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蕭元朔問道,“你為什麼會這麼問?”
“畢竟孤現在更委屈,不知道將軍到底愛的是男子還是女子,或者說,這世界上除了孤之外的所有人,將軍都是可以的?”
蕭元朔皺了皺眉:“自然不是你說的那樣。”
魚松落這才緩慢點頭:“忘記了將軍有一個愛慕多年的心上人,所以將軍喜歡的是男子?”
蕭元朔不知道他繞來繞去的用意到底是什麼:“大王到底是想要說什麼?”
“沒事。”魚松落道,“侍寢是開玩笑的,孤不會碰你。”
蕭元朔對他行了個小禮,魚松落開口道:“你果真是怕的,罷了。”
“大王想到什麼了?”蕭元朔問他道。
“一個故人。”魚松落說,“他也很抗拒這件事。”
蕭元朔愣了愣,原來魚松落也有求而不得的時候?
眼下突然尊重起了自己的意思,還是因為故人的緣故。
好像不是壞得十分徹底。
可蕭元朔心里還是覺得有些莫名其妙,哪怕是斷袖,自己也沒想過要做下面那個,難道梁王還能強逼不成。
眼下他沒這樣的意愿固然是最好。
“罷了。”魚松落說,“就當是孤今日沒來過你這里,早上的賬孤與你一筆勾銷。”
蕭元朔問他道:“魚松落,你究竟想要做什麼?”
“天下一統,海晏河清。”魚松落回答了個像是回答的話,可蕭元朔總覺得里面的奚落更多,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魚松落已是一國大王,梁國強盛,不出三年時間,魚松落若是執意要打,他便會是統一中原北方的一代帝王。
蕭元朔其實不太信他那個故人的說法,但是也找不出來魚松落騙自己的理由。
但是想到這里,蕭元朔又暗暗罵了自己:管他這麼多干什麼?
離了這里之后,蕭元朔便準備回去找小矜了,先前之事,小矜多半是會害怕與不解的。
蕭元朔這麼想著,卻沒想到只是剛出了門,就與小矜碰了個滿懷。
“小矜?”蕭元朔問她道,“你怎麼在這?”
蕭元朔早知道梁國宮中的房子隔音好,加上距離其實不近,小矜應該是什麼都聽不到了,才敢放心去安慰她。
小矜說話的時候已然又了哭腔:“我擔心殿下,殿下要是為了我得罪了大王,我多少條命都是賠不了的。”
蕭元朔想到了魚松落莫名其妙的發作,但擁抱小矜的時候還是十分坦然:“小矜,是我讓你擔心了。”
清者自清,自己就算是再看小矜,也絕不可能對她生出愛慕之情。
這一生最最濃烈的感情,大概已經全給了陸浮安。
何來男女通吃一說?
左右不過是魚松落自己的眼睛臟,看什麼都覺得不正常。
蕭元朔懶得再去想他的事情,左不過自己和他只能活一個罷了。
只是一個禮貌性的擁抱,無論是小矜還是蕭元朔都有分寸,于是蕭元朔對于魚松落最開始表現出咄咄逼人的架勢更是不解。
他與魚松落沒有任何的關系,就算是自己真的與小矜有什麼,也輪不到他來管吧?
或者說,因為自己是一個同貢品的存在,若是自己和小矜有什麼,很丟他梁王的臉?
蕭元朔懶得繼續想下去了,早知道梁王不是什麼好東西,就不該為了他花心思去想。
可蕭元朔還是覺得有什麼被自己錯過了。
晚些時候,澄安殿收到了梁王名義送來的禮物,除了給蕭元朔的東西之外,還有一份是準備出來給小矜的。
魚松落確實是覺得今日所為有所不妥,才會專門給小矜也送了一份。
“殿下……”小矜問魚松落道,“大王這是……”
蕭元朔隱去了一些細節,將自己和梁王之間發生的事情告知了小矜。
“大王似乎沒那麼差勁?”小矜打量著他的神色,試探性地問了這麼一句。
“確實沒有。”蕭元朔說,“我原以為他絕非善茬,如今倒是發現有些地方,他做的確實沒得說。”
小矜沒具體問是哪些地方,這些不是她該關心的事情,但是蕭元朔既然會這麼說,就一定有蕭元朔的道理。
“殿下,不過這樣也好啊,總歸你封后的事情也不可能現在就辦了。”小矜道,“我們再想想辦法唄。”
蕭元朔說:“梁國宮中,不滿我坐這個王后之位的人可不少,只盼你們梁國這幫子大臣能有些用了。”
“明明不是什麼好事,殿下說出來,倒是讓我覺得輕松了不少。”小矜笑了笑,“殿下當真是不一樣的。”
“你這話讓魚見尋聽到,他又得著急。”
小矜不同蕭元朔,不敢把梁王的名字掛在嘴上說,甚至在蕭元朔說出口的時候,她稍稍愣了愣,才反應了過來。
“殿下,大王總不能……老是往澄安殿跑吧……”小矜問蕭元朔道。
“為什麼不能?”蕭元朔問她道。
小矜說:“大王是以勤政出了名的,別的我不知道,但從前有一次我正好和宮中其他姐姐換了差,三更的時候,大王還在批閱奏折。”
蕭元朔點了點頭。
小矜繼續說:“大王若是真的常來,我會覺得大王是對你有意思。”
“這可不興說啊。”蕭元朔抖了抖,“太可怕了。