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陸怔然看著顯得有些空蕩的屋子,心想房子還真的是得有人住的,不然看著就像鬼屋一樣。
他關上門,打開燈慢吞吞的往房間里走,也不想洗澡,只想先睡一覺。
而就在這個時候,他清晰的聽到了外面的樓梯上傳來聲響,是皮鞋踩在階梯上的聲音。
那步子邁的不算很急,但也一定比他平日里的要快上一些,秋陸一聽就聽出來了。
一瞬間的福至心靈,他突然就想起了方才下車后看到的那一閃而過閃光燈,和剛剛聽到的車門的開合聲。
秋陸愣了一秒,走過去把門打開了。
門外果然站著方霍,穿一身有些發皺的西裝,額發有些亂,嘴角平直的沒有一絲表情,但抬起頭來的時候,眼睛卻是有些紅的。
秋陸對上他的眼睛,就被里面的情緒嚇了一跳。
如果非要形容的話,他感覺方霍像是要吃人。
秋陸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一步,結結巴巴的道:“你不是有鑰匙嗎,干嘛要敲門。”
作者有話要說:網卡了
第59章
方霍也沒回答他的話,只是紅著眼睛瞪他,嘴唇動著,兩頰卻又泛著不太正常的蒼白,讓人懷疑他下一秒就要哭出來。
秋陸從沒見過這種樣子的方霍,有點被嚇到了,大著膽子想自己也沒做什麼吧,他從一個鳥不拉屎的地方回來,累的要死,他還沒哭呢,這小子怎麼跑過來哭了。
哭也就哭吧,這麼兇巴巴的看著自己做什麼。
雖然在心里這麼亂七八糟的想著,但腳下還是很誠實的,于是秋陸轉身就想跑。
就在他動的那一瞬間,方霍就動了,他伸出手很快的抓住了秋陸的肩膀,然后再抓到小臂,一個用力就把他往里面拖去。
方霍也不知道在發什麼瘋,力道大的嚇人,秋陸幾乎是一路被拖到屋里的,如果有外人看到這幅畫面的話,大概會認為這個人是一個闖進民宅里試圖偷竊的小賊,被主人發現了,因此現在要把他扭送上法庭。
秋陸被拖的腦子都懵了,直到被按到墻上的時候,還昏頭昏腦的想,方霍為什麼現在在這里呢?
他不是應該在S市,跟人訂婚,然后再假裝什麼事情也沒有的回來,繼續在這個小房子里跟他一起住著,扮演好哥哥好弟弟。
可他很快就想不下去了,因為肩膀上傳來一陣刺痛,像是利器穿透他的皮膚似的,想要往更深處探去。
秋陸吃痛的回過神,才發現這個人正伏在他肩頭,用微尖的犬牙狠狠的叼住了他的肉。
這一下勁兒實在不算輕,足夠在他皮膚下留下一道印子,秋陸疼的一跳,用力去推他:“你……松口!你干什麼啊!”
那顆腦袋被他推了一下,才松了口,慢吞吞的抬起頭來,鼻翼微動,聲音沙啞的開口,“陸哥,你為什麼要這樣?”
秋陸感覺要是再晚一步推開他,恐怕自己肉都要被他咬一塊下來了,秋陸疼的太陽穴一跳一跳的,又被他這理直氣壯的話氣的不輕。
為什麼這樣?什麼叫為什麼這樣?他哪樣了?!
他一口氣哽在喉嚨里,剛想說什麼,鼻尖就聞到了一股淺淡的酒精味兒。
按理來說,酒味兒是很難聞的,可這股味道是從方霍身上散發出來的,和清醒的皂香味兒混在一起,形成一種不太令人抗拒的味道。
秋陸一愣,手上力道就輕了下來。
他從沒有在方霍身上聞到過這種味道。
倒也不是滴酒不沾,而是相對于上了酒桌后就很難清醒的下來的秋陸來說,方霍總是會表現的理智的多,往往是淺酌即止,等秋陸酒醒了之后,再看見的就只有一個清清明明、亮亮堂堂的方霍。
這種眼圈兒泛紅、呼吸里都噴灑著灼熱酒氣的迷糊模樣,實在是太稀奇了。
原來是喝酒了。
這樣想著,秋陸莫名的松了一口氣,好像這樣他方才有些瘋的舉動都能得到了解釋。
他想或許是因為酒局,又或者是因為什麼別的事情,所以喝了酒吧。
真稀奇,方霍也有要用酒解決的事情。
但秋陸還是沒想明白他為什麼喝完了酒就跑到這里來了,他腦子里有些亂,深吸了一口氣,把伏在自己身上的人推開了。
結果方霍就跟受了驚嚇似的猛的站起身來,下顎線繃的有些緊,眼睛緊緊盯著他,問:“陸哥,你去哪呢。”
他語氣很冷,聽起來有些嚴肅,若不是一邊說話還一邊伸手拉住了秋陸的衣服的話,聽著還真像那麼回事。
秋陸視線從他臉上落到緊緊拽著自己衣角的手上,簡直有些哭笑不得了——這家伙怎麼喝了酒之后心智直線倒退回十年前了。
他把方霍的手拉開,放緩了語氣道,“你坐這別動,我去給你燒個熱水喝。”
解酒的豆腐湯什麼的,反正他是沒那個能耐做,但燒個熱水還是可以的。
結果他往廚房走一步,方霍就在他身后跟一步,就這麼亦步亦趨的跟著他到了廚房,在等待水燒開的時候還就拿眼睛一直盯著他看,像是怕他又從自己眼皮子底下溜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