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陳魚花趕忙收斂了心神,想到她來的目的,糾結地撓了撓頭,小聲說:“我、我就是來看看你。”
許行舟很容易就能看出來,她是來干什麼的。
作為助理,她和原身待在一起的時間,比任何人都長。哪怕她再怎麼遲鈍,也不可能看不出來他今天的行為有些異常。
“隨便坐吧,別客氣。”看她拘束地站在那里,許行舟倒了杯溫水給她。
“謝謝。”陳魚花接過水杯,在沙發坐下,想說什麼,卻又不知怎麼開口。
見狀,許行舟主動開啟了話題:“你是不是覺得我今天很奇怪。”
“咳咳。”沒想到他會這麼直接,陳魚花大為吃驚,正在戰術喝水的她不小心被嗆到了。
許行舟立刻抽出一張紙巾遞給她:“抱歉,是我太直接了。”
陳魚花接過紙巾,快速平復了一下,連忙擺手說:“不不不,不怪你,是我自己不小心。”
她放下水杯,暗暗深吸一口氣:“我現在準備好了。”
看她這副如臨大敵的模樣,許行舟笑著搖了搖頭,故意逗她,好讓她不這麼嚴肅。
“此時此刻,坐在你面前的人是許行舟,但又不是許行舟。”
“?”陳魚花人傻了。
看她這麼不經嚇,許行舟不再繞彎子,直言說:“你聽說過多重人格嗎?”
“聽、聽過。”陳魚花連說話都開始結巴,感覺自己好像觸碰到了什麼不得了的秘密。
但許行舟的口吻卻很輕松,他說:“聽過就好辦了。簡單來說,我并不是你之前認識的許行舟,而是另外一個完全不同的許行舟。從今天開始,這具身體由我掌控。”
陳魚花頭腦刮起一陣風暴,好半晌才喃喃說道:“你的意思是說,你是舟哥的另一個人格,現在掌握了身體的主動權。
”
“嗯哼。”許行舟點點頭,用贊賞小朋友的口吻說道,“小姑娘很聰明嘛。”
陳魚花臉皮薄,要是往常,早就被他直白的夸獎鬧了個大紅臉,但現在,聽到他肯定的回復,她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
雖說她曾看過類似的影視作品,但當這種小概率事件發生在自己面前時,那種復雜的感覺當真是一言難盡。
看她眼神有些呆滯,許行舟也不催她,慢條斯理地喝水。
等她緩過勁來,他才繼續說道:“經過一天的相處,我相信你對我的為人應該有一些簡單了解了。我不是什麼暴躁易怒的危險分子,也不會對你造成傷害。”
想到他今天在齊峯面前幫自己出頭,陳魚花默默點了點頭,算是認同他的說法。
許行舟接著說:“所以,你以前怎麼干工作,現在照樣怎麼干工作。就是有一點……”
“?”陳魚花抬頭看向他,等著他的下文。
許行舟望著她的眼睛,有一絲懊惱地說:“雖然我已經掌握了這具身體,但偶爾會有一些小事情一時記不起來。”
聞言,陳魚花默了片刻,想明白他話里的意思,才認真說:“以后,你要是有什麼想不起來的事情需要問我,我一定會如實告訴你。”
許行舟淡淡一笑:“那就麻煩了。”
“不麻煩不麻煩。”陳魚花心緒漸漸恢復平靜,靦腆地撓了撓頭。
“對了,”許行舟補充說,“還有一件事。”
“秘密,不要告訴任何人。”陳魚花靈光一閃,瞬間就反應過來。
“聰明。”許行舟笑著點了點頭,“我要說的暫時就是這些,你還有什麼要問的嗎?”
聞言,陳魚花仔細想了想,如今他處境艱難,可謂寸步難行,也許只有現在的他才能應付當下的局面。
只是……
“你現在的狀態,真的不需要去醫院看看嗎?”她擔憂地問。
許行舟心里不免覺得感動,安慰她說:“放心,真到了要去醫院的那天,我肯定會去的。”
“那小舟他……”陳魚花面露猶豫之色,“我是說,之前的人格,他、他還好吧。”
聞言,許行舟默了一瞬。
原身當局者迷,把所有人都當做好人。
但他這個局外人卻看得很清楚,圍在原身周圍的這些人,各有心思,只有眼前這個姑娘是真心實意待他。
這也是,他為什麼會和她說這麼多的原因。
“他只是沉睡過去了。”許行舟撒了一個善意的謊言。
不是在遭受什麼精神折磨就好。
陳魚花暗暗松了口氣,正色道:“我沒什麼問題了。”
許行舟微笑著伸出右手,聲音溫潤:“那就祝我們合作愉快。”
陳魚花微怔,莫名感覺現在的許行舟比站在舞臺聚光燈下的明星還要耀眼,下意識垂下眼簾,不敢去看他,微紅著臉伸出右手,輕輕握了握:“合作愉快。”
“時間不早了,快回去休息吧。”許行舟笑著說,“這下應該可以睡個好覺了。”
雖然事情逐漸變得離譜,但好歹是搞明白了原委,陳魚花感覺心里一輕,小聲說:“舟哥晚安。”
離開前,看到桌上放著疊得整整齊齊的深藍色格子方巾,陳魚花說道:“我把這個帶走了,洗好之后,明天拿給你。”
“不用。”許行舟走過去,拿起方巾,“我自己處理。”
第14章
許行舟家境優渥,生活起居從小就有人照顧。
剛才,他一時頭腦發熱,留下了陸霜霆那條方巾,實則,他壓根不知道該如何清洗。
懊惱間,忽然想起什麼,他從兜里摸出手機,嘗試著給陳魚花發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