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簡安眠:“……”
眼見旁邊都有顧客好奇地看了過來,簡安眠尷尬又添社死,趕緊捂著臉, 貼著男人離開了。
上了車后,根本不用男人提醒,他就主動抱緊了男人的腰, 兩只細白的手攥緊了男人的衣服,整張臉都埋進了男人寬厚的背后。
宴執陌扭頭看了一眼小狗般緊緊扒在自己身上的小朋友, 嘴角情不自禁地揚起來,低聲一笑道:“坐好了,走了。”
這個點正好太陽落山,璀璨的霓虹燈一盞一盞地亮起,路燈是暖橙色的,頭頂的夕陽也是暖橙色的,整個金剛水泥鑄造的城市都像被扔進了一缸黃橙橙的果汁里,川流不息的車輛就是一只只奔涌的氣泡,隨波逐流地駛向日復一日的既定軌道。
然而,簡安眠環著男人的腰,看著他們的摩托車離開了馬路,脫離了擁擠的潮流,奔向了靜謐而廣闊的江邊。
視野開闊的一瞬間,立刻就有風帶著濕潤的腥味吹拂到臉上,清涼涼的,是夏天特有的味道。
宴執陌在路邊短暫地停了下來,低頭握住了簡安眠白皙的雙手:“好像有點涼。”
簡安眠頓了一下,手指下意識地在男人的掌心里蜷了蜷,說:“沒關系,我不冷。”
男人沒有多話,只是再次邁開長腿跨上了摩托車,拉出了襯衣下擺,將少年兩只冰涼涼的手抓到了自己面前,從襯衣下面塞在了自己熾熱緊致的腹部上。
簡安眠雙手瞬間被燙到,滾燙的熱流沿著掌心滲透進血管,一路蔓延到全身,腦袋都快冒煙了。
“宴先生,不用了……”簡安眠連忙想要抽出雙手,卻被男人以不容置喙的力道死死地按住了。
“乖孩子,聽話一點,好不好?”
男人低沉溫柔的聲音傳出來,耐心地親昵地哄他,好像在哄小朋友。
不過對于男人來說,小小的少年,確實是一個小朋友。
簡安眠腦袋轟隆一聲,耳背一片麻-*-癢,半邊身子都軟了。
男人專橫霸道,能夠耐下性子哄他一次,已經算是大發慈悲。
簡安眠心知肚明,如果他不聽話,接下來男人可沒這麼溫柔了,只能羞恥萬分地將雙手緊握成拳,小心翼翼地放在男人的腹部,盡量以最小的面積接觸男人。
然而下一秒,簡安眠就聽到男人低沉淡漠的嗓音冷酷地命令道:“手掌張開,整個手掌都放上去。”
簡安眠沒辦法,只好聽男人的話,把雙手打開,兩只手掌顫巍巍地整個貼了上去。
摩托車再次啟動。
江邊的溫度下降了好多,冰涼涼的江風從脖子和肩膀的縫隙劃過,其實是有點冷的。
但是現在簡安眠熱得不行,渾身的血液都在快速流動,腦袋也一陣陣地發暈,是濕潤的晚風觸到他的皮膚,都會瞬間蒸發的程度。
他沒有見過男人腹肌的樣子,但是掌心的觸感是那麼緊致而富有彈性,還燙,能夠清晰地感受到男人因發力而緊繃的肌肉線條,力量蓬勃而富有生機,充斥著十足的男性魅力。
耳朵好像失了聰,什麼都聽不到了,頭上戴著頭盔,什麼也看不到了。
身體是懸浮在半空中的,靈魂跟著夕陽下的摩托一起奔跑,是浸泡在江風里的。
只知道前后左右,天上地下,他只剩下了男人這唯一的依靠。
他想,他現在的模樣,一定紅透了。
遙遠的天際,太陽好像一顆碩大的血橙,浸泡在清澈的江水里,出沒不止之間,染紅了整條綿綿江河。
天地都被鑲上了一層蜜色光澤。
而靜謐空曠的江邊,成熟高大的男人騎著摩托車,載著身后一位害羞的青澀少年,不急不緩地兜著風。
遠遠地看過去,兩道交疊的小小影子好像一個黑色的像素,映照在火紅的落日上。
落日之下,是滿城赤紅的晚江。
又過了不知道多久,他們在路過一座橋的時候,看到前面不遠處聚集了幾個人,正趴在橋的欄桿上,對著下面指指點點。
摩托車在橋上停了下來,宴執陌下了車,把襯衣整理好,問簡安眠:“要去看看嗎?”
簡安眠只猶豫了一秒,便說:“那就去看一下吧。”
他不是喜歡湊熱鬧的性格,但倘若有人遇到了困難,他也樂于伸出援手。
此時太陽已經徹底落山,最后一點夕陽的余暉也被月光盡數吸收了。
璀璨華美的霓虹燈光流淌進江水里,化作一片破碎的燈河,蕩漾著粼粼的波光。
宴執陌停車的這段時間,又有兩輛路過的電動車和自行車停了下來。
他們一起走過去,低頭一看,只見三個初中模樣的小孩兒正手拉手踩在碎石灘上,往石灘深處夠著什麼,一副搖搖欲墜、隨時都有可能掉進江水里的危險樣子。
而在這幾個小朋友的身后,還有一只兇猛的土狗一直對著他們狂吠。
“這也太危險了吧!快把他們叫回來!”
“喂——下面的那幾個小孩兒!快上來!小心被江水沖走了!”
幾個小朋友聽到呼喊,竟然抬起手臂做了一個揮手拒絕的姿勢,然后繼續往石灘更深處踏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