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家直到現在,還覺得自己跟玉皇大帝似的牛逼呢。
所以胡總一見到簡安眠,心里就止不住地遷怒,開始各種陰陽怪氣,夾槍帶棒兒。
簡安眠聽完胡總的演講,忽然覺得,他們胡家和韓焉然還真挺配的。
果然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韓焉然要是真嫁到胡家了,肯定能跟公公的關系處得特別好。
畢竟他倆一脈相傳,都喜歡道德綁架。
簡安眠默默往鼻梁上拉了拉口罩,望向他們的眼神很奇妙:“……所以你們是想?”
“艸,非要我爸把話說明白嗎?你腦子是豬嗎?這都聽不懂?”胡光偉就跟得了狂躁癥似的,瞪著一雙赤紅的眼睛,隔著兩個保鏢,指著簡安眠的鼻子發狂,“我爸是讓你把那些舉報撤回去!聽不懂人話嗎?小心我們胡家對你不客氣!”
簡安眠突然有點摸不著頭腦。
這倆人是吃了幾顆熊心豹子膽啊,也不怕把天氣給撐涼了,然后某位霸總就要不高興地天涼胡破了。
簡安眠點了點頭,很認真:“嗯,我是聽不懂人話。”
“?”胡光偉暴躁道,“你有病啊?放你媽的屁呢?”
“所以我會找一個聽得懂人話的人過來,你們說給他聽就好了。”簡安眠說完,就直接掏出手機,對著對面那兩張丑惡的嘴臉拍了兩張照片,發給了宴執陌。
對面直接秒回。
宴執陌:寶貝,回頭。
簡安眠:?
簡安眠心有所感地回過頭,就看到熟悉的高大身影從一個拐角處朝他們走了過來。
簡安眠眨了眨眼睛,看了剛才問話的那個保鏢一眼。
保鏢輕咳一聲,錯開視線。
他詢問簡先生,只是為了禮貌,至于答案就不重要了。
反正不管簡先生同不同意,他們都要立刻匯報給宴總,否則他們的飯碗兒就要丟了。
胡光偉還在叫囂:“艸,你他媽東張西望什麼呢?到底有沒有在聽我們說話?”
而胡總看到來人,心里猛地一咯噔,頓時升起了極為不祥的預感。
俊朗的男人大步走上來,直接親昵地環住了簡安眠的腰,第一件事是低下頭,輕柔地摸了摸簡安眠的頭發:“他們有沒有碰到你?”
簡安眠搖了搖頭:“沒有,有保鏢大哥們在呢,他們不敢的。”
宴執陌嗯了一聲,然后才抬起頭,溫柔的表情一下子變得極為凌厲,眼神冰若寒霜地看向胡總,冷笑道:“胡總,好久不見,您還是這麼活蹦亂跳呢。”
這語氣聽著,就好像在問,你還沒死呢。
胡總一邊瘋狂擦汗,一邊眼珠子在宴執陌和他懷里的少年之間驚恐地打轉,臉皮僵硬地扯起來,嘴唇顫抖地哆嗦道:“宴……宴總,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
胡光偉一看到宴執陌的臉,眼珠子就條件反射地疼了起來,腿肚子也有點打顫,突然就被死去的恐怖回憶攻擊了,也就沒發現他爸的不對勁,一只手拽著他爸的胳膊,一只手-*-狗膽包天地指向宴執陌,激動地大喊:
“爸!就是他!上次就是他舉著打火機戳我的眼睛,差點把我給戳瞎了!你快點幫我把他們都解決掉!”
然而話落的下一秒,他就被他爸一個巴掌給扇飛了。
“滾幾把蛋!”胡總一個巴掌下去,還是感覺氣不過,又踹了一腳,整個臉龐漲成暴怒的紫紅色,兩只劇烈顫抖的眼珠瞪得像銅鈴,扯著嗓子怒吼道,“你他媽要解決誰?啊?你他媽要我給你解決誰?”
他把愣在地上的兒子一把提起來,又一個巴掌扇過去,氣得心臟都在絞痛,猙獰的面孔像是要撕裂似的,恨不得直接掐死這個坑爹的混賬玩意兒:“你他媽好大的本事啊,連宴總都敢給你老子招惹,是不是嫌你老子活的時間太長了,想給你老子短短命,啊?”
“宴……宴總?”胡光偉一臉懵逼地摸了摸自己紅腫的臉,“哪個宴總啊?”
胡光偉簡直快被氣吐血了,他到底是怎麼生出這麼個智障的:“你他媽個弱智玩意兒!讓你平時多看看財經雜志,你不看!他媽連宴總都不認識!我看你是真腦殘啊!”
胡總背對著宴執陌,臭罵著兒子,實際上內心的恐懼都快要爆炸了。
簡安眠怎麼會是宴執陌的人??
不是說宴執陌已經結婚了嗎?怎麼還在玩兒小男生呢?
等等,宴執陌娶回家的那個,年紀好像是挺小的,正好今年大一……
不……不會是他想的那樣吧?
等等等等,先冷靜下來,傳言宴執陌是協議結婚,娶的老婆只是單純地為了競爭掌門,說不定跟這孩子也沒多少感情呢……
然而下一秒,胡總美好的幻想就被宴執陌無情地摧毀了。
“胡總,怪我沒提前給您介紹,”宴執陌柔情似水地摸了摸少年的頭,嘴角的笑容寵溺而溫柔,“這是我家小夫人,簡安眠。”
他說完,目光再次望向已經徹底呆滯了的胡總,眼神冷得快要掉渣:“我家小夫人身體不好,平時打個噴嚏我都心疼的不得了,生怕把他哪里磕著碰著了,恨不得捧在掌心里好好護著,胡總,您的兒子可真是好樣的,直接把我放在心尖上的人往樓下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