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都什麼和什麼?”蕭元朔笑了起來,“姐姐,我在跟你說事實,你怎麼在這瞎做判斷。”
小矜說:“要是那些都是假的,不是說明了大王的寢宮,從前并沒進過別的人嗎?”
蕭元朔皺了皺眉:“姐姐,你提醒我了。”
“什麼?”小矜疑惑道,“我提醒殿下什麼了?”
蕭元朔說:“得叫人把澄安殿的被子枕頭都換了。”
小矜笑了起來:“可是殿下,大王都沒嫌棄你誒。”
蕭元朔說:“我沒嫌棄他都是我給他面子了,他有什麼資格嫌棄我?”
小矜笑了起來:“殿下真是兩套標準啊。”
蕭元朔毫無心理負擔:“我對自己自然得好點,不然早晚會被魚松落氣死的。”
小矜笑道:“殿下,你這樣有趣,難怪大王喜歡你。”
“啊?”蕭元朔愣神的工夫,小矜已經跑開了。
蕭元朔說:“你真是膽子越來越大了。”
小矜問他要不要去竹林坐會,蕭元朔點頭同意了。
總這偏殿離主殿也是有些遠的,倒是不如去就近的竹林坐會。
今日并未落雪,但空氣中的風吹到身上的時候,其實是有些冷的。
蕭元朔穿得并不多,上等的狐裘足夠保暖,他一人立于松樹下,倒是成了別樣的景色。
外物蕭條之間,他是唯一的色彩。
哪怕是小矜,看他都愣了神。
“殿下,你真的很好看誒。”
一道不屬于他們二人的聲音傳了過來:“屬實美人。”
第20章 花前對酒不忍觸
反應過來來人是誰,蕭元朔不咸不淡道:“見過大王。”
別說是行禮了,蕭元朔就連動都沒動。
屬實是一副不想理他的樣子。
魚松落笑著問他:“孤昨天沒對你做什麼吧?”
蕭元朔淡定回答:“做了。
”
一瞬間,魚松落的表情幾乎可以用不可置信來形容。
魚松落語氣有些不可置信:“我……不能……”
蕭元朔笑了起來:“大王這會兒覺得不好意思了?”
魚松落沒說話,蕭元朔說:“看樣子是記性不怎麼樣,那昨天大王答應要放我回去的事情,現在還作數嗎?”
“不可能。”魚松落立刻回答。
蕭元朔見魚松落如此篤定,心中著實有些不理解:“為什麼?”
魚松落又沉默了,蕭元朔笑道:“怎麼?我來了,你便舍不得讓我走了?”
“自然。”魚松落回答他說的話,毫無心理負擔。
蕭元朔笑道:“煮酒烹茶,也算是人間樂事,大王坐。”
魚松落雖是坐了下來,但是神情中明顯是有懷疑的。
蕭元朔端起茶盞抿了一口:“涼了。”
他看著魚松落說:“大王煮吧。”
赫然是一副十分無賴的模樣。
先前說那句話也就是為了這會兒說這個。
魚松落并不覺得他僭越:“好,那便讓孤來。”
等了許久之后,吳讓讓人上了套品質極佳的茶具,一層層檢查下來,已經過了很長的時間。
蕭元朔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大王磨蹭什麼,總不能是不會吧?”
眼下宮人眾多,這是句挑釁味極重的話,不少人聽過蕭元朔和魚松落的傳聞,但是總有人沒見過這二人的相處。
他們一下子便十分緊張。
這世子多少是有些肆意妄為了。
只是魚松落當著蕭元朔的面,一句反駁的話都沒說,反倒是自己煮起了茶。
大部分下人不敢看魚松落的相貌,可是蕭元朔是直勾勾地看著他的。
魚松落沒有半點不樂意,反倒是特地放慢了動作,方便蕭元朔仔仔細細地看自己。
是雙很漂亮的手,手指修長、骨節分明,魚松落皮膚很白,手上的青筋能夠很明顯的看到。
是副很好看的場景。
看了一會兒之后,蕭元朔在魚松落的對面坐了下來。
魚松落只一個眼神,他身邊的下人們便都下去了。
于是蕭元朔看了看小矜:“姐姐,你也回去休息吧。”
“是,殿下。”小矜福了福身,便先回去了。
小矜一走,其他人自然也不會留下來。
雖說是竹林,但是王宮中的竹林自然是不冷的。
疾風皺起的時候,竹葉也會隨著風發出聲響。
感受到有風吹到自己臉上的時候,蕭元朔支頤看魚松落,神情懶散:“大王,你冷不冷啊?”
“孤若是說冷的話,王妃會抱我嗎?”魚松落手上動作沒停,問了他這樣一句。
“不會。”蕭元朔冷漠道。
“那孤便不冷。”魚松落回答他。
蕭元朔聞到了空氣的茶葉香氣,稱贊道:“好香的茶。”
魚松落沒回答什麼,但眉目明顯舒展開了些。
他給蕭元朔倒上了一杯之后,對蕭元朔說:“就當是孤的賠禮道歉了。”
“你又沒做什麼。”
這句說完,魚松落神色便放松了下來,可下一句,蕭元朔說:“不過就是黏著我不肯讓我走,還非要我跟你一張床上睡。”
魚松落咳嗽了一聲:“那你昨夜,怎麼沒將孤趕走?”
蕭元朔說:“大王一個人在澄安殿外面,我看著覺得著實可憐,便不忍心了。”
用“可憐”這樣的字眼形容一國之君,多少是有些不合適的,但魚松落并不介意蕭元朔這麼說。
“將軍居然有了惻隱之心。”魚松落問他道,“是因為喜歡孤嗎?”
“魚見尋。”蕭元朔說,“你別得寸進尺啊。
”
魚松落端起茶抿了一口:“將軍說笑了,孤怎麼會得寸進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