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公司不愿意干,我們可以自己找律師。”
聞言,陳魚花表情更垮了:“可以是可以,但問題是,舟哥,你可能沒錢請律師。”
沒錢?
原身童星出道,到目前為止,接過不少工作,不至于連個律師都請不起吧。
看到他眼底流露出一絲不解,陳魚花猜想他也許是忘了,便提醒他說:“舟哥,你的收入一直都是直接打到你父母卡上,然后他們每月固定給你零花錢。”
許行舟:“......”
那豈不是說,他現在既沒有收入,零花錢也停了。
他拿出手機看了一眼,和父母綁定的銀行卡副卡已經被停用了,某信和某寶的余額加起來總共不到兩萬。
從小到大,他都過著錦衣玉食的生活,從來不用考慮錢的問題。
現如今,突然被告知他成了一個窮光蛋,這種心情著實有些復雜。
不過,他向來不為身外之物發愁,畢竟他有手有腳,總不至于餓死自己。
但他隱隱覺出一絲異樣,似乎每當遇到與原身父母有關的事情,原身的記憶就會變得非常模糊,看起來是想通過遺忘來麻痹自己,減輕痛苦。
許行舟很輕地眨了下眼睛,收斂心緒:“沒關系,請不起律師,還可以自力更生。”
他伸出兩根修長的手指輕輕點了點自己的大腦,自信地說:“別的不說,我的大腦還算夠用。何況,在現在這個時代,想要掌握些知識可比以前方便多了。”
見他遇事從來不慌不忙,解決問題的智商一直在線,陳魚花不自覺地被他的冷靜和理智所感染,堅定地點了點頭:“你說得對,車到山前必有路。
”
“這才對嘛。”許行舟淡淡一笑,“有問題就解決問題,不要被情緒困住。”
聞言,陳魚花心里一松,也跟著樂觀起來。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網上應該可以查詢到相關庭審視頻和判決文書。”許行舟的行動力非常強,當即安排說,“你再幫我買幾本民法和民事訴訟法的書。”
“好,我今晚下單,明天就能送到。”陳魚花突然感覺干勁十足。
許行舟問道:“除了你剛說的這幾個,還有其他違約合同嗎?”
“有。”陳魚花正要列舉,許行舟不輕不重地打斷她,“你整理一份名單給我,最好再附一份情況說明。”
陳魚花立刻應下:“好。”
“對了,”許行舟想了想,補充說,“再買一本五三。”
“五三?”陳魚花微怔。
“嗯,五年高考三年模擬。”許行舟神色坦然,“去年不是沒考上嘛,明年當然要接著考。我這個年紀,總不能不上學吧。”
聞言,陳魚花差點沒激動地哭出來。
去年,他考電影學院,專業課考試意外落榜。
本來,憑借文化課成績,他還能念個普通大學,但他父母堅持讓他復讀繼續考電影學院。
今年再考,專業課考試倒是通過了。
結果,高考前夕,有人突然爆出他并非是許家父母的孩子。
接下來,一場又一場的鬧劇,徹底斷送了他的大學夢。
從那以后,他扔掉書,再也不提考大學的事情了。
陳魚花微微抽泣了一下,把眼淚忍回去,問他:“舟哥,需要我現在幫你聯系之前的藝考培訓老師嗎?”
“不用。”許行舟回道,“我不......”
“是因為沒有錢嗎?”陳魚花很快反應過來,下意識問道。
聞言,許行舟一頓。
是,也不是。
“我可以借你。”他好不容易重拾希望,陳魚花不想看他放棄,語氣稍顯急切,“你給我開的工資很高,逢年過節還有大紅包。我除了每個月給我母親寄三千塊錢,分擔一千多塊錢的租金,基本上沒什麼花銷,這兩年也攢了些錢。”
許行舟很感動,溫聲說:“你愿意借錢給我,我很高興,但我不打算考電影學院。”
陳魚花一愣。
不考電影學院?
許行舟沒再解釋什麼,輕笑說:“你不用擔心我沒錢花,好歹領了那麼多年的零花錢,沒有大錢,小錢還是有的。”
聞言,陳魚花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
她剛才好像是太心急了。
這時,許行舟拿在手里的手機忽然響了。
他垂眸一看,是一個提醒事項,提醒內容:給助理發工資。
許行舟不緊不慢地關掉鬧鐘,神色如常:“對了,是不是到了該給你發這月工資的時候了。”
陳魚花剛想說“我不著急,要是有困難,可以緩一緩”,看他臉上仍然掛著淡淡的笑意,似乎并不覺得勉強,又默默噤了聲。
很快,許行舟給她轉了一萬二的工資,想到活動經費可能也快用完了,順手又給她轉了五千。
他語氣輕松:“活動經費要是用完了,你就直接告訴我。”
看他毫不猶豫地轉了這麼多錢過來,陳魚花漸漸放下心來:“我知道了。”
她走后,看著余額里僅剩的兩千塊錢,許行舟忽然松了勁,整個人往后一仰,咸魚似的癱靠在沙發上,嘴角露出一絲無奈的笑。
*
同一時間。
陪老板處理完工作事宜,李秘書收拾好文件,告辭離開。
看他走到門口,即將開門出去,不知想到什麼,陸霜霆忽然出聲叫住了他:“李秘書。”
李秘書腳步一頓,回身問道:“老板,您有什麼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