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對比禮子寧的那些甜言蜜語,這句話過分委婉了。
可禮子寧卻在聽到的瞬間因為強烈的幸福和滿足感而產生了一陣暈眩。他呆呆地張開嘴,愣了兩秒后一把抱住了邊辰。
這是邊辰第一次直白地用語言表達對他的感情。
“好的,謝謝,我知道了,我明白,”他因為興奮也變得詞不達意,“我沒關系!謝謝你!”
邊辰被他抱著,半晌后“嗯”了一聲。
“我不問了,我相信你。”
“會說的。”邊辰告訴他。
禮子寧滿足地抱著他,心中反復回味著方才邊辰對他說的話。
——你對我很重要。
他當然是知道的,邊辰一直以來的種種舉動都在證明著對他的在乎。從最初的小心翼翼到現在逐漸膨脹變得恃寵而驕,無非是仰仗著這一點,心里有了底氣。
可親耳聽見邊辰說出口,感覺還是很不一樣。
尤其是,他知道邊辰是一個在言語上多麼吝嗇的人。
“我還有一件事沒告訴你,”禮子寧說,“我跟丁雨薇說,我是你的男朋友。”
“……”
“你沒有意見吧?”禮子寧問。
其實他并沒有說過,只是在丁雨薇提起時沒有否認罷了。當初告訴丁雨薇兩人是戀愛關系的是邊辰本人,但禮子寧知道,就這麼拆穿,邊辰一定會惱羞成怒,不如把責任攬到自己身上。
反正結果是一樣的。
“……隨你。”邊辰說。
這是“可以”的意思。
禮子寧很高興,又問:“今天晚上可以睡在你的房間嗎?”
本以為邊辰還是會給出“隨便”這樣看似模棱兩可的答案,卻不料邊辰在猶豫過后拒絕了他。
“今天真的很累,下次吧。
”
禮子寧失落地點了點頭。
邊辰心里一定藏著事兒,和他有關的、會讓人心情不好的事兒。
禮子寧為自己幫不上忙而暗自失落。
他告訴自己,既然如此,那就乖一點,別再讓邊辰操更多的心了。
禮子寧記著邊辰交代他的事兒,第二天給丁雨薇打了個電話。
丁雨薇對他的提問感到很不解:“你為什麼想要知道?”
他答不上來,于是隨口胡謅:“也許我能打聽到一些和她有關的消息。”
雖然是托詞,并不是毫無根據,邊辰會提出這樣的問題,一定是知道些什麼的。
“我不知道,家里沒提過,我也沒問。”丁雨薇說,“我爺爺連她的照片都收起來了。”
“那方便去問一下嗎?”禮子寧問。
丁雨薇遲疑了會兒,問道:“你能打聽到和她有關的,什麼樣的消息呢?”
禮子寧答不上來,正思考著要如何敷衍過去,丁雨薇又說道:“我試試看吧。”
掛了電話后,禮子寧還沒來得及向邊辰匯報,又接到了一個電話。
竟是邊學笙打來的。
“邊老先生?”面對邊辰的爺爺,禮子寧畢恭畢敬,“好久不見。”
“也沒有很久吧,”邊學笙的語調聽起來倒是比他嚴肅的面孔溫和許多,“剛才突然想起來,前陣子高考放榜了,是不是?考得怎麼樣?”
“謝謝關心,”禮子寧說,“挺好的,很理想。”
“第一志愿是哪兒?”邊學笙問。
“川海理工。”禮子寧說。
“這倒是巧了,”邊學笙說,“我和這所學校還挺有緣分的。”
“我知道,川海理工有一棟學笙樓,是以您的名字命名的吧?”
邊學笙笑了笑,說道:“既然分數不錯,那現在是不是該好好放松一下了?”
禮子寧飛快地思考了一下他的言下之意,說道:“嗯,不知道有沒有機會可以跟著老先生學習一下打高爾夫球。”
他對這項運動毫無興趣,只是覺得這樣或許可以討老人家歡心。若邊學笙沒這個意思,隨意客套一下說句“以后有機會”也不礙事。
所幸他猜對了。
“巧了,想到一塊兒了,”邊學笙說,“既然你也感興趣,不如就明天吧,還是上次的場地。你住哪兒,我安排人來接你。”
禮子寧怕他會從住址察覺到自己和邊辰的關系,連忙說道:“不用那麼麻煩,我自己過來吧,就當熱熱身。”
邊學笙并不勉強他:“也好。我們早上八點開始,一天都在,你挑著方便的時間過來吧。”
“好的!”禮子寧積極回應的同時心中暗暗想著,年紀大的人起得可真夠早的。
高爾夫球場位于市郊,開車單程需要一個小時左右,那意味著六點多就得起床了。
自從把晨跑改為夜跑,禮子寧已經很久沒有那麼早起過了。
掛了電話,他長舒一口氣,接著立刻給邊辰發消息。
邊辰沒一會兒就回了電話。
“你為什麼不拒絕他?”他問禮子寧。
禮子寧不敢告訴邊辰是自己主動提起的,避重就輕道:“畢竟是你的爺爺。”
邊辰很心煩的樣子,沉默了會兒后抱怨了一句:“你總有理由。”
“對不起。”禮子寧積極認錯。
“算了,”邊辰說,“他對你挺和善的,是不是?”
“嗯。”
“我爺爺這個人公認的難相處,可以說是不近人情。你是我見過第一個覺得他和善的。”
“欸?”禮子寧驚訝,“是……是因為他的外表嘛?”
“當然不是,我跟他相處那麼多年,不至于分不清。
”
“那為什麼……”
“我也想知道,”邊辰說,“他好像對你很有好感。”
禮子寧歪著頭想了會兒:“……那他會愿意讓你和我在一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