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盛凌不會做這麼絕,今天這藥和易無瀾扯上了關系,他總覺得玷污。
阮逸看著那盒藥被燒掉, 面不改色繼續喝酒:“不用我管?盛凌, 你知不知道易無瀾這十年為你付出了什麼?”
盛凌本來轉身欲離開,聽到這話頓了。
阮逸沒管他, 繼續說:“哦,你不知道,你退學從軍, 易無瀾當時為了維護你和人打群架, 連續幾天,手腕骨折。”
“好在醫療水平高,他手腕恢復了, 不然可能做不了設計師,只不過被逼著轉了學。”
盛凌緩緩轉身,他沒從資料上看到這些。
阮逸:“不止這些,后來你遇險,他知道了消息,跑過去支援,當時有人要把你扔那兒,他事先做了準備,威脅不救你就曝光,后來又跟著擔架把昏迷的你送到醫院。”
“那會兒,盛家的人還打算讓他幫你背個鍋,最后沒成,他們跟你說過沒?”
阮逸沒管盛凌越來越蒼白的臉色,繼續說:“你說他怎麼這麼膽兒呢,我都驚訝了,當時他年紀輕,我以為是少年膽氣,沒想到后來他又暴雨上山救你。”
盛凌牙咬得很緊,理智告訴他這些他不知道的過往需要核實查證,直覺告訴他都是真的。
“你要不相信,我可以找資料給你,當時資料有部分我經手的。”
盛凌伸手掐住阮逸的脖子:“為什麼現在才說?”
阮逸咳嗽出聲,斷斷續續:“盛凌,咳,易無瀾愛你,不是十年兒戲,咳咳,”
“他是實實在在賭上了命。”
阮逸驚訝過許多次,他隱于暗處,看著易無瀾一次次把命拼到盛凌身上,斬斷荊棘,硬生生給盛凌撐出一條路。
他看盛凌一無所知,看盛凌拼了一樣摸索爬起來,看易無瀾的熱情消耗殆盡。
這兩人,狠起來都不要命。
阮逸看著都覺得這兩人真是狠啊,可惜,不要命又怎樣,還是只能被命運玩弄。
盛凌的眼里隱現紅色血絲,神經越緊繃,情緒反而越鎮定。
阮逸的表情細看能看出一絲癲狂后的解脫:“我為什麼告訴你,盛凌,你猜?”
兩人是二十多年的朋友,雖然見面不多,盛凌對所剩不多的朋友算得上寬容。
但其實兩人二十歲之后見面不多,盛凌對阮逸的記憶還停留在大院子那會兒。
阮逸是個心思鬼精的人,平時一群孩子做壞事,阮逸總是惦記著把事兒栽贓給另外一群人。
盛凌閉了閉眼,一手牢牢制住阮逸,一手拿出電話撥通,對著阮逸很淡的說:“如你所愿。”
盛凌向來很少自己出手,近幾年尤甚。
但只要一出手,不整塊撕下不會罷休。
易無瀾,盛凌感覺這個名字開始長進自己的肉里,連著骨血一起,再抽不出來。
或者,很早就長進去了,只是他一直沒有發覺。
*
梁翡陪著易無瀾在咖啡館喝咖啡。
外面下著點小雨,梁翡攪著咖啡,昨天易無瀾沒讓他進屋。
梁翡終是忍不住:“無瀾,”
“噓,”易無瀾敲了敲骨瓷杯,他視線從玻璃窗上的雨水上移開:“梁翡,十年前你為何離開?”
梁翡愣了愣,無奈笑道:“無瀾,我當時是被我爸打暈了抱去機場的,出了國,我沒想到自己會被管制。”
他注意著易無瀾的神情,問道“無瀾,你不相信我嗎?”
易無瀾涼薄彎了彎眼:“梁翡,你說的每一句話,我都不信。
”
“給你十分鐘,告訴我真相。”
易無瀾曾打定主意不再追究這些事,他可以按照易母當時期待的那樣,過平安的詩意的浪漫的一生。
可現實總不讓他如意,出國十年的梁翡回來,而盛凌那位,只多年前和他見過一面好友阮逸,發來一條含糊不清的短信。
梁翡攪拌咖啡的手停下,低低笑了一聲:“什麼都瞞不過你,小玫瑰。”
“但抱歉,我不能說。”
易無瀾平靜點頭:“我知道了。”
這是在易無瀾預料之中的,他拿起書往外走。
“無瀾,”梁翡頓了頓,卻換了個話題:“我準備了幾百朵鍍金的花,到時候你舉辦活動,可以用上。”
易無瀾輕輕笑了聲,應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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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沉醉
梁翡自那天后再沒出現過。
易無瀾仍在江城大學照常上課,時常會有設計學院的學生跑過來, 等著問他問題。
學生大多還未接觸社會, 連真正的設計圈也只是碰了個邊緣,能和易無瀾這樣挺有名氣的設計師聊幾句, 都能受益頗多。
“易設計師,你之前那位……同伴呢?”
扎著丸子頭的女生把書收好, 睜著眼好奇問道。
易無瀾之前中午會和梁翡一起去食堂吃飯, 不少人拍了照,放在論壇或者微博上。
還有人認出了梁翡是那位華人天才影帝。
盡管他只出演過一部極其小眾的獲獎文藝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