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同學問我發什麼愣,我跟他說,你知道這個人嗎,他叫邊辰。他也是這所學校畢業的,我就是因為他才報考這里,”禮子寧說,“同學問我為什麼,我說,我也不知道。”
“……”
“電視畫面很快切換了,我偷偷想著,回去以后要把這段視頻找出來,然后保存,”禮子寧輕輕地笑了笑,“夢里的我好像和你身處兩個世界,沒有交集,只有我單方面地在做一些奇怪的事。”
“別想了,”邊辰說,“把眼睛閉上,睡吧。”
“睡不著,覺得很不合理,”禮子寧說,“明明非常幸福,為什麼會做這些好像很沒有安全感的夢呢?”
“因為你腦袋被撞了。”邊辰說。
“不是,”禮子寧親了親他的面頰,“我猜,是因為從來沒有聽你親口說過‘我愛你’。”
“……”
“聽過一次就能痊愈了吧?”
“得寸進尺。”
“是有一點,”禮子寧笑了起來,然后提議,“那這樣吧,簡單一點。我先說我愛你,你再告訴我你也是,好嗎?”
邊辰輕輕地“嘖”了一聲,說道:“我也是。”
“不是這樣的,”禮子寧抗議,“我還沒說呢,等我先說了——”
“我愛你。”
“……”
“睡吧。”
“……”
“晚安。”
“我也是!”禮子寧用力抱住了他,笑意從溫軟的聲線中逸出來,“我也是的,我也愛你,非常非常愛你。”
“哦。”
“謝謝你,邊先生,謝謝你,”他繼續說道,“我要是再胡思亂想,那就是不識抬舉。”
作者有話說:
419能記十年與其說是癡情不如說是變態。
邊辰:誰準你罵他?管好你自己!
第75章 爺爺你少說兩句吧
在那之后的很長一段時間,邊辰時不時便會回憶起這個夜晚。
他在沒有開燈的房間里閉著眼,周身黑暗卻又溫暖,呼吸間能聞到屬于禮子寧的熟悉氣味,心底的煩亂焦躁被另一種更為堅韌且柔和的情緒所包裹。
有生以來,他第一次想要試著去表達,想要把心意傳遞給面前的這個男人。
他依舊感到羞恥,及時是事后回想,面頰也會迅速地升溫,可與此同時,唇角也會自然而然地向上揚起。
承認自己的感情,好像也不是那麼難堪的事情。
難怪禮子寧總是那麼熱衷于向他傳達愛意,伴隨著話語在胸口鼓脹起的情緒能帶來太多滿足,那分明是一件快樂的事。
一點點難為情,不過是無傷大雅的副作用。
但那晚之后,禮子寧還是會夢見奇怪的片段。
他為此心煩意亂,每天磨磨蹭蹭不愿睡覺,醒來以后會茫然地發呆。
“我發誓我沒有不安、更沒有胡思亂想,”他對著邊辰抱怨,“那些場景太真實了,就好像真的發生過一樣。太奇怪了,到底為什麼呢?”
邊辰知道答案。
他暗自思考,是不是干脆把一切告訴禮子寧會比較好?
還沒能得出結論,和邊爍約定好的工作行程如期而至。
他原本計劃想要帶著禮子寧一起去,卻不料在辦理簽證時出了些意外。
禮子寧還沒有正式入學,也沒有工作,名下更沒有任何財產,雖然目的地并不是發達國家,依舊出了些麻煩。
終于把一切材料準備妥當,已經到了邊辰必須出發的日子,兩人不得不暫時分別。
禮子寧在這種時候倒是表現得很乖,一點兒也不鬧,道別時依依不舍地對邊辰說“等我”。
飛機上,邊辰一路都在想著,若禮子寧晚上又做了那樣的夢,醒來時看不到自己,該有多寂寞。
禮子寧已經二十歲了,完全是個大人,若沒有他,早就已經徹底獨立,能照顧好自己。
可邊辰卻忍不住要把他看做一個孩子。
他對自己說,那是因為自己實際已經活了三十多年,比禮子寧大了十幾歲,骨子里確實是個長輩。
隨著他對禮子寧的感情變得愈發濃稠,禮子寧在他眼中也變得更為易碎。
越是了解禮子寧骨子里的堅韌,便越是舍不得他經歷任何磨煉。
短短幾個小時,他已經開始想他。
下飛機后,邊辰接到了一個噩耗。
原本預定比他晚一班飛機的邊爍留言通知他,說出了點意外,暫時來不了了。
離開機場后,信號變得極為糟糕,連不上網絡,電話也斷斷續續的。
這次合作的前期準備工作都是由邊爍那邊負責的,邊辰提前做過一些功課,但畢竟了解有限,手頭上資料也不齊全。
第二天就要與合作方見面,時間緊迫。
去酒店的路上,邊辰與隨行的員工爭分奪秒確認各項信息,忙得焦頭爛額。
一路顛簸了四個小時,終于來到酒店,已是精疲力竭。
連上了酒店的wifi后,他總算聯系上了邊爍。
邊爍向他連連道歉,然后表示處理完手頭的事后一定盡快趕過來。
“什麼事那麼重要?”邊辰問。
“晚點再跟你細說。”邊爍回答。
邊辰一瞬間幾乎要懷疑這個人是故意在戲耍自己。
“我的助理應該已經到了,他會聯系你,有任何問題你找他就好了,他都清楚。”邊爍告訴他。
“你之前說已經安排好的當地的安保公司團隊呢?”邊辰問。
這兒治安遠不如國內,黑頭發黃皮膚被視為肥羊,尤其容易被打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