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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兒～」隊長打著酒嗝。

我嫌棄地推他。

隊友們松了口氣。

「隊長，歡兒來了，可以回學校了吧？」

「回……歡兒帶我回去……」

我只好扶著隊長。

一路上既要忍受隊長的騷擾，又要顧及林沐，我頭都大了。

走到小公園時，隊長說什麼都不走了，非要坐在長椅上看月亮。

沒辦法，我只好讓其他人先回去。

「歡兒，你看今天的月亮真圓。」

我敷衍：「啊，對對對。」

隊長貼著我，要麼捏臉，要麼揉頭，我快煩死了。

「葉歡，前面有家便利店，你去買瓶水吧，喝了應該能醒醒酒。」

我點點頭，掙開隊長的魔爪。

林沐坐到隊長身邊，似笑非笑：「別裝了。」

「你看出來了？」隊長愣了愣，「既然如此，你留下來干嗎？」

林沐露出惡劣的笑容：「我不會讓你有機會表白的。」

「果然，你也喜歡歡兒？」

「我討厭你這麼叫他。」林沐聲音清冷，仿佛結了一層霜。

「那又如何？歡兒都沒說什麼。」

隊長挑釁一笑：「我和他認識三年，甚至睡過一張床。」

林沐一拳重重砸在長椅上，冷聲警告：「閉嘴。」

「你們在干嗎？」

我趕緊沖出來，握住林沐的手仔細查看：「你的手才好，想又骨折？」

林沐垂下眼眸，睫毛顫動，聲音有些抖：「我……我忘了，葉歡，手好痛。」

「隊長，你是不是惹他生氣了？」

「我？惹他生氣？」

隊長氣笑了，酒都醒了大半。

「他裝的！」

這個夜晚不歡而散。

他們說的話，其實我聽到了大半。

沒想到，隊長和林沐……都喜歡我。

那時候我站在暗處，又是震驚又是不知所措。

直到看見林沐毫不顧忌自己受傷的手，一時擔心這才沖了出來。

我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們，干脆裝病在寢室宅了好幾天。

其間隊長和林沐分別給我打了幾通電話，我都沒接。

想不通，我明明是個大男人，他們倆怎麼都喜歡我？

隊長之前還交過女朋友，看著一點都不彎啊……

至于林沐……

他這麼優秀，長得又好，追他的人一大堆……為什麼會喜歡我？

15

在寢室頹了一周，室友都看不下去了，將我從床上薅起來，逼問我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我含含糊糊說沒事，他們一臉懷疑。

過了會兒，林沐便出現在寢室門口。

「你怎麼來了？」

林沐微微喘著氣：「我聽說你生病了，所以來看看。」

三個好大兒將我往林沐面前一推：「他是病了，相思病，你陪歡兒下去走走就好了。」

說罷，他們賤兮兮笑著關上門。

寢室群里，三人發了好幾個表情包。

【有啥事今天就說開了，可別再愁眉苦臉了！】

無語，他們憑什麼肯定我愁眉苦臉和林沐有關？

我尷尬地笑了笑：「抱歉啊，是他們胡鬧的。」

林沐搖了搖頭：「下去走走吧。」

我倆一前一后，沉默無言。γž

半晌，林沐道：「那天的話，你聽到了對嗎？」

我一怔，不好回答。

林沐微微抬頭，望向黑漆漆的天空：「葉歡，我真的喜歡你，但不想你困擾。」

「可……可我們才認識多久？你一點都不了解我，我……我也不了解你，我們……」

「噓——」林沐伸手輕輕點住我的嘴唇，「是拒絕還是接受，我希望你能再想想，好麼？」

昏黃的燈光落進林沐的眼里，就像星星一樣，讓人忍不住亂了心神。

鬼使神差地，我點頭。

16

林沐這幾天要和導師去外省的學校研學，托我每日觀察培養皿的數據。

【喲喲喲，傻大個又來了，可有陣子沒見著了，菌還有點想你。

】

【這幾天你不在，他天天擱窗戶邊發呆。】

【你倆是不是吵架了？說出來讓菌菌開心一下唄！】

一進實驗室，就被這只菌吵得頭疼，我沒忍住吼了一聲：

「閉嘴！」

【這哥們沒事吧？幻聽了？】

【嘖嘖嘖，一個玉玉，一個幻聽，真是絕配！】

我走過去，沒好氣兒對著戲菌道：「閉嘴吧你，老子遲早給你揚了！」

【媽媽耶，傻大個是在跟我說話嗎？】

【你聽得懂菌語？】

【嚇死菌了！！！】

「死死死，一天到晚就知道死！」

【你有病吧？菌菌哪里惹到你了？】

我戳了戳培養皿，喋喋不休發泄怨氣，這幾天真是煩死了，又不好和別人說，總算找到了個發泄口。

【你這個傻大個這麼受歡迎，我這個可愛菌菌連對象都只能自己分裂，媽的！】

我：「……」

【聽菌一聲勸，性別不同不能愛。】

【哪怕要選，也不要選林沐，你把握不住。】

「為啥？」

【他玉玉啊！他不僅玉玉，還心有白月光，天天下午擱窗戶邊偷窺，你就是一個替身，和他在一起是不會快樂的。】

老實說，這只菌詞匯量挺驚人，不知道看了多少小說。

現在正好是下午，我走到窗戶邊往外看，恰好看到籃球隊在訓練。

一瞬間，有個念頭在我腦海中炸開了。

莫非……他看的是我？

難怪，我明明記得從未對他說過我是籃球隊的，而他卻知道。

腳下輕飄飄的。

【喂喂喂，傻大個，你怎麼了？受刺激了？】

17Ўž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就是很想給林沐打電話，想聽他的聲音，想問他好多問題。

我打了一個又一個，總是無人接聽。

熱情在一點點冷卻。

最終平靜。

我要問他什麼呢？

就算得到了答案，然后呢？

我的想法又是什麼呢？

「菌，你認識林沐這麼久，都知道他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