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富貴立刻表示:“你嫂子不會捶我,我跟她提過幾句這事兒,她比我還想錘盛凌。”
旁邊傳來一個女人笑聲和李富貴的哎喲聲。
電話被換到一個人手里,女聲笑說:“無瀾,你別有心理負擔,我和富貴婚禮你也知道,怎麼好玩兒怎麼來,反正我是支持富貴的提議。”
“哎,還有,富貴說你不愿意做伴郎,我聽到還挺失落的,好不容易富貴朋友有你這樣的,還不愿意做伴郎。”
易無瀾無奈笑道:“嫂子,我畢竟,”
畢竟是離過婚。
女人打斷:“沒什麼好畢竟的,我把禮服給你寄過去,要是大了小了我再訂做,時間還來得及,伴郎位置永遠給你留著。”
電話飛速掛斷,顯然是不給易無瀾拒絕的機會。
電話掛了,李富貴又瘋狂戳微信,并且表示自己可以友情給易無瀾做一張請柬,專用于易無瀾逗盛凌。
李富貴一連戳了三天,大嗓門天天在易無瀾耳邊吼。
知道易無瀾可能拉黑自己,李富貴用的還是他對象的微信號。
易無瀾:……
戳得易無瀾不堪其擾,甚至開始覺得李富貴這提議也不錯。
最后回了句:“不用了,你那張請柬我找人重做一張,也不用多長時間。”
反正閑著也是閑著。
易無瀾重做請柬也沒完全照著完全一樣去做,外封沒變,里面的花紋改了改,然后添上自己的名字,另一個人,易無瀾隨便放了個他這幾年談的一個外國人名。
剛好手邊有朵花,易無瀾摘了幾片花瓣壓進去。
嗯,比較符合自己的風格。
*
盛凌拿著請柬回了別墅。
一路上不知道是怎麼過的,心口又哽又疼。
路過江邊的時候,盛凌失了魂一樣,走過去,逛了一圈。
易無瀾以前總在這邊寫生,盛凌陪著過來過幾次。
盛凌逛了一圈,又去滿江城轉,兩人一起常吃江城的幾家店,都在巷陌里,還有易無瀾曾經生活的那個小院子。
巷子里有人乘涼聊天,他常來這邊,去年冬至還給這里的孩子買了糖,有好些人認識他,也知道他和易家那個長大了的小孫子無瀾是認識的。
大嬸磕著瓜子喊住他:“哎喲,小哥過來,來來來,吃點花生糖。”
盛凌頓了頓,邁步走過去。
有人往他手里塞了一大把花生糖:“今天怎麼這麼晚過來了喲?”
盛凌捏著花生糖,抬眼看了看月色,低緩聲音一字一句:“月色好,散步走過來了。”
易無瀾小時就是生活在這里,或許十幾年前,也站在這個地方,捏著一把花生糖,看月亮。
一個小孩跑過來撞倒了瓜子盤,大人趕緊過去扶:“你這個粗心沒眼的,走路也不知道看著,你瞧瞧別人這沉穩樣子,你也不學著,”
那人回頭,再一看,盛凌的人影都不見了。
回到南花路已經是深夜。
盛凌把請柬放在桌上,久久都沒有打開。
喜慶的紅看著扎眼。
最后翻開,只掃過去看到易無瀾的名字,呼吸就發了緊。
煙被點燃,青霧寥寥升起,盛凌自問自己對煙酒沒癮,但有時這些東西真的能起到一點排解作用。
光是想想以后易無瀾會喊另一個人老公,盛凌就覺得整顆心臟都被人揉在手里,全身像是被炙烤后,又放到冰水里。
睡肯定睡不著,吞了安眠藥勉強睡著。
夢里都是易無瀾。
穿著絲質的酒紅色襯衣,坐在窗邊問他:“我結婚,你不開心嗎?”
又說:“盛凌,你開心一點,我今天高興,不想看人一張喪氣臉。”
盛凌瘋狂克制住自己上前抱住人的欲望,喉間干澀,擠出一個笑容:“開心。”
“無瀾,你開心,我就開心。”
只要你讓我往東,我絕不往西。
門打開,面容模糊的男人走上前抱住易無瀾。
易無瀾仰頭,兩人交握在一起的手,戒指磕在一起,男人在易無瀾的頸間落下一個吻。
盛凌用力捏住自己的掌心,看著兩人離開。
猛然驚醒,醒來時候,不過是凌晨。
也就睡了三個多小時。
盛凌看著熹微晨光。
他做不到,就這麼放棄,他做不到。
迅速撥通了一個號碼,電話那邊的人剛起來準備晨練,接到電話愣了下:“凌哥?”
盛凌:“下周末有時間嗎?”
那人:“肯定有啊,最近真是清閑得不行。”
盛凌沉聲:“叫上大白、東子他們幾個,不用太多,五個人就行,幫我個忙。”
那人立馬應道:“沒問題,不過大白最近去了調查處,不知道有沒有時間,算了我到時候問問他。”
“凌哥,難得啊,把我們都叫上,這是要做什麼?”
做什麼?
盛凌眼眸沉下:“幫我搶婚。”
“什麼?!!你要搶婚!”
周圍晨練的人下意識看過來。
那人趕緊往樹林里走:“你不是在騙我吧?你搶什麼婚,不對,你是搶誰?誰還需要你來搶!”
盛凌靠在床頭,隨意把手中煙按滅:“嗯,來不來?”
那邊人一哽:“來!肯定,到時候要開什麼車過去,布加迪威龍還是法拉利?”
盛凌沒聽那邊人的叨叨:“掛了。”
他這類兄弟不少,有些做過盛凌的部下,也有些和盛凌共事過,只不過以前盛凌向來把工作和生活分的很開,不會和人有過多私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