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魚松落。”蕭元朔問他道,“你在期待什麼?”
魚松落搖了搖頭:“你今晚住在這,如何?”
蕭元朔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想起來自己早上裝病的事。
他干脆扶額道:“我受了風寒,大王若是被我病氣感染,我萬死不能辭心中歉疚。”
魚松落搖了搖頭:“無妨。”
蕭元朔還沒想好說的話,魚松落便說:“孤要是病了,便順理成章不去上朝了。”
在場的人都一時之間都不敢言語了,魚松落為這位世子改變了太多,誰都不懷疑他這話的真實性。
“都退下吧。”魚松落站到了蕭元朔的身邊,“我與王妃說些話。”
待其他人全部退下,蕭元朔立刻就離了魚松落有一段距離:“少來這套。”
“真的很漂亮。”魚松落說,“蕭元朔,你好美。”
蕭元朔話里帶了些蠱惑的味道:“魚松落,你是不是真的想娶我啊?”
十分溫柔的聲線,魚松落沒忍住回了他一個字:“想。”
蕭元朔從懷中拿出了把折扇,輕輕在他頭上敲了一下:“你想著吧。”
魚松落笑了起來:“早知你不會說什麼好聽的話。”
蕭元朔說:“說吧,你又想做什麼了?”
魚松落說:“想要將軍留在清凌殿。”
蕭元朔皺了皺眉:“你是在跟誰比?”
原本蕭元朔以為自己這是句十足的內涵話,誰知道魚松落并不惱,反倒是大方回答道:“陸浮安。”
“你倒是誠實。”蕭元朔說,“大王連編都不編啊。”
“嗯。”魚松落說,“就是喜歡和別人比,孤輸過太多次了。”
“你過來。”蕭元朔說。
饒是魚松落不覺得他會做什麼好事,但還是依言走到了他的身邊。
“大王,你就不怕我害你?”蕭元朔笑著問他道。
魚松落眼神像孩童般清澈:“不怕。”
蕭元朔嘆了口氣,而后將他攬到了懷里,只是很輕地抱了一下,便與魚松落分開了。
但是魚松落還是十分高興:“你……”
沒等他繼續說下去,蕭元朔將食指放在了嘴上,示意魚松落不要繼續。
如此一來,魚松落確實沒再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他。
蕭元朔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麼,但剛才,他就是很想抱一下魚松落。
于是他便這麼做了,許多事情并不需要理由,他做就只是因為自己想要這麼做而已。
魚松落問道:“這些日子,你在孤這究竟怎樣?”
“不用打仗的日子,總都是好日子。”蕭元朔干脆放松了警惕,散漫道,“大王,我不想打了。”
魚松落瞪大了眼睛:“蕭璟,你的理想?”
“原本就是天下安樂。”蕭元朔說,“大王以為是什麼?”
魚松落張了張口,到底還是什麼都沒說。
“你不會以為是殺了你吧?”蕭元朔笑了起來,“你要是死了,我可得給你殉葬,得不償失。”
“我大梁沒有活人給死人殉葬的規矩。”魚松落回答他說。
蕭元朔樂得開懷:“魚松落,你是真想死在我手里啊?”
魚松落掩飾似的端起桌上的茶盞品了一口茶。
“你還是這副樣子好看。”蕭元朔說,“不說話倒是個美人。”
說到這,魚松落反應了過來,蕭元朔這是記恨著自己說他沒往日好看。
“幼稚。”魚松落說,“孤只是隨口一說。”
蕭元朔低頭看了看身上的衣服:“我可是當真了,大王既然覺得我不好看,那又何必送這個給我?”
魚松落咳嗽了一聲:“當著宮人的面,你不會駁孤的面子。
”
蕭元朔笑道:“大王還在乎這個。”
“孤好歹是一國之君。”魚松落說,“蕭將軍別太放肆了。”
他說完這句之后,蕭元朔放聲大笑:“哦。”
魚松落在他面前,就從來沒有過大王的威嚴。
蕭元朔為了什麼而來,魚松落不是不知道,他們二人立場不同,魚松落亦是知道的。
可對蕭元朔在意的目光,魚松落始終無法隱藏。
“大王又在想什麼?”蕭元朔說,“總不能是把清凌殿讓給我住,自己去住澄安殿吧?”
魚松落愣了一下,而后便問他道:“你想如此?”
蕭元朔沒回答他的問題,反倒是說:“大王到底是用什麼騙過天下人的?他們為何覺得你暴虐無道、殺伐無情?”
蕭元朔想了想:“因為進過大王寢宮的人,無一人活過了三月?”
“你怎麼反反復復就這麼幾句?”魚松落說,“說點別的吧,將軍。”
“那……”蕭元朔看著他的臉說道,“大王真好看。”
魚松落徹底沒轍,他懶得和蕭元朔計較,“用膳吧。”
“好。”蕭元朔說,“大王可不能苛待了我。”
“孤自然不會虧待美人。”魚松落回答他說。
蕭元朔捏了捏自己的臉,又看了看魚松落:“嗯。”
下人很快將菜上了上來,見著梁宮的人魚貫而入,蕭元朔笑道,“大王好大的手筆。”
“這是自然,你可是孤的貴客。”
蕭元朔眉眼彎彎:“平時大王也沒虧待我,我一句話就不給人活路了。”
這句話私下說是感謝,拿到明面上說顯然就是威脅了。
到底他也是魏國人,按道理被梁宮的人看不上也是常理之事。
梁人都會懷疑他別有用心,一個世子,未來的魏國國君,怎麼可能心甘情愿的留在這當質子?
魚松落當然理解他此時說這話的用意,他笑道:“美人,誰讓你不高興了,誰就沒資格活著了。”
活脫脫一個為色所迷的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