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子翁,你別說了……”簡安眠尷尬地扯了扯牧子翁的袖子,往他身后悄悄指了指。
“干什麼?”牧子翁煩躁地回過頭,然后就對上了季林晚冰冷涼薄的雙眼。
牧子翁:“……!!”
季林晚冷哼了一聲,沒再看牧子翁一眼,抬步向前走去。
簡安眠心里微微嘆氣。
傲嬌翁啊,長嘴是攻的基本素養,宴先生真應該把他的說話能力分你一半兒!
要知道,宴先生就是過于長嘴了!
牧子翁表情也不太好看,低罵一聲,踹飛了腳邊一個無辜的石子,繼續往前走。
牧子翁開學的時候加入了籃球社,前兩天社團發了一個表給他們填,牧子翁現在打算把填好的表交去社團。
結果他們拐了兩個彎兒,居然在一個路口又碰到季林晚了。
季林晚可能是被牧子翁搞上火了,腦子沒轉過彎兒來,不耐煩地扭過頭,雙手抱臂冷冷地望著牧子翁說:“你跟著我干什麼?”
牧子翁炸炸呼呼道:“誰他媽跟著你了?我來交表的,不行啊?”
季林晚一愣,他也是來交表的,所以確實是他誤會了。
“……抱歉。”季林晚抿了抿嘴唇,轉身便朝籃球社的大門走去。
簡安眠反應過來:“原來季林晚也在你們社團啊。”
還真是冤家路窄。
牧子翁豎著眉毛盯著季林晚的背影,煩躁地擼了一把頭發,轉身就走。
簡安眠連忙跟上去,疑惑道:“牧子翁,你表不交了啊?”
“以后再交。”牧子翁悶悶說,埋著腦袋往前走。
季林晚在進門之前,瞥了一眼牧子翁高高壯壯的背影,吐槽了一聲:“有病。”
簡安眠回頭看了一眼季林晚的背影,又扭過頭來,打量牧子翁暴躁的臉,欲言又止。
牧子翁瞪了簡安眠一眼:“看什麼看?想說什麼直接說!”
簡安眠試探地說:“其實,如果你不喜歡季林晚的話,你可以從籃球社退出去的……”
牧子翁瞬間炸毛了:“憑什麼是老子退,不是他退?要退也是他退!老子才不退!”
簡安眠樂了,你說繞口令呢。
不過這話說出來,牧子翁肯定又要炸毛。
簡安眠想了想,換了一個問題:“話說,你到底討厭季林晚哪里啊?他長得不是挺好看的嗎?還很有禮貌。”
“長得好看?”牧子翁望著簡安眠,難以置信地瞪圓了眼睛,臉頰卻詭異地微微紅了,不屑道,“胳膊細得跟筷子似的,手掌一捏就要斷掉,皮膚那麼白,跟涂了粉一樣,一個大男人,眼睫毛竟然那麼長,嘴唇那麼紅,娘們兒唧唧的,有什麼好看的?”
簡安眠一臉難以言喻的表情:“……”
聽我說謝謝你,牧子翁,我雞皮疙瘩都快起來了。
好肉麻好肉麻。
簡安眠幽幽道:“牧子翁,你觀察得還挺仔細呢……”
牧子翁一愣,回過神,臉騰地紅了,梗著赤紅的脖子,惱羞成怒地道:“放你媽狗屁!老子才沒有盯著他看!老子是直的!”
簡安眠敷衍地應和:“是是,你直,你全宇宙最直。”
會關注同齡漂亮男生胳膊好細、皮膚好白、睫毛好長、嘴唇好紅的那種直男是吧?
……
簡安眠回寢室之后,立刻打開自己的手機通訊錄翻了翻,沒找到簡星竹的電話,稍微松了一口氣。
晚上的時候,簡安眠猶豫半晌,還是給宴執陌發了條消息。
簡安眠:宴先生,我剛才在茶藝選修課上看到我爸了
宴執陌應該正好有空,消息回復得很快。
宴執陌:秦必先?
簡星竹:不不,是我親爸,簡星竹
宴執陌:他有跟你說什麼嗎?
簡安眠:沒有……我假裝不認識他,一下課就跑掉了,但是他看起來好像有話想跟我說
簡安眠:你說我該怎麼辦啊,宴先生,我好尷尬,我跟他根本就不熟悉
簡安眠遇到難題,第一反應就是向主角攻尋求幫助。
對他來說,成熟又穩重的男人,一定會有最好的解決方法。
宴執陌直接一個電話打了過來。
簡安眠連忙接過。
男人的嗓音沉穩而平靜,帶著一種把萬事掌握在掌心的自信,一下子便讓簡安眠不安的內心冷靜下來:“沒事,有宴先生在,你什麼都不用擔心。”
“嗯。”簡安眠把微紅的耳尖悄悄往懷里的趴趴狗毛毛里藏了藏,軟軟地應了一聲。
“你想見他嗎?”宴執陌問。
簡安眠愣了一下:“應該……還是需要見一面的吧?”
該來的總會來,他不可能永遠逃避。
“沒關系,眠眠,你不用強迫自己,如果你不想見,我不會讓他見到你,你不用有任何擔心,我會幫你解決一切,你只需要順從自己最真實的心意就好。”
“還是……要見一見的吧。”簡安眠手指不自覺地摳著趴趴狗的眼睛,嗓音又軟又糯。
他聽到男人這麼說,又忽然覺得,自己對簡星竹沒有那麼排斥了。
“嗯,你做決定就好,見面的事情你先不用著急,如果確定要見面,等我回去之后,我陪你去見他,一切有我的安排就好,你什麼都不用擔心,你只需要做好一件事情,那就是在學校里好好照顧自己。”
宴執陌頓了頓,語氣放輕松了一點,嗓音低沉而溫柔:“最近氣溫下降了很多,眠眠在學校有沒有好好穿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