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執陌看著他,忽地伸手將他一縷散落的發絲別到耳后,低聲道:“我家夫人害羞,叫他簡先生就好。”
在外人面前,他還是要裝裝樣子的,只是簡安眠本來就紅的耳朵,頓時更紅了。
柳秘書眸光微動,笑容不變道:“好的,簡先生。”
過了一會兒,車到了地方,宴執陌親自將簡安眠送到家門口。
宴執陌:“回去之后,記得快點收拾行李搬出來,地址我發你手機了,房門的密碼就是今天,到了跟我說一聲,回去之后你可以自己把指紋錄入進去。”
簡安眠一一應下、點頭,頭頂的漩渦跟著一晃一晃,很乖巧的樣子,好像某種毛茸茸的小動物。
宴執陌莫名有點手癢,伸出一只手,想要摸摸簡安眠的腦袋。
男人太高大了,好像光用影子就能將自己吞噬,簡安眠很怕他,根本不敢有任何反抗,僵硬地站在原地,手指緊張地絞住衣擺,等待男人的摸摸頭。
宴執陌看他這副模樣,忽然生出點惡劣的心思,手臂在半空中轉了方向,把他別在耳根后面的口罩帶子取了下來,露出一張巴掌大的素白小臉,臉頰被悶得紅撲撲的,嘴唇水潤而紅軟,像一朵沾著露水的花蕊。
“都到家了,就沒必要再戴了吧。”宴執陌指尖勾著帶子邊兒,把軟趴趴的口罩舉到簡安眠眼前,給他看,“都濕了。”
簡安眠腦袋轟隆一聲,呼吸紊亂,顫抖著嘴唇說:“請您……還給我。”
宴執陌笑著說:“沒關系,我幫你扔,你直接進去。”
“……嗚。”簡安眠看了一眼宴執陌手里的口罩,又看了一眼宴執陌,眼眶發紅。
果然是渣男主角攻,性格真惡劣,第一次見面就欺負人!
可是他能怎麼辦?他只是一個半死不活的病弱受,男人一根手指頭就能把他戳死。
“行了,還你,”宴執陌爽夠了,把口罩丟了回去,見好就收,“你進去吧。”
簡安眠如獲大赦,趕緊捧著口罩逃走了。
宴執陌抱臂看著他落荒而逃的背影,心情愉悅地笑了笑。
小朋友,真不經逗。
……
簡安眠用指紋打開門,許佩瑩往他身后看了一眼,皺眉道:“怎麼是你一個人?宴先生沒跟你一起回來嗎?”
簡安眠低著頭說:“他走了。”
許佩瑩不滿道:“你這孩子,怎麼一點都不懂事?宴先生好不容易過來一趟,你也不說請人進來喝杯茶,我平時就是這麼教你的?”
簡安眠充耳不聞,埋著腦袋,噠噠噠地往電梯的方向走,電梯門一打開就迎面撞上他的繼父秦必先。
“都多大人了,還沒大沒小的,真是怎麼教都教不會,”秦必先罵罵咧咧地看著簡安眠鉆進電梯里,嫌棄道,“小白眼兒狼。”
簡安眠按照原文描寫,在二樓找到自己的房間,開始一件件仔細地收拾行李。
主角的媽媽許佩瑩是一個利益至上、冷漠自私的女強人。
她和秦必先生了主角的哥哥秦洛辰,因為不滿秦必先的大男子主義,離婚后又和第二任丈夫生了主角。
但是第二任丈夫只是一位平平無奇的大學教授,許佩瑩看不起他,懷孕期間仍然高強度地工作、熬夜應酬,最終導致主角早產,并且從出生就帶著一身的毛病。
許佩瑩不能容忍自己的孩子是個無能弱小的病秧子,這時候又忽然覺得秦必先才是她的真愛,便火速和大學教授離婚,和秦必先重新在一起。
連她的第一個孩子,秦洛辰,也成了他們愛情的結晶。
而主角,則成了許佩瑩人生的一大污點。
主角的媽媽和繼父對主角不好,簡安眠也沒打算給他們好臉色。
對待語言暴力,無視就行,反正他社恐,不喜歡和人交流,就當他又聾又啞好了。
原主天生體弱多病,常年足不出戶,衣柜沒兩件衣服,倒是裝了滿滿一行李箱的藥。
簡安眠拖著行李箱來到走廊,臨近書房的時候,聽到許佩瑩和秦必先正在說話。
秦必先:“辰辰也真是的,宴執陌喜歡他多少年,要是他嫁過去了,能給咱家帶來多少好處?結果呢?臨門一腳跑國外去了!這麼好的機會,被那小病秧子給糟蹋了!”
許佩瑩勸道:“我倒是覺得,現在這樣也挺好的,咱們辰辰從小就聰明能干,有大好的前途等著他,怎麼能嫁給一個男人?前程還要不要了?反倒是安眠,從小就身體不好,什麼都做不了,不如嫁給宴執陌,還能給咱們家換點利益,也算是報答了我們的養育之恩了。”
“那要是將來辰辰回來了,宴執陌那邊又該怎麼辦?”
“到時候辰辰也學業有成了,要是倆孩子真心想在一起,我們也沒辦法攔著不是?至于安眠……本來就不是他的東西,他只不過是把借出去的還回來而已,我想,安眠也是能夠理解的,畢竟辰辰,可是他的親哥哥啊。”
這是一篇狗血文,就有很多狗血設定。
比如,主角攻的白月光,其實就是主角受同母異父的親哥哥。
上面這段書房對話,原文里也有,主角受心里從此留下芥蒂,同時也給日后的虐戀情深埋下伏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