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頭,司徒偃明和姜畫談及阿淇的收養手續,鑒于他們兩人都是異能者,可以辦在普通人司徒老總和夫人的名下。
這是個好消息,姜畫很開心,盡管也有顧慮,但這樣的事情對于他這種能活很久的精怪來說,不值得憂心。
時間可以證明一切,也可以消弭一切。
司徒老總和夫人動作很快,大概是兒子交代過,要速辦,他們去孤兒院見到了阿淇。
姜畫則化作虛影陪同,阿淇見他示意,這才乖巧地認了人,他那一團雪白的模樣,眼睛又大又亮,的確惹得司徒夫人憐愛心切,要不是司徒偃明要自己養,她一定會把阿淇帶回老宅,一天五頓地喂,真是個乖孩子,就是太瘦了。
等到司徒老總和夫人辦完事情,上車準備離開時,側面車窗正好倒映出司徒偃明、阿淇、還有另外一個青年的影子。
青年穿著一身筆挺的黑色校服,頭發順長,乍一眼看有些像女孩子,但司徒偃明對他深情注視,小意溫柔。
司徒夫人趕忙讓老公來看,司徒老總降下車窗,兒子身邊的青年卻瞬間消失了。
然而當車窗升起的時候,他又會重新出現。
兩個老人臉色齊齊一變,他們的目光引起了司徒偃明的注意,男人向他們走來,詢問車子是否出了什麼問題。
老太太捂著心口,半晌緩過勁兒來搖了搖頭,勉強地蒼白笑道:“沒事,你還不回家?”
司徒偃明道:“我等會兒陪男朋友去超市,給孩子買點吃用的東西。”
家里為了迎接阿淇的到來,布置得有些匆忙,好在不缺獨立的兒童房,是以前司徒老總及夫人預留的,在別墅的三層,隔壁還有專門的游戲影音室和鍛煉區域。
司徒偃明的喜悅是那麼明顯,兩個老人欲言又止,司徒老總握住妻子的手,問鬼迷心竅的兒子道:“最近身體怎麼樣?我看你臉色發青,是不是沒有休息好?”
司徒偃明受了好幾次傷,目前還在修養,自然眼底浮著一層青黑,他淡淡道:“前幾天感冒了,你們回吧,這里停車不能太久,路上小心。”
說完,司機點點頭,驅車離開。
司徒偃明還一直能夠感受到父母注視著自己的那擔憂的視線,他疑惑地問姜畫,“我的臉色真的很差?”
他被姜畫捅穿過脾臟后,氣血就一直恢復得緩慢,再加上前兩天又被那條空間魔鱷咬了手,現下手臂上的傷口都還沒完全愈合,因為襯衫的遮擋,使他看起來只是包扎過的手臂略微粗壯了些。
姜畫和阿淇同時歪了歪腦袋,異口同聲道:“一點點。”
司徒偃明:“……”
不得不說,這兩人不管是行為還是樣貌,簡直復制粘貼,版本一大一小。
阿淇被姜畫抱在懷里,害羞得抬不起頭來,姜畫說要給他買玩具、買衣服,阿淇懂事道:“我有你送我的兔子,還有衣服,可以不用買,太貴了。”
司徒偃明道:“不要緊,就是十個你,我也養得起。”
阿淇看了看姜畫,姜畫哪里舍得他吃苦,“你放心,我會好好工作,年底就有工資了,我能養你。”
“嗯!”他們相依為命,不需要任何人的介入。
兩人晃晃悠悠走遠,司徒偃明完全被忽略,他輕輕嘆了一口氣,雖然明知收養孩子的結果便是如此,但另一種意義上轉移了他和姜畫之間纏繞不清的矛盾,獲得了緩沖的余地。
不然恐怕姜畫一世都會糾結他們的過去。
那天晚上,姜畫告訴了他前世事情的原本,這令司徒偃明非常心驚,如果姜棋沒用拼盡全力讓姜畫恢復生機,那麼他們之間根本不存在相遇的可能。
這般想來,姜棋一死,失去半身,姜畫只是下意識地把他當作救命稻草,是否真的那麼喜歡他還不一定。
可他卻自大地辜負了他。
他怎麼接受得了這樣的事實呢?自然這一世該好好表現,識情知趣,以免被三振出局。
誰都不知道的是,遠行的轎車上,前后車座間隔起擋板,司機專心致志地開車。
后座上,司徒夫人默默垂淚,司徒老總沉著臉,干澀低啞道:“你說,偃明自己心里有數嗎?”
他們兒子從十八歲起就變得不正常,與道協走得極近,心心念念要找一個人,眼看馬上離出家不遠,現在柳暗花明心愿達成,日子過得越來越順遂,結果那人卻……
司徒夫人擦著眼淚道:“這樣的怪事,該怎麼辦?我們去請幾個專業人士來掌眼?”
司徒老總抬起手,“或者,我先給道協的張真人打個電話?”
“他們上次就害得偃明險些生命垂危,做事沒譜得很。”司徒夫人顯然還在氣頭上,對道協不再信任,況且司徒偃明自己就在道協任職,他們找人不出三秒兒子就會知道。
“依我看,不如去佛家請一個大師,就掌掌眼,要是……”司徒夫人咬咬牙,“要是無害,兒子喜歡,我……我也認了……”
她說完大哭了起來,司徒老總拍拍她的肩,“別擔心,別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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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北鼻們,假期不更,湯圓旅游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