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孟凈遠一愣:“什麼?”
季林晚微微抬起下巴, 眼神孤傲矜貴,氣勢凌厲如王者,嗤笑道:“你以為, 季家除了我,還能靠誰?季家剩下的, 就是一群歪瓜裂棗,麻煩你搞搞清楚,現在是季家求著要我當家主,不是我求著季家,季家沒了我,遲早廢了,但是我沒了季家,我照樣活得瀟灑。”
他收起笑容,望著孟凈遠的目光里充滿嫌惡和輕蔑:“還想威脅我?嗯?”
他緩緩啟唇,殷紅的唇瓣緩緩吐出四個涼薄的字眼:“給,老,子,滾。”
說完,季林晚收回視線,頭也不回地端著茶托離開了。
孟凈遠垂著眼皮,沉默地站在原地,好半天才慢慢扭過頭,望著季林晚清瘦纖細的背影,緩緩勾起一抹頗具興味的微笑。
他喜歡的,可不就是季林晚這種性子嗎?帶勁兒。
孟凈遠將手放進口袋,眼皮耷下,指腹輕輕摩挲著一只小紙包,口袋里隨之發出粉末摩擦的沙沙輕響。
像季林晚這樣高傲矜貴的人如果躺在他身下求饒,一定會非常帶感吧。
……
季林晚離開孟凈遠后,立刻碰上了正急匆匆往這邊趕過來的經理。
經理一看到季林晚的臉色,就知道他估計已經來晚了,臉色刷一下白了。
季林晚冷著臉質問道:“今天不是已經被貴客包場了嗎?孟凈遠為什麼會進來?”
經理抹著冷汗,哆哆嗦嗦道:“對不起,少東家,門衛說他攔過了,也跟孟先生解釋過今天已經包場了,不能進,但是攔不住,我們的人又不敢對他動手,只能被他硬闖進來了。孟先生進來后,門衛立刻通知了我,我給您打電話,但是沒打通,我馬上就過來找了,但是還是晚了,讓他惹您生氣了……”
季林晚下意識碰了一下口袋,因為馬上就要去前廳,他的手機提前靜音了。
他深吸一口氣,閉了閉眼睛:“算了,你們也是無奈,待會我去跟他說。”
連他都拿孟凈遠沒辦法,他們這些替他打工的又怎麼敢得罪孟凈遠?
拿這種事責備大家,確實沒有道理。
經理頓時松了一口氣,他們少東家雖然看著不近人情,卻實在善良講理,連忙真情實意地感激道:“謝謝少東家!以后再有類似情況發生,我們一定第一時間通知您!大師那邊還有安排,我繼續忙去了!”
季林晚正準備推門進前廳,想到什麼,轉身叫住了經理:“對了,通知一下店里人,讓他們把孟凈遠看著點,不要讓他亂跑,尤其不要打擾了大師的要事。”
“是,少東家,我立刻吩咐下去!”
送走經理,季林晚便端著茶托,輕手輕腳地推開了前廳的門,端著茶托安靜地站在了一邊。
長孫松云落座后,簡安眠頭頂拜師貼,行三跪九叩大禮,然后用雙手捧著他親手用毛筆書寫的拜師貼,恭敬地奉上。
簡安眠虔誠地垂著頭,拜師貼高舉過頭頂,一字一字,鏗鏘有力地發誓:“長孫老師,我簡安眠自愿加入師門學習國畫,接受師門及師父的教誨,真誠做人,踏實畫畫,光耀國畫!”
“好,說得好!你有這份心,我長孫松云就滿意了!”
長孫松云笑著接過拜師貼,連忙將簡安眠扶起來,打開拜師貼后仔仔細細地讀了一遍,然后遞給一旁的記者,讓他們拍照。
央視的記者本就才華橫溢,看到簡安眠拜師貼上這流利漂亮的毛筆字和驚才絕艷的文筆后,當時露出了一抹驚嘆的表情,連忙用攝像機專注地拍了下來,還特意找了一個完美的打光,爭取拍得清晰好看一些。
宴青雄在臺上朗聲提醒下一個步驟:“師父接拜師茶。”
季林晚垂著頭上前,將手里放置著茶壺茶杯的托盤遞到面前。
簡安眠親手倒了一杯茶,然后彎腰恭敬地獻給了長孫松云,改口喊:“師父,請喝茶。”
“好,好,你真的我的好學生。”長孫松云望著面前乖巧聰慧的小朋友,笑得見牙不見眼,接過拜師茶后毫不猶豫地喝了一口。
自此,簡安眠徹底加入長孫門派,成為長孫松云的關門弟子。
現場響起熱烈的掌聲,一眾大師同行和同門師兄師姐們都一臉慈祥地望著簡安眠。
宴執陌也在看著簡安眠,那柔情似水的目光惹得周圍人都和他保持了一米以上的距離,只怕自己不小心沾上了戀愛的酸臭味。
記者的攝像頭忍不住悄悄給了宴執陌一個又一個鏡頭。
嘖嘖嘖,這眼神,生怕別人不知道你有多愛你老婆是吧?
這拜師現場發出去,網上還不得磕死!
拜師茶獻完后,接著是獻拜師禮。
拜師禮通常指的是“六禮束脩”,即芹菜、蓮子、紅豆、紅棗、龍眼干和臘肉干,分別寓意著,業精于勤、苦心教學、宏圖大展、早日高中、啟竅生智和謝師恩。
長孫松云收下禮物后,也回贈了簡安眠一件禮物。
只見長孫松云朝身邊招了招手,立刻有一位弟子將他的布包遞上來,長孫松云從包里摸出了一只做工精細、古典優雅的楠木盒,輕輕放在了簡安眠掌心,緩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