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牡丹鸚鵡目瞪口呆地看著他的反應,心情在懵逼中帶上了點委屈。為什麼他根本也理解不了這種心情呢?難道就因為他是“母單”鸚鵡?
房間里沒人說話,過了很久,小母單得出了一個結論:“你倆可真變態。”
這個結論根本沒讓他冷靜下來,反而讓王容更加慌張了,很快,他瑟瑟發抖地抱緊了自己,“天吶,我不會是誤入什麼組織了吧?”
他憂心忡忡地打量著鳥咖門前掛著的招牌,喃喃自語道:“這真的是正經鳥咖嗎?”
紀翎:“……”
店里客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只有大廳里還坐著一個悠哉游哉晃著二郎腿的賀琢。
沈百廷圍著圍裙左晃右晃假裝撣著灰,實則在用自己的余光偷偷觀察賀琢的反應。
他心里一陣忐忑,不知道賀琢剛才的行為是一時興起還是有意為之。
閉店的時間快到了,他提心吊膽地走到賀琢面前,“明天再來吧,我們今天要關門了。”
賀琢竟然順從地點點頭,這讓沈百廷頓時松了一口氣,下一秒,他的心臟又因為賀琢說出來的一句話而高高懸起——
“沈老板,我怎麼感覺你這個店里的小鳥都聰明得不正常呢?”
沈百廷因為震驚甚至停下了動作,放下撣子看著他,臉上擠出一個僵硬的笑容,“確實是挺聰明的,你也覺得我教得挺好是吧哈哈哈哈哈……”
賀琢覷他一眼,目光意味不明,心里卻覺得沈百廷的臉皮未免也太厚了些,明明是我老婆自己腦子好使,怎麼到你那兒就成了“自己教得好”?
臉上笑容不變,賀琢又笑瞇瞇地說了一句:“是嗎?原來你也是這麼想的,我覺得啊,如果讓你們店里的小鳥去讀高中,怕是都能考個年級第一出來。
”
沈百廷:“……”
我懷疑你話里有話,但是我沒有證據。
“行了,我也不和你拐彎抹角了,‘西日’究竟是什麼情況,你肯定比我更清楚,我只想弄明白一件事——”
“紀翎,究竟在不在這里。”
沈百廷還沒來得及說話,員工休息室里面的門突然被打開了,里面一張俊秀的面容露出來,紀翎一步一步走到賀琢面前,抬起眼睛對上他的臉,“你不是早就知道答案了嗎?”
六目相對的一瞬間,時間仿佛都暫停在了此刻。
賀琢呼吸一滯,他還沒來得及說話,旁邊的沈百廷突然不樂意了,揮舞著撣子橫插到兩人之間,“干什麼呢干什麼呢?放開我們家小翎,不許和他挨這麼近!”
“你們家小翎?”賀琢像是聽到什麼天大的笑話,從口中冷笑了一聲:“之前你是怎麼對他的?”
說完這句話,賀琢的臉色突然變了一下。
他之前一直忙著糾結紀翎隱瞞他的問題,剛才諷刺沈百廷的時候他才想起來——
對啊,之前我又是怎麼對紀翎的?
往昔一幕幕在腦海中循環出現。
第一次見面他彈了人家的屁股,還強迫紀翎給他唱歌;第二次見面他提著鳥籠說給人家介紹了個對象……賀琢不愿再細想,眼前一陣陣地發黑,過往云煙卻在腦海中越來越真切,清晰得仿佛走馬燈。
紀翎看著他一陣紅一陣白的臉色,在對面發出一聲意味不明的冷笑:”都想起來了?“
賀琢眼前一黑,看來紀翎是真的很善良,就算是這樣也沒有打死我。
沈百廷不知道賀琢心里究竟在想些什麼,只知道他的臉色一陣黑一陣紅,他現在也拿不準對自己該以什麼態度來面對賀琢了。
要說生氣,可是自己的全部把柄可都在賀琢手上,只要警察一來,自己不蹲個十年八年肯定是出不來了;可是要說不生氣,他看著紀翎的眼神又是那麼癡漢。
沈百廷小小的眼睛大大的迷惑,眼睛在賀琢和紀翎兩個人的身上循環流轉了好幾圈。
紀翎看沈百廷那副表情就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麼了,他對著后者微一頷首,示意他放下心,轉頭看向賀琢,語氣似有所指,“那你接下來打算怎麼做?告發我們幾個騙子嗎?”
“怎麼可能?”賀琢愣了一下,立刻矢口否認,然后對著紀翎諂媚一笑:“放心吧,我肯定不會——當然,這完完全全是看在你的面子上。”
沈百廷雖然對賀琢那副嘴臉莫名不爽,但是聽到這番話也放心了不少。
紀翎的臉上倒是沒多少慌亂,看向賀琢的表情很平靜,“找個地方,我有話和你說。”
今天的氣溫驟降,天色漸漸轉涼。
夜風吹過,紀翎在短袖外面套上了一件單薄的外套,賀琢輕輕碰了碰他后背突起的骨頭,問道:”吃飯了嗎?“
紀翎看了他一眼,眼神非常微妙,然后搖搖頭。賀琢抓著他的手把他帶到附近的一家火鍋店里,和紀翎面對面坐下。
兩人的大腦在等待菜品被端上來的過程中都轉得飛快,而等他們從剛才的亂局中緩過來時,鴛鴦銅鍋已經被端到了面前。
一半紅湯翻滾一半骨湯濃郁,熱氣氤氳。
賀琢透過霧氣看著紀翎模糊的面容,斟酌半天開口:“你……在這里工作多長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