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先生,好像是他抄的我……”
宴執陌也在自己的手機里看到了,兩幅畫不能說很像,只能說一模一樣,區別就是《鳴鸞》是精修頂配版,《鳳與坤》則是鄉土低配版。
和《鳴鸞》比起來,《鳳與坤》簡直劣質得如同幼兒園涂鴉,那些說《鳳與坤》比《鳴鸞》好看的人都瞎了嗎?
宴執陌深呼吸,強忍怒意,問道:“作者你認識嗎?”
如果是網上的陌生人,他就得讓老付先下去聯系,把人給找著。
如果是現實中認識的人,那就方便了,直接帶著老付找上門,當面發律師函,把人綁去法院打官司。
“等一下,我看看。”
簡安眠低頭一看作者名字——
徐夏冰。
“好像……是有點耳熟?”簡安眠感覺自己腦子好癢,撓撓頭,語調猶疑,“但應該……不認識吧?”
簡安眠對于不重要的人和事,從來不往腦子里面去,早就把當初徐夏冰過來收表、并且向他做的自我介紹忘得一干二凈。
“沒事,都是一些無關緊要的小人物,記不住就算了,”宴執陌仿佛看透了簡安眠的本性,安慰地拍拍他的背,“你問一下你室友,看他們知不知道。”
小朋友的人際關系實在是太簡單了,如果是現實中出現過的人名,只有可能是同校同學。
正巧,群聊和咕咕咕噠都發來了消息。
咕咕咕噠詢問簡安眠這邊的情況,問他有沒有需要幫忙的。
簡安眠回復了咕咕咕噠,他的……丈夫已經著手處理了。
咕咕咕噠立馬回了一個挑眉豎起大拇指的表情包,放下心。
簡安眠又點進群聊。
[女神快康康我]牧子翁:艸他媽,抄襲麻痹啊抄襲!《鳴鸞》是我親眼看著簡安眠一筆一畫畫出來的!抄襲個幾把!徐夏冰誰啊,明明就是這個叫徐夏冰的抄襲了《鳴鸞》吧?什麼幾把名字啊,怎麼聽著還怪耳熟的……
[永遠全系第一]劉啟程:徐夏冰?他不是咱們那層宿舍樓的層長嗎?總是跑到咱們宿舍來送表收表的那個
[女神快康康我]牧子翁:艸!原來就是他!
[今天也想睡覺]簡安眠:!!!原來是他啊!
宴執陌注意到簡安眠的表情,趕緊問道:“怎麼樣?問清楚了嗎?”
“徐夏冰原來是我們宿舍樓的層長!我就說他名字怎麼這麼耳熟呢!”簡安眠頓了頓,恍然大悟地張大嘴巴,“哦哦,我想起來了!之前有一天下午第二節我沒課,就提前回來了,牧子翁和劉啟程他們還在上課,宿舍里只有我一個人,正好徐夏冰過來收表……我就說,他當時為什麼一直盯著我電腦看,我都把表交給他了,非說還有一張,硬要我找,估計就是在我找表的時候,他偷拍了我電腦!”
“行,那事情就簡單多了,”宴執陌立刻拿出手機給老付發消息,嗓音很沉,咬緊的牙關里溢出壓抑的怒意,“徐夏冰抄襲你的畫,還教唆粉絲攻擊你,我肯定不會放過他,還有那些不明真相就隨便辱罵你的人,我一定要讓他們一個個地向你道歉,不道歉的就等著吃官司吧!”
群聊里,牧子翁和劉啟程也在紛紛艾特他,問他是怎麼回事,簡安眠解釋了一遍,聽到旁邊的宴執陌已經打完了電話。
“下午不上班了,徐夏冰提前返校了,現在在宿舍,我帶人去把他抓……帶過來,”宴執陌一副黑澀會老大準備出門抓人的架勢,收起手機站起來,優雅地理了理袖口和領口,然后垂眸摸了摸簡安眠的頭,嗓音柔和,“眠眠去休息室里乖乖待著,宴先生一會兒就回來。
”
……
徐夏冰一覺睡得昏天黑地,睜開眼睛的時候差點兒分不清今夕何夕。
他癡癡地躺在宿舍床上,好半天才后知后覺地感到了胃部饑餓的痙攣。
徐夏冰從早上一直躺到現在,午飯都沒吃,現在餓得兩眼發昏,實在撐不住,只能從床上爬起來找點吃的,結果當他打開柜子,就發現里面的泡面已經吃光了。
學校周邊好吃的店還沒開門,這個點食堂又沒開始做飯,徐夏冰沒辦法,只能去樓下小超市再買點泡面吃。
徐夏冰跟舍友們打了一聲招呼之后,就換了衣服下樓。
快到宿舍樓大門的時候,徐夏冰老遠就看到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站在門口,身邊還跟著幾個同樣身形健壯的黑衣保鏢。
徐夏冰在心里嘀咕了一聲真他媽裝逼,隨意瞥了一眼,就進了旁邊的超市。
寒假還沒過,現在又不是什麼飯點兒,宿舍樓下連個人都沒有。
超市是昨天剛開的,貨都進得很全。
徐夏冰餓得兩眼昏花,看都沒怎麼看,隨便拿了五包方便面,趕緊去門口掃二維碼。
宴執陌站在男寢宿舍正門口,低頭掃了一眼手機屏幕。
聊天框里,蕭寒舟發來了徐夏冰的宿舍號。
“明理樓,三棟509。”宴執陌朝身邊的保鏢淡淡說道。
而在他脫口的一瞬間,正付完錢準備離開的徐夏冰猛地朝宴執陌看了過去,心里忽然升起了一種極為不祥的預感。
宴執陌皺眉回視,看到徐夏冰那張和照片里別無二致的臉,頓時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