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人面前呲著尖利的牙齒，在他面前溫順的不得了。

摸起來毛有點扎手，但是順滑。

招架還是能招架住，就是……有沒有必要？

易無瀾嘆口氣，囑咐他：“你好好養身體，聽話就送幅畫給你。”

“饒易，我大概知道你在想什麼，這個時代，電影和電視劇，數不清的文藝作品把愛情塑造成神圣模樣。”

“其實生活瑣碎平凡，再多的聲嘶力竭都會湮滅。”

易無瀾把窗簾拉上，遮住窗外蓊郁的花朵：“別神圣化任何事或者人，不論是我還是愛情。”

很多人都愛和小狼狗談戀愛，因為年輕人熱忱且充滿希望，看你的目光仿佛你是全世界，能激發腎上腺激素。

被這樣純粹愛著，有多少人能拒絕呢？

易無瀾只是不忍心，熱愛是有限的，耗費在他身上真的值得嗎？

不是經過這件事，易無瀾都不知道自己這麼心軟。

饒易聽著電話筒里易無瀾的溫聲，整個人暈暈乎乎不知道怎麼掛斷了電話，他想，原來自己通過各種資料了解的還不及這個人百分之一好。

就當他是帶了濾鏡吧。

反正坐在病床上，他感覺自己的心跳像是在江城最嗨的酒吧里蹦，蹦得要脫出身體。

*

盛凌坐在大樓后面的訓練場里，里面有人在做訓練，他點著一根煙，問跟著自己出來的前部下：“小徐，你說怎麼討好自己的心上人？”

小徐跟他是一批的，在他手下做了幾年，行事一直都很受部里女性的歡迎，但小徐怕自己的工作耽誤人，到現在還是單身。

小徐跟著坐臺階上，問盛凌：“你追過人嗎？”

盛凌：“沒追過。”

確實一個人都沒追過。

小徐酸得沉默了會兒：“哈，老大，我覺得真公平，你這麼強，情商不高終于讓我覺得你像個人了。”

是麼，盛凌想，自己寧愿這方面會一點，其它方面弱一些，也沒關系，至少能早點察覺自己的心意，也能護住無瀾。

救了那麼多人，偏偏沒救最該救的那個。

小徐大大咧咧：“是不是嫂子？嘿，我上次能上網還是大半年前的事情，看了眼嫂子的照片，老大你真是太有福氣了，我悶這兒連個處對象的機會都沒有。”

“想討好心上人，這還不簡單，他喜歡什麼你送什麼唄。他需要陪伴你多陪陪，想打游戲你帶他打。”

盛凌問他：“你具體多久沒上網？”

打游戲倒是一個好方法，易無瀾最近好像挺愛用游戲打發時間。

小徐惆悵萬分，掰著指頭數：“大概八個月吧，而且我有13個月沒回家了，我小侄子都出生了，我一面都沒見過。”

盛凌說做就直接拿手機下載游戲，看游戲下載好了，點開游戲界面，淡聲說：“你上網就能看到，我和無瀾離婚了。”

“還有，再熬兩年，你就能出去了，堅持。”

小徐“啊”一聲，雖然聽到還有兩年的消息能出去挺高興的吧，但是離婚……

他總覺得不好，結婚不是一輩子的事兒嗎，雖然現在分分合合那麼多，但總覺得，不妥當。

氣氛尷尬下來。

盛凌點開了游戲，一邊了解游戲規則一邊分神說：“我現在追的人也是易無瀾。”

“啊？”

小徐改坐為蹲，蹲在臺階上，感覺不懂自己這位老大了，愛情都是這樣反反復復繞來繞去嗎？既然結婚了，好像也有愛意那為什麼離婚？

離了婚再追人，總覺得難度更大啊。

盛凌不知想到什麼又問：“你說如果一個人厭惡你，厭惡到你送給他的任何東西他都不想要，那東西怎麼送出去呢？”

小徐聽愣了，明白過來擠眉弄眼：“這問我問題的誰啊？”

盛凌萬分淡定：“我朋友。”

“嘿，”小徐笑道：“那你找個人幫忙送唄。”

好主意。

盛凌當晚就找上了尹松。

其實要送的東西也不是多貴重，易無瀾什麼都不缺，就是吃不好，不是沒食欲不想吃，純粹就是嘴太挑。

熬夜趕稿，加上常常冰塊加酒的喝法，胃口熬壞了。前段時間盛凌發現他低血糖，叮囑了好幾回，于是易無瀾開始枸杞加熱水，很認真的做樣子給盛凌看。

現在離婚了，連樣子也不愿意做了，別說枸杞茶這種面子上做得好看的，連晚飯都能不好好吃。

但如果是以盛凌的名義送，怕是易無瀾都不會碰。

有好幾家江城的私房菜館合易無瀾口味，但是一般不接受外送，這對盛凌來說倒不是很大的問題。

這幾家吃膩了，還能請廚師做。

易無瀾是真挑，盛凌把他的口味記得清楚。

先打電話找了家熟識的菜館，訂了菜寫下易無瀾的地址。

然后又給尹松打了電話，讓尹松幫忙和易無瀾解釋一下。

尹松驚得眼珠子差點都掉出來：“盛凌，凌哥，你竟然會拐彎抹角關心人了？！”

盛凌“嗯”了聲，掛斷電話。

想著不能總找尹松，尹松畢竟和易無瀾不熟，又是他朋友，次數多了易無瀾肯定會察覺。

得再找個人。

其實梁翡說得也不錯，盛凌想著審訊室里梁翡的話，他之前真的做錯很多。

所以，不能繼續錯下去。

至于梁翡，他不準備讓易無瀾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