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會兒,舒林青會拉著他的手抬頭親了他一口,小聲抱怨:“哎你小心點,你不懂藝術只會搗亂。”
盛凌坐到易無瀾的身邊,看著他在翻袖扣畫冊,各類精致的鉑金寶石袖扣印在畫冊上閃著光。
盛凌坐到易無瀾旁邊,跟著看了幾眼畫冊。
材質、設計理念和工藝……看得他眼花。
盛凌不得不承認,自己確實對這方面半點不懂,看畫冊不如看報表。
易無瀾姿態閑適,盛凌問他:“要給誰設計袖扣?”
盛凌只是隨口一問,易無瀾看袖扣的畫冊也不一定是要做袖扣,可能只是隨便看看。
果然易無瀾懶散回答:“只是看看。”
易無瀾對待盛凌態度向來隨意自在,他在盛凌面前不似對外人那般藏著些,所有的脾性模式在盛凌面前都是敞開的。
這其實很難得,盛凌如今的地位,甚少有人在他面前肆意妄為,就算如尹松這類從小長大的朋友,也會收著點。
盛凌捏住易無瀾的手腕:“不給我做一對袖扣?”
盛凌也不是真想要袖扣,純粹是提到了調笑一句,問得頗為套路,不甚真心。
盛凌的一顆真心,總像是觸手可及,其實藏得極深。
易無瀾翻畫冊的動作一頓,在燈光下抬眸看了盛凌一眼。
燈光下易無瀾的眸子像是成色極好的黑曜石,仿佛藏了千般情緒。
易無瀾唇微彎,眼眸流轉,卻是拒絕:“不給做。”
已經做過一對送給盛凌的東西,既然不被珍惜,那就不會再做。
盛凌收到拒絕,挑挑眉,突然攬過易無瀾,把人直接抱到桌子上,掐著易無瀾腰問他:“不給我做,給向九明做?”
今天漫天飛的八卦消息,怎麼可能完全不激到盛凌。
易無瀾哭笑不得:“他都沒進過我的工作室,昨天只是談了合約,”
他本來想解釋,話還沒說完,就被盛凌給堵上了。
嗚嗚咽咽沒法開口。
陽臺的窗簾倒是拉了,盛凌抱著易無瀾往那邊走,一大堆花擺放在那兒。
易無瀾呼吸不過來,還是推著盛凌小聲說:“花……花盆,別……”
易無瀾愛花,工作室二樓的陽臺上擺滿了花,南花路232號的陽臺上也全是花,姹紫嫣紅地隨風搖擺。
盛凌知道他寶貝那些花,抱著過去,看易無瀾緊張,輕哼了一聲,又把人往反方向帶。
“腿繃直,我看你窗簾沒拉攏,怕不怕被拍到?”
盛凌的聲音低沉帶笑。
“……唔”
太用力了,易無瀾想,真是太用力了,他原本以為盛凌不會在意這件事。
兩人對這段婚姻的定位心照不宣,一個要的是替身,一個要的是情緒靈感。
易無瀾覺得自己低估了男人的占有谷欠。
不知道過了幾個小時,易無瀾纏著盛凌的手臂站穩,好險沒軟倒在地上,打開手機發現都已經凌晨兩點了。
“餓不餓?”盛凌直接抱著人去了工作室的三樓。
易無瀾的工作室總共三樓,三樓房是易無瀾的休息室,只有易無瀾有鑰匙。
易無瀾只覺得自己像是被什麼碾過,手指都不想動,只清淡斜看了盛凌一眼,輕淡“嗯”了一聲。
盛凌輕哂,他有時候覺得易無瀾真的很像從哪兒出來的妖精,不論是纏著人還是平常和人講話,一個眼神就能激得人起反應。
這會兒時間尷尬,既不是午夜,又不是清晨,易無瀾嘴還挑,24小時開的便利店里的東西不愛吃。
三樓有廚房和食材,易無瀾這會兒站都站不起來,肯定是不能去做飯。
于是盛總紆尊降貴地下了碗面條。
雖然盛總不常下廚,但味道還行,可比起易無瀾做出來的菜,那就差遠了。
易無瀾在天色將明未明時吃了口面條,有點咸,下意識想皺眉,看到盛凌抱臂好整以暇看著他,“唔”了一聲,還是吃了。
沒條件挑剔。
易無瀾吃了幾口,看盛凌手上什麼都沒有,夾了一筷子示意:“怎麼不吃?”
盛凌慵懶側靠在門上玩味道:“昨晚上吃飽了。”
意味倒是很明顯。
易無瀾指尖微頓,唇抬起來一點,半點不輸:“我可沒這個本事,你別栽贓。”
易無瀾說這話時眼尾揚起,眼神生動帶情,惹火的漂亮。
一夜沒睡,現在回家也不現實,兩人將就著在房里補覺。
三樓的房的擺設裝飾全是易無瀾的風格,華而不膩,精致卻不過分,細小處可能藏著碎鉆拼成的玫瑰花,各種大家手稿被安放在書架上,暖色的燈,還有舒緩的音樂和淺淡的香氣。
好像易無瀾在哪兒都能過得個人風格很明顯。
環境舒適,兩人睡得很沉。
盛凌十點有會議,九點就要醒,他早年被盛父安排進最苦的軍隊里訓練過,那會兒,能睡三個小時以上都算好眠了,這個習慣他一直保留著,睡幾個小時就能恢復精神。
易無瀾不一樣,他是被手機震醒的。
迷糊中接起來,是他設計助理的聲音:“瀾哥,工作室外面都被記者圍著了,哥你上網看看!”
易無瀾掙扎著坐起來,悶頭睡臉上還帶著紅意,眼半闔,明顯沒睡夠。
盛凌去洗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