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很快都被他送的東西堆滿了。
護士小姐姐給我扎針時,語氣帶著幾分羨慕。
「陸先生,你真是有福氣。」
嗯?這福氣給你要不要。
出院那天,護士端著一個禮盒走進來,滿臉笑容。
我打開,居然是內褲。
我受不了了。
在護士的尖叫聲中,我拔掉點滴針頭沖出了病房。
25
果然,我在走廊盡頭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
我快步追上去,那人影眨眼消失在人群里。
我站在原地,滿肚子窩火。
辦了出院手續后,我開車回家。
走出電梯,一個人影出現在我面前。
燈光影影綽綽,我還沒看清他的臉。
就被他用手一勾,猝不及防撞進了他懷里。
一股熟悉而溫暖的氣味瞬間將我包圍。
我抬頭,看見是秦晚,臉色瞬間灰暗。
憋了多年的委屈和怒火噴涌而出。
我推開他,一個左勾拳上去。
秦晚應聲慘叫,他捂住臉,神色寵溺地看著我笑。
「好,不愧是你,上來就是一拳。」
幾年過去,他變得更蠱惑禁欲了。
穿著黑襯衫,扣子散開兩顆,露出雪白脖頸下清晰的鎖骨。
我瞥他一眼,語氣疏離。
「又來占我便宜。」
「你咋知道,我就是來占你便宜的。」
他閑散走到我身邊,勾住我的肩。
「怎麼,不請我回家喝杯茶?」
我撇開他的手,打開客廳門閃身進去:「回家?喝茶?喝屁吧你。」
說完,我握住門把手用力關門。
一只手忽然伸進門縫,被鐵門重重一夾。
走廊外,秦晚吃痛地慘叫起來,他重重敲門。
「喂,陸展,關啥門啊。
「你不要我了嗎?」
我被這句話刺痛,更加憤怒了。
握著門把手惡狠狠再撞,怒道:
「松手!」
走廊里,秦晚的慘叫聲此起彼伏。
聲控燈熄了又亮,亮了又熄。
秦晚的手顫抖個不停,一直攥緊的掌心攤開,赫然是一把鑰匙。
隔著門縫,他的聲音低沉而溫柔。
「這是我公司的保險柜鑰匙,我交給你。
「以后我賺的錢都歸你。
「我……也是你的。」
26
我怔了一瞬,關門的手頓住了。
秦晚當即推開門沖進來,不顧我的反應將我抱住。
我沒站穩,跟他一起仰面摔倒在地板上。
他抱著我,給我當墊背,被我壓得發出一聲慘叫。
我躺在秦晚懷里,他滾燙的體溫貼著皮膚,傳進了心口。
秦晚雙手緊緊抱住我,眼睛泛紅。
「陸展,別恨我了好嗎?」Ўž
我醒過神來,從他懷中掙脫出來。
「秦晚,你大爺的又跑來捉弄我是吧?
「你的陸蕓蕓呢,你的林卉呢?」
秦晚伸手來拉我。
我重重打開他的手,目光冰冷刺骨。
「別碰我,惡心。」
秦晚受驚地縮回手,安靜而無奈地看著我。
「陸展,你打我吧,一切都是我活該。
「可我發誓,我跟陸蕓蕓什麼都沒發生過啊。」
我淡淡地看他一眼,語氣輕蔑。
「都入贅了還沒發生過?
「是不是沒生孩子就不作數啊。」
秦晚半跪在我面前,氣笑了。
「陸展,你是在吃陸蕓蕓的醋嗎?
「我拿我的命發誓,我和她一干二凈。之前答應入贅陸家,是覺得陸蕓蕓很好騙,可以通過她拿到陸家公司的信息。所以我和陸蕓蕓說,自己追求的是柏拉圖式戀愛時,她信了,還說服了你爸讓我加入公司。
「我拿到陸家的核心技術后便自己創業了,我告訴自己一定要吞并陸家,給你出氣,然后再正大光明地跟你在一起。
我要讓他們知道,陸展不在乎陸家的錢,以后他可以靠我。」
我一愣,眨了眨酸澀的眼,罵道。
「滾,誰要靠你?
「要不是你搞鬼,我公司的利潤好得很。」
秦晚見我態度和緩了些,貼在我身邊坐下。
「都怪我,沒找到機會跟你說清楚。
「我這是為了合并兩家公司,賺錢這麼累,我來做就好,以后你就負責吃喝玩樂。」
原來,是這麼樣嗎。
我呆呆地望著他,氣勢軟了下去。
秦晚捧著我的左手,輕撫著那條觸目驚心的刀疤。
他眉心浮現一抹心疼,然后低頭吻在了上面。
「告訴我,你是不是威脅過我導師。
「還說只要他敢碰我,你就跟他全家同歸于盡?」
27
秦晚說得沒錯。
那天早晨,我跟兄弟把導師的兒子暴打了一頓。
讓他回家告訴他爸,別碰不該碰的人。
回去的路上,我還是不放心。
于是又折返回去,把導師堵在了地下車庫。
一頓猛抽后,我指著墻角瑟瑟發抖的導師。
告訴他,敢碰秦晚一個指頭,我就跟你同歸于盡。
但后來動靜太大,我被趕來的警察抓走了。
秦晚心疼地看著我,伸手揉揉我的頭。
「那天聽見你爸說你被拘留了,我才知道你為我付出了什麼。想起我之前對你說的話,那時我真想抽死我自己。我從小家境不好,你是第一個這麼為我犧牲的人。」
我淡淡地看他,冷笑一聲。
「怎麼,林卉不算人嗎?」
秦晚急了,慌忙地解釋道。
「你可別瞎說啊,她只是大學資助了我,現在又是我的天使投資人,我可沒對她動過什麼心思。倒是那次,你被你爸打傷后,我們本來準備送你去她家,結果她忽然說她家沒房住了,讓我把你帶回去。
「臨走時還說她晚了一步,讓我好好對你,我現在都沒想明白她這話啥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