過的幾樣裝起來。
看她打包好了,許行舟說:“結賬吧。”
服務員微微一怔:“蕭先生已經結過賬了。”
聞言,許行舟微微挑了下眉,看向蕭峻宥,意思很明顯。
“我可不是一頓簡餐就能隨便打發的。”蕭峻宥重新戴上鴨舌帽和墨鏡,一臉冷酷地說,“這頓你先欠著。”
許行舟:“......”
小屁孩,花樣真多。
*
看到許行舟這麼快就回來了,前臺兩眼一黑,騙他說:“我剛幫你問了,他們說楊哥今天不回公司。”
許行舟把打包袋往桌上一放,語氣溫和:“我看你還沒吃飯,順便幫你帶的。”
前臺一愣,頓時說不出話了。
“沒關系,你不用管我。”許行舟善解人意地說,“我去他辦公室等他就好。”
說話間,許行舟邁開步子,就要往里面走。
見狀,前臺回過神來,趕忙追上他:“小舟,小舟......”
許行舟慢悠悠停下腳步。
“你可能不知道,楊哥不喜歡別人隨便去他辦公室。”前臺一臉心虛地找了個借口,猶豫片刻后,支支吾吾說,“如果你非要等,就去小會議室等吧。”
許行舟乖巧地說道:“我知道了,謝謝你。”
聞言,前臺恨不得扇自己兩巴掌。
小會議室。
許行舟在窗邊的位置悠然落座,從背包里拿出筆記本,旁若無人地繼續翻譯項目書。
陳魚花給他倒了杯水,見他似乎真的打算一直等下去,猶豫了好一會兒,才小聲開口:“舟哥。”
“嗯?”許行舟盯著電腦屏幕,隨口應了一聲。
“有件事,我一直沒給你說。”陳魚花低垂著腦袋,“我不是故意要瞞你,只是、只是怕你知道了會傷心。”
聞言,許行舟停下手頭動作,轉頭看向她,態度溫和:“你坐下慢慢說。”
陳魚花心里一酸,默了片刻后,才依言坐下來。
“前臺小姐姐說的沒錯,哪怕你等到四點,楊哥回了公司,你也見不到他。
”
她鼓起勇氣,說出了真相:“因為楊哥并不想見你。”
她頭垂得更低了,有些自責地說:“我之前對你說,楊哥在處理你工作上的事情,等忙完了,就會來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