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剛說完話,轉眼就看到伏鳴江已經把鈴鐺系到自己的脖子上面了,同時茫然地問道:“你剛才說什麼?”
班云捷:“……沒事。”
班云捷:“我說你喜歡就行。”
伏鳴江左右晃了兩下脖子,鈴鐺在上面發出清脆的聲音,班云捷在今晚承受了生命不能承受之魔幻,對現在這一幕甚至都已經產生了免疫力。送完東西終于差不多可以離開了,班云捷長出一口氣,剛準備找個話題告辭,就看見伏鳴江突然皺起眉毛,用兩根手指從盒子底部夾出一張紙。
“這是什麼?”
紙上畫著一只灰色炸毛小狗,神態猙獰,呲牙咧嘴,整張狗臉印著四個大字——
面目可憎。
班云捷這回是真被嚇到了,他絞盡腦汁圓著謊,”是……是我畫上去的,因為覺得這樣比較可愛。“
“真好看。”伏鳴江笑彎了眼睛,“你果然來看過我上體育課,我跑步的時候就是這樣!”
班云捷:“……”
伏鳴江把那張畫紙放在手心里看了很久,又用大拇指輕輕摩梭了兩下,然后開口道:“不過,這個樣子……好像和我的形態有點不一樣。”
班云捷幾不可聞地顫抖了一下,然后硬著頭皮道:”對……對不起,我畫的時候黑色顏料不夠了。“聽見這話,哈士奇深深地看了他兩秒,然后突然變成一只大哈士奇,把前爪搭在他的膝蓋上,沖他”汪“了一聲。
班云捷看著臥在自己膝蓋上的黑白紋的睿智狗頭,他摸也不是,推也不是,一時間進退兩難,但他可以肯定的是,自己這輩子可能都不會忘記哈士奇長什麼樣子了。
好巧不巧,臥室的門在此刻被打開,笑容滿面的伏母本來是準備問問兩個孩子吃不吃夜宵的,沒成想開門正好看見自己兒子把頭枕在人家腿上的兒子。
她的太陽穴猛然跳了兩下,把托盤放在桌子上后,直接抓著哈士奇的前爪把他拽起來,掌心在他頭頂使勁拍了兩下,“你給我起來!”
班云捷被那清脆的“梆梆”兩聲嚇得心驚肉跳,縮著脖子一動不敢動,只能在旁邊聽著伏母生氣地罵兒子:”你是不是有毛病?人家小捷好不容易來家里作客你就欺負人家?“
動完手感覺自己有點粗魯,她又害怕嚇到邊上的班云捷,趕緊擠出一抹親切的笑容安慰班云捷道:“你別害怕哈,他平時不是這個樣子的……”
在這種絕對的戰斗力面前班云捷還能說什麼呢,他只能在旁邊囁嚅著解釋:”阿姨,他沒有在欺負我……“
伏鳴江在媽媽的連聲催促下已經重新變成了人的形態,他的臉上掛著一抹奇怪的紅暈,但望向班云捷的眼睛眨也不眨。
第49章 痛失大將
周一清晨。
紀翎照例背著書包回到自己的座位,然而路過溫紜的時候他腳步突然一頓,倒退幾步又停在了對方的桌子旁邊。兩人像往日那樣打了聲招呼,紀翎從書包里掏出一個東西放在溫紜的桌面上,然后沖著后者笑著揚揚下巴,示意他打開看看。
溫紜:“?”
小手打開外面包著的一小層泡沫膜,他才發現里面包著的竟然是一個水晶天鵝造型的煙灰缸。
賀琢那天過生日的時候雖然只邀請了自己的好朋友,但賀綬霆的幾個商業伙伴也挨個給賀家大公子送了禮,其中一個禮物就是個白水晶煙灰缸。那個人想的倒是簡單,賀琢過完生日也就成年了,按理說該會的不該會的他也該懂了,但他沒想到賀琢還真對這些事一竅不通,十八年來干的唯一出格的事也就是和自己心愛的小鸚鵡談了場戀愛。
所以賀琢收到這個禮物后就直接把這個東西放到了一邊,但抱著膝蓋坐在旁邊的溫紜卻不由自主地對著那個煙灰缸生出了欽羨之情。
好大,好漂亮,夏天放在窩里一定很舒服吧。
溫紜沒和任何人說過,但賀琢卻恰好看到了溫紜臉上的表情,他心中一動,又怕自己忘了這件事,就拜托紀翎周一的時候把東西帶給溫紜。小倉鼠沒想到賀琢的心思竟然這麼細膩,再抬頭時臉上的表情又驚又喜。
紀翎溫和一笑,和他解釋道:“那天賀琢看見你好像挺喜歡的,煙灰缸他留著也沒什麼用,所以他讓我順便帶過來給你。”
小倉鼠高興得圓耳朵都要冒出來,拿起煙灰缸,滿臉喜不勝收,連說了好幾句“謝謝”“謝謝”,心里已經開始美滋滋地琢磨著回家就把水晶天鵝放在自己的小窩里。
*
賀琢則又是姍姍來遲,他雖然昨天在嘴上說著沒什麼要緊的,但因為前一天晚上玩得太過火,他今天還是毫不意外地遲到了,許舜罰他在外面站會兒才揮揮手就讓他回到座位上。困意一陣陣地襲來,賀琢沒忍住趴在桌子睡了過去,再醒來時桌上已經擺好了紀翎剛才給他整理好的筆記。
還能有什麼能比一覺醒來就看到自己老婆更幸福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