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聽人提起,您上次遇到危險也是在外地,”禮子寧明顯已經提前準備過說詞,“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更容易遇到危險,我……”他說著竟沖著邊辰笑了一下,話鋒一轉,“我想利用難得的休假來曲慶旅游,這家酒店看起來很不錯。”
“行啊你,”邊辰哭笑不得:“要不是打不過我現在一定已經揍你了。”
“我不會還手的。”禮子寧誠懇地說道。
“我發現你現在越來越囂張了,”邊辰皺眉,“是什麼讓你有恃無恐?你的邊老爺子嗎?”
“我真的只是出于擔心。”禮子寧說。
邊辰沒好氣:“上次的事情完全是意外,人早就進去了,我查過,沒有背景,純粹是我的運氣不好。”
幾個月前,他在一次出差時有人拿著復制的房卡進門行竊,與提前回來的他撞個正著,起了肢體沖突。
事后查明是酒店出了內鬼,因為欠債而鋌才走險。
“沒有人能保證人不會在短時間里遭遇復數的意外。”禮子寧說。
邊辰放棄與他爭辯,調整了坐姿后嚴厲地說道:“回去以后我會和老爺子好好談一下你的問題。”
禮子寧眨了一下眼,輕聲喚道:“先生……”
“你是不是有什麼瞞著我的事?”邊辰說。
禮子寧略顯猶豫,并不開口。
邊辰凝視著他的雙眼,斷言道:“你的模樣告訴我,一定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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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書出處:龍鳳互聯)
第8章 荒唐的念頭
禮子寧也看向邊辰。
只不過短短一瞬,方才邊辰從他眼中捕捉到的猶疑已徹底消失不見,這個男人又恢復了平日的沉穩。
“要怎麼定義‘隱瞞’呢,”他反問邊辰,“與我本人相關的、我所經歷的和知道的絕大多數事情,都從來不曾同先生您提起過,我不知道其中有那些是您希望了解的。
如果有的話,我一定知無不言。”
這個說法很狡猾,偏偏讓人難以辯駁。
“好,”邊辰點頭,“那你想想,其中有什麼是與我有關,我知道了會比較好的?”
禮子寧思索了片刻,答道:“與您有關的很多,但我很難判斷是不是您知道了會比較好。”
這時候若讓他隨便說點,最后聽到的也必然是一些無傷大雅的廢話。
“算了,”邊辰站起身來,“和你說多了頭疼。你回去吧。”
禮子寧卻不挪步子,依舊注視著他:“先生,明天的會議您會帶我一起去嗎?”
“你不是來旅游的嗎?”邊辰說。
禮子寧此刻卻又老實了:“借口罷了。”
邊辰無奈:“我不帶你,你是不是打算偷偷跟過來?”
禮子寧移開了視線。
“我看著你就心煩,”邊辰擺了擺手,“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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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雖這麼說,第二天邊辰還是把他帶上了。
身在異地,對方公司為他們安排了接待的車輛和工作人員,禮子寧來去都與邊辰一同坐在后座,看起來終于像一個真正的保鏢。
禮子寧的身高在南方城市鶴立雞群,穿著一身最標準的黑色西裝,領帶系得一絲不茍,面無表情沉默寡言又偏偏容姿瀟灑。
把這樣的家伙帶在身邊不是一般的唬人,很能撐場面。
只可惜,談得并不順利。
對方合作意愿強烈,但對開出的條件并不滿意,不愿輕易松口。
雙方你來我往掰扯了整整三天,過程焦灼,進展緩慢。
“看來是要打持久戰了。”邊辰走進房間扯松了領帶,長嘆了一口氣,“來之前太樂觀了,一個禮拜根本搞不定。”
禮子寧跟在他身后,很自然地接過他的領帶和外套,掛在了一旁的衣架上。
為了方便,邊辰重開了一間套房,讓禮子寧搬來自己的隔壁,省得他每天用見不得人的辦法強行跑到自己所在的樓層。
“您辛苦了。”禮子寧說,“早點休息吧。”
邊辰搖著頭說道:“休息不了,等方案改完了我得看一下。”
“我幫您留意著,”禮子寧說,“您昨天也沒怎麼休息,既然要打持久戰,身體是最重要的。”
“你倒是精神,”邊辰笑容無奈,“等這次回去,我也跟你一起每天早起跑步吧。”
禮子寧也笑了:“好。”
邊辰確實困倦,顧不上洗澡便睡下了。
可惜,不到半個小時又被吵醒了。房間外靜悄悄的,吵醒他的是枕邊傳來的手機鈴聲。
邊辰睡眼惺忪看了看屏幕,是趙小令打來的。
短暫猶豫過后,他還是按下了接聽:“媽,什麼事?”
“已經睡了?”趙小令聽出了他聲音中的慵懶睡意,“這麼早,不像你呀。”
“也不早了吧,”邊辰半瞇著眼,“沒什麼事我就繼續睡了。”
“有事,有大事,”趙小令的聲音透著一絲幸災樂禍,“你知不知道,邊爍和人賭博,把公司股份輸出去了,老頭子氣得差點進醫院。”
“……”
邊辰睜開了眼睛,看向灰蒙蒙的天花板。
“現在那邊鬧得不可開交的,”趙小令邊說邊笑,“你爸擔心他大兒子眼巴巴跑去勸,被罵回來了。老頭子不知道還抓了邊爍什麼把柄,現在要跟邊爍打官司,一副恨不得把他送進去的架勢……你說這怎麼也是祖孫,他真夠狠心的。”
邊辰不由得輕嘆了一聲:“這又何必……”
“你可別多事,”趙小令叮囑他,“老頭什麼脾氣你知道的,沒必要受這牽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